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林軒久調查曹炳炎,謝東湘十分詫異,“你怎麼知道的他?”
听這口氣,林軒久也很意外,“東湘你也認得?”
“當然認得啊,曹炳炎在京衛大營有個師父叫呂頌,也是清河州的人,跟二叔是舊識。
二叔還拜托呂頌教導他內倆兒子,可奕星奕辰吃不了苦頭,沒學出真本事。
倒是那個曹炳炎據說得了呂頌的真傳,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那東湘你知道曹炳炎是曹國舅的宗親嗎?
還被曹國舅的堂弟曹武岑收為義子。”
“啥?他跟曹國舅有血親?”謝東湘愣了下,回憶了半天,方才搖搖頭。
“還真不知道,我還當曹炳炎是寒門出身呢。
曹是大姓,也沒听誰提過這茬兒,完全沒把他往龍虎大將軍那塊兒想!
唔,那這次他豈不是也要倒霉了?”
林軒久點頭,“嗯,已經下獄了,若無意外,估計跟曹家其他男丁一個待遇,刺字充軍。”
“唔,那是有點可惜了。”謝東湘嘆息,“阿九你想救他?”
“阿卿說曹炳炎與曹國舅血緣遠的很,早就出了五服。
可因著被曹武岑收做義子,才落了罪。
也就是說只要曹武岑松口,去了曹炳炎的義子身份,他也就無礙了。”
謝東湘听完沉吟片刻,“你要撈人就得盡快。
如今聖上委托上官鳴來調查瑜王殘黨,本著不放松一人的做法,但凡有點嫌疑的都先下了獄,待查證了再放出來。
上官鳴這人不太好說話,一旦定下了罪,想翻案簡直難于登天。”
清平帝這次這麼大動干戈,主要是宮變時候宮里刺客多到讓他背後發寒。
宮里戒備森嚴,混進去一兩個釘子就算了,當日刺客不下二十人。
除了混在官眷里進宮的刺客們,光是隱匿在宮里的就有一十二個。
整整十二個想要清平帝性命的刺客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了宮里,這讓清平帝如何能夠安寢。
他不重視起來,才怪了。
這次清算瑜王,用了大理寺卿上官鳴就是最好的證據。
清平帝還是太子時候,上官鳴就是他忠實的跟隨者,如今依舊十分信任他。
林軒久倒是比謝東湘多了幾分信心,“上官大人是個性子剛直的,是清平帝的心腹,不擔心他會歪屁股,故意害人。
所以最主要還得是曹武岑松口哦,只要他把曹炳炎義子的身份剝掉,就啥都好說。”
謝東湘想了想,“這般的話,要不去找呂頌問問,說不定會有收獲呢。”
“東湘你說的對!走走走,咱們立即出發。”
調查還需要時間,別的消息都沒打探到,林軒久也沒別的事,就先跑跑看。
趁著謝東湘還在,能借著他的臉到處刷一刷,多認識些人也好。
等今後謝東湘走了,就得林軒久自己一個人應付京城里的局勢了。
謝東湘處境很難,林軒久的情況也不遑多讓。
都說伴君如伴虎,林軒久接下來的挑戰不會輕。
謝東湘失笑,“好,我這就去換衣服。”
抬腳走了兩步,發現林軒久也跟了上來。
“阿九你要陪為夫一起更衣嗎?”十分欣喜。
林軒久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別臭美!我也要去換衣服的。
去見呂頌的得是丑醫。”
“哦……”謝大公子毛茸茸的無形狗狗耳朵明顯耷拉下來了。
明明知道是男人故意裝出來的可憐樣兒,林軒久偏生還就吃這一套。
“……不過也不是必須要換衣服,主要是陪你。”
“就知道阿九最好了。”
謝大狗又高興了。
林軒久,“……”
真好哄。
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來,一直見到呂頌,方才收斂了一下。
愁眉苦臉胡子拉碴的呂頌,明顯心情很不好,再帶著傻兮兮的蠢笑就太不好了。
呂頌眼皮無力的翻了翻,“謝世子啊,這麼多年沒見,你也長成了男子漢。”
謝東湘笑笑,呂頌是他二叔的舊識,跟他還不算熟悉,一來就拿了長輩的款兒。
“呂叔叔是好些年沒見過了,上次見面還是十多年前,呂叔叔金殿上風光無限。”
呂頌以前最風光時候還京衛大營的副統領,負責京城內外的安全,權力極大。
後來犯了事,被降了職,如今也就一個從四品的小官,真算不得風光。
謝大公子不是善茬,特別是嘴巴特別不饒人。
他成名早,有戰功顯赫,更是位列三品參將。
啥人都想當他的長輩,親,你哪位啊?給你臉了?
林軒久就好生無語。
她是來找人辦事的,怎麼一見面謝大公子就開大嘲諷。
“呂大人您好。”
呂頌視線懶散的在林軒久臉上打了個轉兒,“丑醫。”
便收回了視線,旁的什麼都沒說,全然沒將她放在眼里。
林軒久,“……”
謝大公子懟的好!
算了算了,她是來辦事的,不氣不氣。
“听聞呂大人收過一名徒弟?”
“我收了太多徒弟了,丑醫說的哪一位?”
“姓曹,名炳炎。”
林軒久說話時候一直盯著呂頌的表情。
然而听到曹炳炎的名字,他毫無反應,只是淡淡的點頭。
“算不得徒弟,只是隨手指點了一二。
像他這樣被我指點過的人,在京衛大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那呂大人知道他是曹國舅帶宗親嗎?”林軒久追問。
呂頌嘲弄道,“大理寺都沖進京衛大營來抓人了,誰還能不知道?”
“呂大人之前不知道嗎?”
林軒久凌厲的追問,呂頌搖頭,“不知!”
林軒久審視了他片刻,點點頭,“多謝呂大人解惑。”
“沒事的話,我走了。”呂頌說完,也不等林軒久跟謝東湘二人作答,便自顧自的起身離開了。
一直等到呂頌身影消失不見了。
“他說謊!”
“看來不信任我們呢。”
林軒久跟謝東湘異口同聲的說,兩人相視,謝東湘說,“抱歉,讓你白跑了一趟。”
林軒久不由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謝東湘本來就是外官,在京中人脈就那樣,呂頌又只是謝二叔的舊識,與他不熟。
而曹炳炎涉的是謀反罪,誰敢頂著這風險去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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