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小丫頭用軟糯的聲音給他分析著,謝東湘心中最後那份暴怒不安也雪融消失,一顆心都被憐惜佔據了。
“阿九,你不用這麼拼命的,顯得我很沒用。”
他的轉變立即被林軒久捕捉到了,她再接再厲,將語調放的更加溫柔。
也只有對待謝東湘,能讓她如此放低姿態。
“東湘,你怎麼會沒用呢?
就是因為你太優秀了,需要讓我仰望。我才……”
現在說這些沒有用。
林軒久,“就放心好啦。這賭約我敢立,便是我有把握的。
保證明天依舊會有個生龍活虎的阿九,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
給她這麼嬌滴滴的撒嬌,謝東湘就連板起臉裝生氣都做不到。
輕嘆一口氣,掐著她的臉頰,“最好記著你現在的話,若是你敢……”
“我一定記著!”林軒久伸出三根指頭,作出保證。
她嬌俏又認真的模樣,當真是讓人又氣又疼的愛不夠。
謝東湘覺得自己真是個沒有原則的男人。
曾經的日子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遇到林軒久就處處沒轍。
瞧著林軒久嘴角的艷色,他眸光沉了沉。
那是剛才被他失控下啃咬出來的,應該很疼吧。
林軒久還舉著小手,眨巴眼楮等回應呢,就見謝大公子的臉又壓近。
還來?
林軒久心中一涼,方才的“狗啃式”親吻的傷害太大了,被咬傷的地方現在還隱隱作疼呢。
而嘴唇上傳來微熱柔軟的觸感,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哦豁,不是咬她啊?
林軒久頓時放下心來了。
接吻的滋味吧,其實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之前在大同時候,他們兩個同床共枕,就沒少對著啃。
可那時候情況特殊,漂流在外,身份敏感,朝不保夕的,都親的很克制,差不多都是蜻蜓點水的一吻。
林軒久從謝東湘的眼楮里看到了自己,男人瞳色很深,里面倒影著她的模樣。
她逼上了眼楮,加深了這個吻。
如同落入了滾油中的火星,瞬間點燃了謝東湘。
男人如野獸,氣息濃烈,親的越來越狠,越來越深,親的林軒久呼吸不暢,幾乎要被燒穿了。
……
馬車到了趙氏的繡坊院子外。
天色不算早了,林軒久再一次的檢查儀容,確定沒有什麼疏漏的,跟謝東湘打了聲招呼,“我走了。”
“好。”男人慵懶的半靠在車廂里,前襟大咧咧的敞著,也懶得動,如同一只饜足的大貓。
林軒久瞧著,臉上浮起一陣薄紅,跟被燙著了似的飛速收回目光。
暗自啐了自己一句,默念了兩遍色令智昏。
準備下馬車的時候,听到謝東湘悠悠道。
“明兒我也會去,你盡管負責治病,別的都交給我。”
林軒久心中微暖,勾起嘴角,“好,謝謝你。”
“去吧。”
林軒久下了車,進院子去了。
第二日,林軒久去了馮清風事先準備好的手術院子。
這場開顱手術幾乎是在全城百姓見證下開始的,手術場地也事先就公布過位置。
在林軒久抵達時,院子外頭就圍滿了好事的民眾,熱鬧的好似在趕集。
瞧見灰衣面具的丑醫,人群頓時炸開了過,興奮的議論起來。
“瞧啊,丑醫出現了。”
“竟然真的來了,真的要給活人鋸腦袋?天啊,這也太嚇人了吧!”
“這是丑醫自己提出來的手術,听說是她跟周御醫交情甚篤,才願意為好友冒著這麼大的風險。”
“咦?我怎麼听說這周御醫跟丑醫關系不好呢?什麼開顱,不就是丑醫想借故殺了周御醫嘛。”
“你傻啊,丑醫要是想殺人,何必立那種賠命的賭約。”
“我在富寧酒樓,還親耳听到周御醫說過,他跟丑醫關系很好的,很感激丑醫為他治病,說是肯定會治好。”
“就是,當事人都有信心的很,你們瞎擔心什麼?”
面具下的林軒久,嘴角勾了勾。
這波輿論帶的不錯,周尚幫了她的大忙。
別管開顱治病這事多麼聳人听聞,民眾又有多麼不看好,丑醫能這麼平靜的出現,便已經轉變了不少人的想法。
那些等著看丑醫笑話的人,同樣不少。
都不言語,一個個憋著等丑醫失敗了,好跳出來狠狠的嘲笑羞辱。
林軒久到了之後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安靜的站在院子外。
沒多久約好周尚,連同作為見證者的眾多郎中,也陸續抵達。
周尚面色很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面上的灰白之色。
那是絕望的將死之人的神態。
“看起來,周御醫對這手術也不像他說的那麼有信心嘛。”
“我說什麼來著,丑醫鬧著給人開顱,就是要謀害性命的!”
有圍觀者說出了心聲,大家呼啦的議論起來。
林軒久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周老先生不用太過擔憂,配合我的治療,動過手術之後,身體就會逐漸康復的。”
她將周尚的頹敗痛苦,歸咎于疾病。
一眾民眾頓時恍然,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連帶著那些不利丑醫的聲音也低了下去。
林軒久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絕對不給人任何可乘之機。
周尚滿嘴苦澀。
便是一時想不明白,都過了這麼多天,他哪里還不知道自己被做了筏子,給丑醫利用了個徹底。
可開工沒有回頭箭,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周尚退不了。
除了配合丑醫,再無別的法子。
他現在唯有祈禱丑醫目的不是真的要弄死他。
這院子是馮清風準備的,充當手術室的房間,被改造過,經過了全面的消毒工作。
事先挑出來可以圍觀手術的郎中有六個,加上林軒久特意請來打下手的聞清譚。
所有人都去隔壁淨室清洗,更換手術服,再帶上面紗口罩。
林軒久還帶上了羊腸做的手套。
無菌條件完全不用想了,但是該注意的衛生,還是注意一下,能盡量減少術後感染風險。
手術室里點滿了蠟燭,以保證充足的光源。
周尚同樣換上了手術服,他依著吩咐,躺上了手術台。
林軒久取了醉人仙給他服下。
她跟聞清譚做復原醉人仙藥方,已經大半年了,進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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