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8章戰煉之于晨曦(十三)
〞古斯塔先生！〞艾爾伯特看到古斯塔又出現在球隊里，一方面是高興，另一方面卻又是擔心。
〞你傷得這喵重，今天還打算出場比賽喵？〞他問。
此時他的目光還停駐在古斯塔的胸口上。裹得緊緊、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顯示出，虎人大漢的傷其實還十分嚴重。昨天古斯塔被那種玻色凝聚態的家伙正面撞上，胸口的部分應該被致命的深寒所侵襲，皮開肉綻了。即使斯芬克斯老爹的勢力有多麼先進的醫療設備維持著古斯塔的性命，也不可能在一個晚上就完全治好那麼嚴重的傷勢。所以現在古斯塔的傷應該還很嚴重才對。
〞是你們！〞艾爾伯特于是充滿敵意地轉頭瞪了希洛瑪一眼〞又不顧球員們的人身安全，強行逼迫古斯塔先生上場了，對吧？〞
〞嘿，我可沒有------〞
〞今天的比賽應該不要緊的。〞在四分衛希洛瑪回答之前，虎人大漢就搶著回答道〞精靈們不是那種擅長以蠻力強行突破攻防線的球員。他們的優勢在于技巧，力量反而很一般。所以我們的攻防線會比較輕松，這點傷不礙事。〞
〞可是！〞
〞行了啦，要是真的有危險，我會退出比賽的。〞中鋒古斯塔又說〞斯芬克斯隊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你討厭，不是嗎？〞
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艾爾伯特也沒有什麼好異議了。總之先觀察情況吧。
貓人少年穆特在一旁暗中觀察著，看著古斯塔胸口那厚厚的繃帶里隱約露出來的猩紅色，他臉上的神色比艾爾伯特還要凝重。
懷著復雜的心情，艾爾伯特和斯芬克斯隊的人一起走進球場，開始了比賽。而在同一時間進場，佔有主場之利的甦丹利箭隊，在進場的瞬間就得到了場內觀眾們熱烈的歡迎。
也難怪的。精靈們是英俊瀟灑的代名詞------穿著一身潔白的球衣、厚度恰到好處的護甲，個個英姿颯爽地進場的甦丹利箭隊的精靈們，擁有大量的女性崇拜者，甚至無分性別，純粹仰慕他們的球技的球迷。
和很多用骯髒手段作弊的暗黑美式足球隊不同，精靈們貌似是純粹依靠自己的技術，以及一點小小的與生俱來的天賦而贏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正因為他們在比賽中靠的是技術而不是作弊，這群精靈們反而極難對付------那些靠作弊取勝的球隊，只要摸透了他們作弊的手法和套路，就能找到對應的破解方法；而以技術取勝的精靈們卻沒有特別明顯的弱點，優點卻有不少，比賽之中也只能用技術和他們硬踫，絲毫不存在取巧之法。
所以剩下的問題就是，斯芬克斯隊打球的技術是否過硬，能不能在技術上勝過這群精靈了。
〞呼。〞身穿1號球衣的精靈王子托爾是以四分衛的身份出場的，而且上來就沖斯芬克斯隊的四分衛希洛瑪，神秘地一笑。
〞嘿！〞希洛瑪也充滿敵意地咧嘴回敬了一個冷笑。比賽還沒有開始，賽場上就已經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味。
〞那麼，我們開始吧。〞托爾沒有和希洛瑪多客套半句，取出一個硬幣就打算拋擲。佔有主場之利的甦丹隊完全可以取得先攻權，但是托爾並沒有這樣做，而是用擲硬幣的方式決定這場比賽的先攻權落入誰的手中。
