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博崖甚至信誓旦旦表明,完全不知曉此事,胡琮凌更是撇的一干二淨。
作為事件最大苦主,宋毓朗見好就收,沒有再深究,並當眾夸贊養子宋陸殷應變得體。
不知情的人瞧著,真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畫面。
只有宋陸殷自己知道,他小命危矣!
他與孫家合謀的計劃到此徹底失敗。
謀害的對象本不是宋毓朗,卻失手錯傷了他。
需要為案子背黑鍋的原是宋毓朗,又給他洗脫了嫌疑。
如今宋毓朗更是不吝表現父子關系親密,跟宋陸殷你好我好。
孫家會怎麼想宋陸殷?
不懷疑他背叛才怪了!
宋毓朗對宋陸殷越是親切倚重,宋陸殷下場只會越慘。
林軒久統統都瞧在了眼里,對宋毓朗這個祖父,又多了幾分認可。
他說會處理掉宋陸殷,至少有了實際的作為。
孫家不會咽下這口氣的,一場計劃白瞎,折進去了一個秀青,還有被家族給予眾望的孫寶珠。
瑜王不同太子,他調查可不會手軟,一通查下去,孫寶珠設計林軒久的計劃也曝光了。
一連串的事件,都跟孫家有關。
謀害宋毓朗的事件,因著宋毓朗只是輕微皮肉傷,加上秀青已死,瑜王也只能輕輕放下。
可孫寶珠可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孫寶珠設計的局里頭,可還有個宋軼修。
瑯王爺再如何不受寵,他好歹也是個王爺,謀害王爺的罪名,還是能拿出來說道一番。
瑜王好難抓到孫家的把柄,自然是往大里說,另外還安上了離間高位朝臣、破壞賜婚等等的大罪名。
孫寶珠這才知道怕了,哭的死去活來。
奈何孫博崖、胡琮凌兩個孫家掌舵的大人物自顧不暇的時候,哪有空再照看她。
孫寶珠之罪,原是要交給大理寺,可礙著孫家還是聖上面前的寵臣,或許還有憐香惜玉,瑜王最終還是留了一線。
讓孫寶珠去寺里帶發出家。
孫家最寶貝的嬌嬌女,這次跟頭栽的有點大。
正是花季之年,又如花似玉,原能通過聯姻,成為孫家一枚好棋子,就這麼廢掉了。
也算她罪有應得。
事件落幕,天色都暗了。
可幾乎所有人都選擇連夜趕路離開,而不是留宿清然堂。發生了這麼多晦氣的事兒,想必今後,清然堂會蕭瑟很長一段時間。
馬車一輛一輛的排隊離開,林軒久等候永寧侯府的馬車時,正無聊,突然似有感應的回頭。
樹影幢幢間,沈墨卿幾乎隱沒在黑暗中。
林軒久對謝東湘低聲說了一句,帶著明花明桃向她走了去。
到了樹林邊,已經沒有了沈墨卿的身影。
“那邊。”明桃指著不遠處的涼亭。
林軒久抬腳走過去,涼亭里背著她立著一人。
卻不是沈墨卿,而是瑯王宋軼修。
看著宋軼修回轉過來的俊美出塵俊顏,林軒久面上幾乎反射的帶上了偽裝的笑容。
宋軼修做了個請的手勢,“林娘子進來說話。”
“我不敢。”
“林娘子今日多麼威風,還會怕這個?”宋軼修風輕雲淡,語氣里似是篤定林軒久會留下。
林軒久收到了明花的暗語,眼楮眯了起來。
四下都是暗衛,光憑明花明桃絕對不是對手,怪不得宋軼修有恃無恐。
林軒久真的好氣好氣。
磨了磨牙,還是大步的走了過去,“瑯王爺真個好膽識!小女子比不得您威風,自然怕得要死。”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宋軼修也不意外。
要說之前若是兩方還算互相守望的友好關系,從今日荷花宴,關系就徹底破裂了。
今後林軒久只會把宋軼修當作跟孫家一樣的敵人來對待。
宋軼修嘆口氣,“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對老侯爺多有得罪,他日會親自登門道歉。”
“別了,祖父怕是不敢要你的道歉。
你都能利用太子給祖父下帖子,引他來這鴻門宴,準備要用他的命換你達成目的。
誰知道你他日還謀劃什麼呢?
我只求瑯王爺看在我曾治好過你的情分上,今後不要再拉我們下水了。”
說有苦衷,人活一世,誰沒有苦衷?
林軒久不愛听他的解釋,只知道這貨陰了老侯爺一把是真。
對這種面上處朋友,背後捅刀子的人,林軒久只想敬而遠之。
你們奪嫡也好,奪權也罷,別來禍害其他人行不行?
若非林軒久今兒留了個心眼,查了宋軼修,弄不好老侯爺給燒死了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到了現在,居然還能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說什麼登門道歉。
這是能道歉解決的事嗎?
那下次她也安排一把火,燒他丫的。
宋軼修說,“我雖利用了老侯爺,可並不會真的讓他出現什麼閃失。
當然,我現在無論說了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了。”
林軒久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給了他一個,那你還找我來廢什麼話的眼神。
宋軼修頓了頓,“我只是有疑問,你同平昌王府,有什麼關系?”
“關系?你猜啊!”林軒久蠢死才會自爆自己最大的底牌。
宋軼修斂眉,終于露出來些許不耐,他情緒變得急切了起來。
“林姑娘,不要再意氣用事了,這真的很重要。
我必須要知道。”
林軒久嘲弄的看著他。
“怎麼終于意識到了我連同永寧侯府的真實價值了?後悔借我之手設計祖父了?”
可惜遲了!
宋軼修抿嘴沒說話。
林軒久勾勾嘴角,“我的價值遠超你的想象。
你把我當作一次性利用的工具,絕對是你最失敗的決定!”
她言語有著絕對自信底氣,那份篤定不是口頭裝逼能夠擁有的。
說完掉頭向外走去,宋軼修喊她,“林姑娘,留步。”
林軒久依言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背影挺的筆直。
她朗聲道,“瑯王爺,您信不信?
我就算不留步,這兒也困不住我。”
“林姑娘,你不必如此激我,真撕破臉面,對我們都不好。”
林軒久輕笑,“說白了,還是你不相信罷了。”
說完繼續往前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十分堅定。
台階的盡頭,需要穿過一片樹林,眼看黑重重的樹影不住接近,林軒久身後的明花明桃已經擺出了戰斗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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