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著,沈墨卿基本可以排除知情的可能了。
但依舊不能保證,她身邊的家人,沒有涉事,所以林軒久依舊不能全然信任她。
林軒久對待明面兒上的涉事人,如拓跋于寒,想必已經傳到那些人耳朵里。
她如今在趕往秦國公府,就曉得,她是要一個個的找突破口,查過去的。
若沈墨卿知情,她必然不會發封信隨便詢問,話里話外都不是多在意。
怎麼都要親自走一趟,看看林軒久到底要如何。
要知道在孫家謀逆還不到月余的關頭,利益沒有被明確分割,誰知道能出什麼變故。
為了利益,可能今日的朋友,都能變成明日的敵人。
林軒久如此大張旗鼓,毫不怕得罪人的行徑,確確實實太過張揚了,簡直就把自己立起來當靶子。
不過林軒久還真不大慌,現在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底氣。
她如今有點像是剛穿越來的那會子,雖然弱小,但是拿捏著旁人都懼怕的把柄。
就算對她恨之入骨,也不敢真的明面兒對她如何。
若是誰敢,自己肯定會先變成靶子。
京中的“聰明人們”肯定不會像她這樣,做賠本買賣。
這就是林軒久敢如此的緣來。
放下了沈墨卿的信,林軒久瞧著熟悉的街道,正轉向了秦國公府門口。
昨日林軒久才大鬧過秦國公府,還破壞了秦舟政的生辰宴,就為了抓謝弈星。
現在謝弈星人沒了,林軒久再度打上門,顯而易見的,是準備找秦國公討個說法了。
這次秦國公府的大門直接閉門不開。
任由林軒久的人去敲門,門房就像是死了一般。
“去,在街道外頭喊話,秦國公若是做了這縮頭烏龜,我就去隔壁尋秦舟政談話。”
林軒久吩咐。
除非秦國公真不準備再在京城中立足,否則他就不能在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面前低頭。
果然喊話的人,才喊了兩遍,秦國公就一頭大汗的急匆匆出來。
“樂安郡主,你到底想要如何?”
秦國公直接當街憤怒的質問道,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
林軒久也直接撩起了車簾,與他當街對峙。
“告訴我是誰指使了謝弈星,又是誰給了你們許諾。”
秦國公跟被卡了脖子的公雞,瞬間啞聲。
這是能當街問的嗎?
就算林軒久敢放在明面上說,他怎麼敢回答。
只要腦子沒抽,秦國公就不可能回答。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樂安郡主你若是上門,就是為了挑事情,那就恕我不客氣了!”
林軒久冷笑,“你要如何不客氣?”
“我、我……我送客!”秦國公發現還真不能把林軒久怎麼著。
林軒久也不氣,“隨你。”
秦國公古怪的看著她,“你……”真不進來?
卻見林軒久似乎真不準備強闖她家國公府,秦國公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退進了國公府的大門里。
又立即指揮門衛關門。
林軒久當真沒有半分阻攔。
哎?就這麼打發了?
就在秦國公慶幸竟然這麼輕松解決的時候,就听到門外傳來的剛才喊話人的聲音。
“秦國公府,你們拿平遠侯府二公子謝弈星的命,換你們自己家的前途。
你們喪盡天良,為人的禮義廉恥都沒有了。
怎麼配再獲得官場職位?”
第一遍沒喊完,秦國公就臉色青黑的又沖了出來。
“樂安郡主!”
林軒久微笑招手,“在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軒久詫異,“我怎麼了?”
“你含血噴人!哪有你這樣污蔑我國公府的清譽。”秦國公氣到手抖。
這才知道,為什麼林軒久不準備進門了。
她就是準備搞輿論戰,反正就是準備鬧大,鬧到人盡皆知。
有些事情,可以去懷疑,可以去私下說道。
只要大面兒上對付的過去,安排的借口能糊弄,結果就可以被接受。
但是一旦撕破臉拿到了明面上,就所有人都不好看了。
簡單說,能做不能說,也不能落人口舌。
一旦較了真,非要鬧出個公道公理出來,往往就是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秦國公再是沒落了,如今這種整個國公府都要覆滅的危機下,也會全力進行反擊。
本來麼,這事不去較真的話,最多是涉事者。
主犯是謝弈星,秦國公府只是個包庇、知情的位置。
林軒久撕破臉的做法,就要做好了接受秦國公府傾盡全府之力的回擊了。
可偏偏林軒久就是這麼個鐵頭娃,簡直蠻橫不講理,所謂橫的也怕不要命的,讓秦國公怎麼不慌不怕?
“那你喊京兆尹來抓我啊。”林軒久微微後仰,下巴抬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她不怕查,秦國公怕不怕就未必了。
秦國公氣的臉青唇白,嘴唇抖了半晌,憤怒的扭頭,命人把門關上了,任由林軒久的人在外頭喊話,就全然當做听不到。
林軒久這點好,她只說實情,喊話內容都是經過考據確認過的內容。
她從來不散播謠言。
這點上,就算秦國公真想告她污蔑誹謗,都做不到。
可是這樣悶著頭裝死,顯然也不是事。
這樣下去,用不到下午,全京城都會知道秦國公府,用親佷兒的性命,換了某個官職。
只需要盯著看秦國公的兒郎們,最近有沒有哪個走馬上任。
這樣情況下,秦國公府哪個還敢真去上任。
怕是人還沒到職位上,人就先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若是有好事者或者督察院,順著這人查一查關系,就曉得後面的那人是誰了。
左右若是真的,那就是白撿的功勞了。
可做不可說,便是這一點的緣故在了。
秦國公府被架在火上烤,簡直度日如年,林軒久也不用一直親自瞧著。
等謝東湘親自帶了人來,她便留下了十多人在秦國公府門口繼續喊話,自己跟謝東湘去了凝香閣鋪子。
雅寧公主答應了邀約。
等謝東湘前腳上了馬車,才開出了街角,一身男裝的沈墨卿騎著馬,追上了馬車。
“阿九!”
林軒久掀起了車簾瞧過去,還不等她開口,沈墨卿就連珠炮的問了起來。
“阿九,你要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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