女人總是八卦的。
就算是步非嫣這種活了幾百年的老牌強者也不例外。
她之前也沒怎麼關注過自家徒弟的情感問題，畢竟就寧雲羅原來那樣，門都不好出，談別的還為時尚早。
其實長陵界這種古代背景的世界，人們結婚的年齡都普遍比較早。
男孩子十五歲左右就開始娶媳婦，女孩子更是十三四就到了出嫁的年齡。
也就是寧雲羅是修士，所以才不用擔心成為大齡剩女的苦惱。
不然的話，步非嫣這個老母親估計早都要急死。
好在現在徒弟的病情好了不少，所以她也終于可以好好的問詢一下，有關這方面的問題。
婚姻自由歸婚姻自由，不希望徒弟走上自己的老路也是真的希望。
但找尋如意郎君這樣的事情，的確馬虎不得。
別的不說，最起碼的門當戶對還是要有的。
雖然知道徒弟肯定不會，但如果她現在說自己喜歡合歡宗門口賣炸油餅的，那步非嫣也必須要考慮一下，要不要給她的腦袋動動手術。
而要說最為門當戶對……那肯定還是天極宗的甦暢最為適合。
兩個孩子都是彼此宗門的天驕，這不就是最好的門當戶對？
哦，自家這一只似乎比較拉跨……
“甦，甦暢麼？”
听到師尊的問話，寧雲羅又怔住了。
仔細想了想之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要問了嘛！
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不能說一點懵懂和憧憬都沒有。
但你要讓她往後去想……
抱歉，cpu要被燒壞變成笨蛋惹。
“……那你知道什麼啊？嗯？”
步非嫣見狀，好笑又無奈，“就知道一天到晚看你那些小說是吧？”
她羊怒著彈了一下寧雲羅的小腦袋瓜，惹得對方一陣委屈。
“行了行了，一天到晚迷迷湖湖的，你呀。”
小小教訓了一下自己這個小徒弟，步非嫣也沒真的生氣，“你自己挑個時間好好想想吧，現在先幫為師分析分析正事。”
“什麼正事？”
“那當然是這個江彥的身份問題了。”
步非嫣正色道，“別的且不說，光是合歡秘術對他完全沒效果這一件事情，就足以說明這人來頭不小。”
“畢竟，能做到這一點的，實在太少。”
“比如？”
寧雲羅好奇的問。
“比如說妖族中的白玉靈狐一族。”
步非嫣開始一個個羅列，“有記載稱，我合歡術法就是由狐族神通推演而來，他們自然對其天生免疫。”
這倒是真的。
雖然現在妖族式微，只在北域鳳嶺那一塊地方偏安一隅。
但其實人類修行的很多術法神通，都是根據妖族的血脈天賦演化而來。
畢竟比起人類來，妖族更為貼近大自然，修行的天賦本身也更好一些。
也就是現在人類的勢力更大些，放在以前，妖族化為人形這一步都算一種恥辱。
不過是風水輪流轉罷了。
“江彥是狐妖？不太像哎。”
寧雲羅覺得這樣的說法站不住腳。
“嗯，大抵不是。”
步非嫣點點頭，“為師早年去過鳳嶺求道，和白玉靈狐一族的族長也算是很好的朋友，對他們那一族有不少的了解，江彥絕不能是。”
其實是好橘友。
不過現在也不是細說這事情的時候。
“那既然他不是妖……還有什麼別的可能性麼？”
寧雲羅聞言，瞬間將腦海里江彥長著狐耳留著尾巴的模樣抹掉，繼續問道。
“其實為師還挺希望他是狐妖的。”
步非嫣的表情更為凝重，“因為如果他不是，那情況只會更加麻煩。”
“哎？為什麼？”
“因為吧……除了那群狐妖之外，能對合歡術法完全免疫的，似乎也就剩下一種可能了。”
“哪種可能……哎？師尊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寧雲羅瞬間反應了過來，卡姿蘭大眼楮中充滿了大大的驚訝。
她知道師尊想說什麼。
合歡術法雖然難破，但也不是完全無懈可擊。
各宗各派的神通都有其弱點在。
刨除白玉靈狐這種特殊存在，真要說的話，合歡宗克星無非兩種。
一種是禪宗大德，靠著佛門加持達到了紅粉骷髏的無欲之境，心境堅定，那自然不會受到影響。
但如此境界實在過于難得，這些年更是斷了檔，哪怕是靈光寶寺那幾個老禪師也不敢妄言自己達到了這樣的高度。
步非嫣見的更多的，還是拿著充滿香油氣息的金銀財寶，帶著假頭套過來逛青樓的花和尚。
而且真要說的話，江彥和佛門的畫風差的還是有點太多。
實在沒法聯系到一起去。
那麼就剩下第二種可能性了。
仙尊之姿！
這玩意可不是空穴來風。
四千年前舊歷之時，仙魔兩道打的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那也是合歡宗剛剛建立，初具規模的時候。
為了嘗試將自己的名聲一炮打響，當年的合歡老祖呂落霞曾經自告奮勇，想要去靠著手段睡服彼時的清雲仙尊祁清雲。
結果卻是吃了個大虧，一身神通絲毫不起用處不說，還被人家揍的差點丟了小命，拼死燃血才逃了回來，說不出的狼狽。
從那時候起，合歡門規就多了一條，還是置頂。
永遠不要去招惹仙尊之姿的修士，有可能是的也要立馬上報！
因為你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變成節目效果。
防患于未然懂不懂啊！
“而且雲羅你也和為師說了，這江彥身上手段頗多，書道劍道武道都能駕馭，還各個都是爐火純青。”
步非嫣順著這個思路分析下去，“這也和仙尊魔尊獨有的【萬法歸我】天資相當契合。”
人是有極限的，修士也不例外。
一般的修士，能把自己挑選的修行路數修行清楚就算不錯。
天賦出眾的可能會考慮給自己安排些許副業，但一般也就是再加一門，弄個雙學士學位。
哪有人能隨隨便便，就跟摘白菜一樣什麼都會的？
除了仙魔兩道的領軍頭面！
所謂【萬法歸我】，便是可以讓他們不做人，呸，打破極限，將各宗秘法一網打盡，肆意調配御使的無上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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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這個，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心甘情願的為他們肝腦涂地了。
修真界還是講實力講背景的，光靠畫大餅肯定不行。
不過時過境遷，當年的兩位帝君早就已經一起同歸于盡。
但是這樣的傳承卻不會斷檔。
不久前天極宗有魔體甦暢展露出魔尊之姿，那時候就有人在議論，天道制衡的推手之下，想來仙道的仙君也馬上就要出世。
難道說？
寧雲羅也覺得，師尊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吧，存在著一點小小的紕漏。
“江彥他的確古怪，但是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
她皺起了可愛的小眉頭，“而且，徒兒記得，傳言具備仙尊之姿的人，好像很早之前就有了吧？”
倒也不是別人。
就是那縱橫南域的霜花劍帝，歐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