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摻雜進去個目的不明誠心不想讓人好過的徐淑妃,林軒久光想想都覺得頭禿。
要換了她是沈墨卿,保準兒從蛇精病宋軼修身邊退出來,早些逃命去。
林軒久越想越氣,有對沈墨卿的憐憫,也有對宋軼修那個渣渣的氣惱。
一邊磨牙,一邊琢磨著,怎麼找機會捶他一頓。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到宋軼修下朝,倒是清平帝宣她入宮的口諭先到了。
來傳話的宮人催的很急,要求林軒久不拘著裝立即入宮。
林軒久心中一沉,看向謝東湘,從男人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憂慮。
“昨兒的事,被聖上知道了?”
想也是,林軒久半夜在宮里頭打了個轉兒,清平帝不知道才怪呢。
這才是昨兒冒險行事帶來的真正難關,弄不好就要大家一起翻車。
謝東湘什麼話都沒說,親自把她送出門。
扶她上車時候,方才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囑咐,“阿九保住你自己為主!”
林軒久眼楮一熱,反手握住他,“知道了。”
真出事了,她不會連累他的。
林軒久心中想著應對之法,面上無悲無喜。
進了宮,一路被內侍催著,直接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林軒久不陌生,上回兒時疫的冊封就在這里。
只是第二次來,林軒久已經沒有了上次的忐忑,她低垂著眼,自然放松的走了進去。
御書房與上回所見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就連余公公站著的位置,都沒見怎麼變化。
唯一要說的話,就是多了個曲貴妃。
侍立在書案一側,一雙縴手正在磨墨。
低首垂目,像是沒看到林軒久一般。
林軒久掃了一眼便不再多看,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
清平帝正在批閱奏章,沒有搭理她,林軒久只得跪著,不敢起身。
久到林軒久膝蓋都從麻變成酸痛,上頭方才響起了清平帝的聲音。
“硯兒怎麼了?大半夜勞動丑醫進宮救急。”
林軒久怔了下,茫然抬頭,見清平帝正盯著自己。
剛好膝蓋突然壓麻筋,她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差點沒跪住。
林軒久心中腹誹,這萬惡的封建階級,動不動下跪這毛病太蛋疼了。
大罵清平帝的同時,林軒久心中也在飛速的轉著念頭。
原本看曲國丈一家混的那麼慘,以為曲貴妃在宮受寵就是傳聞。
如今瞧著曲貴妃竟然能進出御書房,加上她所居住之處的用心,林軒久方才明白傳聞不虛。
曲貴妃確實非常受寵,至于曲國丈一家只能是另有隱情。
既然曲貴妃受寵,清平帝對她關注不會很少,拿曲貴妃身體有恙來做借口,就不合適了。
無他,太容易拆穿了。
那昨夜入宮就得需要一個更加穩妥的理由了,再不然只能曝光了沈墨卿之事,然後大家一起完犢子。
“丑醫怎麼不說話?”清平帝將她將她慌亂都看在眼中,又重新低頭去批奏章。
只是催促的語氣里帶了幾分不悅。
林軒久裝作嚇到了,抖了抖,惶恐的抬頭飛速的看了眼清平帝又低下頭去了。
“稟、稟告聖上……”
她結結巴巴的開了個頭,就不說了。
“怎麼?朕問話都不好使了?”清平帝問,林軒久嚇得連忙匍匐在地。
她急切的辯解著,“不、不是,曲貴妃她……並無大礙,臣婦進宮是……”
林軒久頓了頓,像是經歷了非常大的心理斗爭,方才艱難的說,“受托為徐淑妃治病。”
拉徐淑妃下水她一點都不心虛。
呵呵,不能救沈墨卿這麼大的事,只有她背風險。
徐淑妃、宋軼修,一個是沈墨卿的婆母一個是她的丈夫,合該為她的小命出點力!
反正如今大家都是一條繩兒的螞蚱,這倆人再怎麼心情操蛋也必須會配合她的。
清平帝抬起眼來,十分的意外,“淑妃?她怎麼了?”
就連曲貴妃也偏了偏頭,向林軒久看來。
林軒久見他們面露疑惑之色,可沒有什麼憤怒,便大著膽子說了下去。
“淑妃娘娘熱入血室,之前應該有場熱邪癥,沒去留意,硬熬過去。
可病愈後熱邪滯留體內排不出,導致時不時會頭痛難耐。”
病情這些晦澀難明,清平帝自然是听不懂,只是問,“嚴重嗎?”
林軒久道,“病癥不嚴重,可一旦發病頭痛欲裂,十分折磨人。”
清平帝沒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林軒久又道,“昨兒之前,淑妃娘娘一定請過太醫,討要過祛熱鎮邪的藥材,可只怕太醫也對此沒法子,所以才會半夜來尋我。”
她十分的鎮定對答,清平帝頓時不疑有他。
連對癥的藥材都說出來,除非是確實的經歷,否則太難對證據了。
畢竟徐淑妃有沒有請過太醫,是不是有病,只消一問就知道了。
曲貴妃一直睜著美麗的眸子,從林軒久誠惶誠恐的神色,落到了林軒久不住打顫的膝蓋上。
昨夜真相如何,她最清楚不過了。
林軒久壓根沒見過徐淑妃,是怎麼了解到徐淑妃的病情呢。
問完之後清平帝就沒再言語,余公公閃身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
林軒久也沉靜的等待著。
又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余公公去而復返,對清平帝微微點頭。
這下曲貴妃也訝異了,她目不轉楮的盯著林軒久,想知道她是來之前做好了準備,還是臨時猜測的?
“硯兒想說什麼?”清平帝瞧見她的神情,立即問道。
曲貴妃抿嘴輕笑,“沒,就是發覺丑醫她似乎嚇得不輕,聖上您看她抖的。”
清平帝神色緩和了少許,大抵是記起了她的救命之恩,“丑醫平身吧,余公公,給她賜座。”
林軒久惶恐的謝恩,坐椅子也只敢坐一個角,把後背挺得筆直。
清平帝方才又問,“你說受人所托,是誰能勞動你半夜進宮?”
來了!
果然當皇帝,就沒那麼容易糊弄。
林軒久毫不猶豫的賣了宋軼修,“是……瑯王爺。”
清平帝不意外,徐淑妃重病,會為她冒險從宮外請郎中的,也只有親生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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