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都察院右都御史沈在青的女兒。
跟太子有婚約,等太子妃入門之後,這女子要做太子良娣的。
林軒久自然的上前拉住了沈墨卿的手,“沈姑娘,來坐下吧,這里應當無礙,那些人不敢追進來的。”
沈墨卿似是剛經過激烈的運動,呼吸不穩,臉頰還有一抹緋紅。
緩了會才感激道,“謝謝你林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
加上靈隱山夜里還有天祠祭典,林軒久算是幫了她三次。
若前兩次還帶了些運氣成分,這一次林軒久明知道她可能帶著麻煩,依舊願意出手相助,就是真正的情誼了。
沈墨卿記下了這份恩。
她眼里的真摯感情做不得偽,弄得林軒久都有些不好思意了。
“不必客氣,我也只是借了貴人的光,才能有余力幫你。”
若是今兒就她一個人,可能還真沒膽子出頭,還不是仗著還有瑯王鎮著,才敢多管閑事。
既然沈墨卿也來了,自然要給宋軼修見禮的。
她拉了沈墨卿,“這是瑯王。”
本想著讓沈墨卿打個招呼就去隔壁待著,等到安全了再送她離開。
沈墨卿剛脫險,驚魂未定,只慶幸被林軒久所救,都沒留意屋里還有旁人。
等順著林軒久指點,看到了坐在案幾後的宋軼修,沈墨卿漂亮的鳳眼驚恐的瞪大,隨即整個人抖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物似的。
林軒久立即發現了她的異樣,擔心的喚道,“沈小姐?”
沈墨卿完全沒听到她的呼喚,視線完全黏在了宋軼修身上,表情舉止都透著濃濃的恐懼。
林軒久擰眉向宋軼修看去,語氣不善的問,“王爺對沈姑娘做過什麼?”
怎麼把沈墨卿嚇成了這樣?
宋軼修同樣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
今兒第一次正式見她,之前也就在宴會上遠遠的瞧過她幾面,連話都沒說過。”
可沈墨卿的恐懼又不似作偽,害怕的牙齒都在打顫,完全是生理上的反應。
任由林軒久呼喚她,好似都沉浸在自己意識里,回不過神來。
林軒久見狀,只能道,“王爺抱歉失陪一下,借隔壁一用。”
“去吧。”
宋軼修大方的答應了,他也對沈墨卿起了幾分好奇。
他自問不說人緣名聲有多好,可至少也算是沒有前科,絕不是什麼名聲敗壞的皇子。
即便曾經因著蠱毒,宋軼修的私生活混亂了些。
按理消息應該也被封鎖的很好,如沈墨卿這樣的閨閣少女,絕對不會知道的。
可沈墨卿怎麼就怕他怕成了這樣?
宋軼修坐著細細回憶了半晌,還是想不到自己哪里曾經跟她有過交集。
再說林軒久將沈墨卿帶去了隔壁雅間,取了隨身攜帶的薄荷香膏,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輕緩的按著。
隨著清淡舒緩的香味彌漫開,薄荷特有的醒腦功效,讓沈墨卿漸漸恢復了過來。
“好些了嗎?”林軒久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沈墨卿接來一飲而盡,又自己倒了一杯,灌下去。
如此粗俗的牛飲,還真是讓林軒久大跌眼鏡,仿佛重新認識了她似的。
自從林軒久接觸沈墨卿以來,這名高門貴女一直有種骨子里透出來的貴氣矜持,舉手投足間都會帶著優雅。
沈墨卿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就的。
即便是落難了,她依舊保有那一份傲氣與從容。
原以為這樣的女子即便是死,都會走的體面,絕不會失去禮儀。
想不到竟然還有這般失態的一面。
沈墨卿用力揉了揉臉,神情終于正常了起來。
看向林軒久,遲疑的問,“你在這里見臨安帝……呃,瑯王?”
林軒久心中也被勾起了好奇,細心的留意到她的口誤,只是裝作沒听到,坦然點頭。
“是,與瑯王有事相商。”
沈墨卿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復雜。
那神情,活像是發現自己特別珍愛的寶貝,被蟲子爬過了似的。
不舍得丟掉,心里又惡心的要命。
林軒久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就先在這里休息會兒,等外頭風頭過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看沈墨卿的樣子似乎不準備跟她說些什麼,林軒久也不逼迫。
誰還能沒點小秘密呢,左右這份恩怨跟她無關,她也沒必要硬摻和進去。
好奇心能害死貓。
她早過了事事都好奇的年紀了。
林軒久起身要走,沈墨卿反而拉住了她,急切的問,“你跟瑯王關心很好嗎?”
這話問的,還真是有點失禮了。
林軒久也只能模稜兩可的應答,“普通交往,公事公辦。”
“林姑娘,為了你好,听我一句勸,還是不要跟他走太近為好!”
林軒久微笑道,“知道了。”
說罷抽回了手臂,推門離開了。
門外,明花擔憂的問,“沈小姐她是什麼意思?”
“不用管。”
于林軒久而言,沈墨卿雨宋軼修並未有什麼不同。
都是只是有些粗淺的交集。
熟人往上,不到朋友。
說難听些,沈墨卿算她什麼人,哪有資格管她跟誰接觸?
林軒久回到了宋軼修所在的雅間,瑯王大人望向她,帶著些許玩味的笑容。
“你這個朋友倒有趣的厲害。”
林軒久坐回了他對面,“王爺為何這麼說?”
宋軼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她,“你猜那尋人的家丁是何人家的?”
林軒久心中微動。
他既然這樣問了,那必然是有他的緣故。
她起了些微興致,“是誰家?”
“詹事府府丞劉簡元。”
一個陌生的名字,林軒久搜腸刮肚回憶了半天,還是沒有半分印象。
只听瑯王大人繼續道,“劉簡元本身並無特殊之處,重點是他的妻子。”
一到關鍵地方就卡殼,林軒久干笑兩聲,只得裝作好奇,附和的問。
“是誰?”
“孫皇後乳母的女兒,姓方。
方氏自幼與皇後一起長大,比尋常的親姐妹,還要親近。”
“噫?!”
如今一听到事關孫家,林軒久就立即打起一百萬分精神。
好在宋軼修沒再賣關子,繼續說著。
“方氏本就是尋常六品小官的女兒,可靠著她母親跟孫皇後這點人脈,也得以嫁入高門世家。
丈夫在朝中為官,算得上相當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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