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久,“……”
這可不關她的事啊!
這萬一把清平帝踢死了,孫皇後算不算謀殺親夫?
孫皇後完全驚嚇上頭,外加周圍本就吵鬧的厲害,愣是沒听出來被她狂踢的清平帝的慘叫。
眼瞅著孫皇後一個人,都能拿下清平帝的擊殺。
林軒久默默的、一言不發的,把清平帝從孫皇後的風神腿底下解救出來,絲毫沒有解釋這起子誤會的打算。
問為啥,那只能煙太大,情況太危急,她也害怕啊!
帶著清平帝繞過高台的龍椅,也不下來,而是暗戳戳的躲進了龍椅後頭與屏風之間的夾縫里。
這地方好,她在宴會時候琢磨半天哪里好躲,就數這地方最合心意。
下場那是不可能的。
全部武裝力量都集中在守護著高台位置,他們再自己下去混亂的場內,不是找死的麼?
也就眼下這地方,前有實木雕花大龍椅阻隔,後有實木雕花大屏風護著,位置隱蔽不好找,就賊拉安全。
躲好之後,林軒久猶自捏破了好幾顆煙丸,待燃燒起來,大力丟向遠處,力圖擴大煙霧籠罩範圍。
視線上的障礙,越多越好。
苟好就等著,幸而外頭的騷亂持續了不算久。
林軒久听到了太子的聲音。
“稟父皇,逆賊已經盡數伏誅……咳咳咳!!”
從遠及近,然後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立即又遠去了。
沈墨卿遙遙的對著喊,“……林娘子,你先把煙滅了吧!”
“聖上您待著別動!”叮囑一句,林軒久回身去前面案台找水滅煙。
摸到了一只容器有液體,抬手倒煙丸上,誰成想,煙丸非但沒熄滅,煙還冒得更大了。
她帶著口罩都覺得嗆的快要窒息了,崩潰的大喊,“這玩意咋滅啊!”
“覆土可熄,土!”拓跋于寒站在外面大聲提醒著。
可林軒久手底下哪有土啊。
只能脫了外罩衫,把煙丸卷一卷包起來,勉強降低與空氣接觸情況,然後當球的丟出去。
自然會有人幫忙接手這個大麻煩,不勞自己操心。
等高台煙霧逐漸淡去,露出其中三只淒慘吧啦的可憐蟲。
——聖上、皇後、林軒久。
一個賽著一個的狼狽,整體畫風都是披頭散發、狀若瘋子。
百官護衛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跟刺客酣戰許久,都沒弄的跟他們三似的。
清平帝的冕旒早不知道掉哪兒了,連束發的頭冠都沒了,一頭一臉的鞋印子,顯得灰頭土臉的。
孫皇後外裳沒了,只著齊胸的襦裙,精美的發式七零八落,連頭飾都不見幾個了。
最可怖的是,她幾乎變成了個血人,手臂、半邊身子都是血。
她早哭的眼楮紅腫,上氣不接下氣的抽泣著。
然後站在邊兒上的林軒久也沒好到哪兒去,手臉黑漆漆的。
蒙在口鼻上的白色口罩,如今都成了黑的。
就很難理解他們仨被保護著,咋就弄成了這樣。
待高台上最後一枚煙丸也被取走,白煙徹底散去,竟然還露出了案台下的尸體。
也不知道是借著哪家的下人混進來的刺客,身上插了起碼七八根簪子,死不瞑目。
——竟然在方才混亂時,被刺客接近了?!
“臣等無能,讓聖上受驚了!”
一名大胡子將領噗通一聲跪倒,跟著他百官也立即惶恐的跟著跪下,高台下立即密密麻麻的跪了一排。
看到聖上被欺負的這麼狼狽的一幕,不知道今後會不會被穿小鞋。
百官跪大鄴帝,林軒久連忙提著裙子跳下去,混進人群里,也跟著跪倒,頓時不起眼了。
剛擺好姿勢,手腕被人抓住,仿佛上了個手銬似的。
林軒久抬頭,就毫無征兆的撞進了謝東湘那幽深暗沉的眸子。
“阿九,你怎麼回事?”壓低的聲音里,是不加掩飾的急切與擔憂。
“沒事。”林軒久拿黑漆漆的手抹了一把臉。
之前煙丸只丟在助燃物里燒著用過,誰知道這玩意冒著白煙,居然還呲黑灰。
不過現在瞧著,幸好煙丸自帶加狼狽功能。
不然跟慘兮兮的帝後一對比,她一個神清氣爽不染塵埃,豈不是讓人心生不平。
結果救駕邀功不成,反而還慘遭記恨,可不就得不償失。
林軒久轉著奇怪念頭的時候,五花大綁的瑜王被帶了上來,摁在御前。
瑜王掙扎著不住扭動,“父皇我勸你還是趁早束手就擒,我會給你留個體面!”
清平帝手都在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嚇未消。
“孽障,爾敢!”
瑜王說,“父皇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只有這幾個人吧!
我的人很快就要攻入皇宮,父皇你還是趁早識時務些……”
說話間,又一名身穿銀甲的將軍,快步行來。
見到清平帝的狼狽,大驚失色,本來要匯報的話打了個轉,“臣護駕來遲,還請聖上降罪。”
“齊嶸?!”瑜王看著來人,一臉的不可思議,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怎麼……”
“微臣永遠效忠聖上。”名叫齊嶸的銀甲將軍,順道兒表個忠心。
瑜王這才臉色大變,恐懼了起來,“那、那你所謂的開宮門,做內應……”
齊嶸並不搭理他,只是對清平帝伏跪,“稟聖上,龍虎大將軍曹國舅帶兩百一十八名反賊,企圖沖撞皇宮。
如今已盡數在東門伏誅,無一逃脫。”
“好。”清平帝臉色方才好看幾分。
他居高臨下的看向了瑜王,“你還在等什麼?
是暗中投靠你的崔楠跟他那百來號小貓?
還是指望擠在一艘商船企圖從南城港口登陸的岳陽大營的邊軍?
亦或是曹祭酒尋來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窮弱書生?”
清平帝每說一句,瑜王臉色就難看一分。
話音落下時候,瑜王已經徹底面無人色了。
他嘴唇顫抖,看著年邁的清平帝,頭一次覺得父親的目光竟然如此的凌厲,讓他甚至不敢直視。
清平帝畢竟不是白當這麼多年的大鄴皇帝。
在今日瑜王宮變之前,他就已經把瑜王的放在宮外的底牌摸了個差不離兒。
就連瑜王最為倚仗的齊嶸,都是清平帝安插在他身邊的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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