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的臉上掛起了得體的微笑。
“其實我的目的之前就已經說過了的,大王子又何必裝作不知道,再問一次呢?”
拓跋朔連忙抬手,“你是說過,那我也當場表明過我自己的態度!
我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徐流杉遠比你的更加重要!”
得到徐流杉,就等于得到了清河洲整個的軍防布局,外加大量根本無從查起的天然暗子。
沒準兒,還能擁有直接安插在了邊防大營里的釘子!
有丑醫身份的樂安郡主,確實非常重要。
若是有機會,讓大同白得這麼個把柄,這兩位也是很樂意費點事將她收入國中。
可比起徐流杉,她就差得遠了。
大同的可汗也好,三皇子也罷,不會因為區區一個丑醫,就放棄通過徐流杉獲得在清河洲的大好優勢。
拓跋朔冷冷的看著林軒久,“即便是拿我的命去換,都絕對抵不過徐流杉的重要性。
所以並非是我不肯幫你,而是這件事超出了我的力所能及的範圍。
是我即便去死,也不可能開的口!”
拓跋朔說的斬釘截鐵,毫無回旋余地。
他希望能夠通過這樣,讓林軒久明白,這件事根本不可能從他這里打開缺口。
只是一番話說完,拓跋朔敏銳的發覺,林軒久看起來並沒有多麼的失落,甚至她平靜的目光中還帶了一絲憐憫。
拓跋朔環顧四周,發現這個院落的護衛力量少的可憐,他凝神感應感知了片刻,這才意識到哪里不太對。
這里太安靜了!
不止這個院子里沒有多少護衛,往遠了去似乎也沒有多少有功夫的人在。?
全部的護衛們,除了林軒久,竟然就是他身邊的那三個了。
其中還有一個是全然沒有功夫的女子。
兩個人護著林軒久什麼?
就像之前林軒久所說的,若是拓跋朔願意舍了自的性命,拼上一把,也是有可能將林軒久立斃當場的。
不論是謝東湘,還是林軒久,都不該讓出這麼大的破綻來的。
這麼明晃晃的疑點,讓拓跋朔心中的不安瘋狂的擴大。
“謝東湘人呢?”他努力讓自己冷靜,譏諷地問道,“難道你男人把你丟下獨自離開了?”
林軒久還是那副平靜的神情,完全沒有被激怒。
拓跋朔越發心中沒有底。
他沒過多的了解謝東湘,可短短的接觸,也足夠他清楚謝東湘的護短性子以及對妻子的寵愛。
若非有萬全的把握,絕不會帶著大部分的護衛力量率先離開,而將林軒久丟在這里。
就像林軒久一直來說的,只要拓跋朔他不是莽夫,也沒有拼死一搏的決絕,那他就會一直被林軒久拿捏。
此時,林軒久就必然有什麼,讓他不得不遵從的原因。
拓跋朔眼神變了,“你在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什麼?”
他听聞大鄴國,有些秘術能讓人在昏迷中說出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若對方是旁人就罷了,以林軒久丑醫的能耐,沒準她還真懂得這樣的秘術。
林軒久一點不意外,拓跋朔能從她區區幾句言語,神態中就猜想到此事。
拓跋朔不是蠢人,遠比拓跋于寒更加聰明。
這是好事,聰明人之間,威脅才有用。
太蠢的人,做出來的戲,都沒人唱的出對台,這才夠傷呢。
面對拓跋朔的詰問,林軒久也不曾隱瞞。
“東湘他不在此地,自然是按照大王子您所提供的消息,帶著人手前往青岩鎮,追擊重犯徐流杉。”
青岩鎮這三個字的地名出現,徹底打破了拓跋朔最後的僥幸心。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個干淨,“這不可能!
我是絕對不會曝露出這條情報,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一直以來他堅信自己的意志力,也相信自己的韌性,在這一刻都被柔弱小巧的女子徹底粉粹了,徹底變成了一場笑話。
林軒久見他此刻依舊自欺欺人,便也只是無奈地笑一笑。
“依著徐流杉的謹慎,他自然是清楚,身為大業的世家大族,卻背棄了自己的家國,是怎麼樣的百無可赦的重罪。
尤其是刺殺了清平帝之後,他留在大鄴,景安帝是不會給他有半分生機。
逃往大同是他最後的生路。
以他的的多疑,絕對不會將這些消息,過多的透露給旁人。”
林軒久頓了頓,繼續說。
“只怕是,連你那個作為聯絡關鍵點的弟弟,都未必能知道徐流杉的確切行蹤。
拓跋于寒雖然也聰明,可他到底經歷的風雨太少了。
一點點的刺激意外,就會讓他心防大破,起來背叛的心思。
徐流杉不會給他多少信任的。”
她說話時,存了試探的意味,趁著拓跋朔心神大震,無暇想太多,半真半假的攙著話來說。
期間格外關注著拓跋朔的表情,見拓跋朔並沒有反應,心下頓時了然。
心道拓跋于寒這次,敗的還真是徹底,他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身為關鍵的質子,實際上卻是個游離在全部關鍵勢力人脈之外的棋子。
完全給徐流杉跟拓跋朔利用了個徹底。
大同今後,只怕就是三王子跟大王子的天下了。
林軒久穩住了心神,讓自己不再想的太遠,繼續說道,“也就只有拓跋朔大王子你,本就在眾人視野之外,無人知道你已經下場的情況下。
為了方便你能夠準確地接應到他,徐流杉才敢把自己的行蹤透露出來。”
拓跋朔已經搖搖欲墜,毫無疑問,林軒久的猜測全中。
可林軒久卻不放過他,“大王子啊,徐流杉若是被抓到,那只能是你這里漏了口子。
就算你一再否認,一旦謝東湘能夠帶著徐流杉的人頭回京。
那麼就算我願意相信,並且為你作證,可別的人會相信你嗎?”
如同妖魔般的呢喃徹底的打破了拓跋朔在心防,“你根本就是一個惡鬼呀。
你到底是如何將人心算計到這等地步?”。
林軒久淡淡的,“只是為了活著罷了。”
看到拓跋朔那明顯不信任的神情,林軒久也懶得多說、多做解釋。
事實就是如此,麻煩從來都是主動找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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