〞正面。〞希洛瑪毫不客氣地說。
〞那我就選反面吧。〞圓桌騎士托爾沒有跟對手計較，讓希洛瑪先選了。然後他順勢把硬幣拋到半空。
銀色的硬幣在日光之下不斷晃動，旋轉，閃耀。它上升到最高點之後就呈自由落體落下，被托爾穩穩接住。精靈王子攤開他的手掌，把拋擲的結果在眾人面前公布。
硬幣正面朝上。希洛瑪運氣很好，他猜對了。第一個回合由斯芬克斯隊先進攻。
〞很好。〞斯芬克斯隊的作戰會議的時間極短，因為所有的討論都可能被精靈們那強大的听覺所偷听到，作戰會議就會變成沒有意義的事情。
〞接下來采用〔鐵壁戰術〕。〞取而代之，希洛瑪只說了一句暗號，讓隊員們按照暗號來行事。
斯芬克斯隊的其他球員們已經相互合作過很久了，這種暗號估計也早已熟記在心中。唯獨作為外人而半途參戰的艾爾伯特，對這類暗號一無所知，听見暗號的同時只覺得懵然。
〞之前跟你說要背誦暗號，你卻偷懶了吧？〞貓人少年穆特于是白了老虎一眼。
〞呃〞艾爾伯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沒關系，你接下來好好觀戰，看著我們的行動而隨機應變。〞希洛瑪說。
虎人青年于是點了點頭。
不過斯芬克斯隊所謂的〔鐵壁行動〕，艾爾伯特也能夠猜到個大概了。估計就是因為在運球傳球等技術上無法和精靈們抗衡，所以采取了強行突破、緩慢推進的戰術吧。這個戰術斯芬克斯隊之前也用過，艾爾伯特當然也見識過。而且這個戰術還是以中鋒古斯塔為中心的。沒有那名膘肥體壯的大老虎作為人牆推進，這個戰術估計根本無法成立。
開球！
精靈們把球踢飛，讓斯芬克斯隊的接球手去接。不過精靈們的踢力比較一般，和艾爾伯特他們之前遇到過的那些怪物們組成的球隊沒法比。飛出去的球很快就被貓人少年穆特接住了，穆特一接到球就把球傳給了四分衛希洛瑪。
〞很好！〞希洛瑪接到球的瞬間就向前跑動起來，伴隨他跑動的是前面數名護衛，以中鋒古斯塔為首的攻防線。整個攻防線用蠻力向前強行推進，很快就和精靈們的攻防線糾纏起來。
精靈們雖然大多是優雅的、瘦弱的、和人類差不多的身材，但他們之中也不乏大塊頭，其中有兩名特別壯碩的精靈甚至可以和獸人們的體格相媲美。而且精靈們仿佛早就意識到斯芬克斯隊會用強行推進的手段來進攻，所以攻防線的反應極其快捷，幾乎是古斯塔他們一開始動身，精靈們的攻防線就有了對應的行動。兩堵人牆撞在了一起，斯芬克斯隊的推進馬上就變得拖泥帶水，極其緩慢。而人牆的兩翼，甦丹利箭隊四名後衛也沖過來堵截持球的四分衛希洛瑪，他們不止是打算堵住斯芬克斯隊就完事，他們甚至有想從希洛瑪手上奪走球的打算！
希洛瑪咧嘴一笑，這時候他已經成為對手整支球隊的焦點，要是在這一個瞬間順利把球傳出，哪怕是交到艾爾伯特的手上，情勢也會一面倒，持球沖出去的艾爾伯特將會幾乎不受阻攔地深入敵陣！
〞休想！〞然而仿佛早就猜透了希洛瑪的套路，托爾早就從人牆後方閃出，修長而靈活的雙手已經朝著兩邊延伸，不管希洛瑪朝向哪個方向傳球，反應神速的托爾仿佛都能夠瞬間截下來！
〞到此為止嗎〞希洛瑪很聰明，知道不可能和托爾那種程度的球員硬踫。他做出傳球的動作的下一瞬間，馬上就把手收了回來，把球死死抱在胸前，朝著地面躺下。
裁判一吹哨子，暫停了比賽〞第一檔！斯芬克斯隊前進兩碼！〞
即使強行突破，消耗了一檔的進攻機會，也只能前進兩碼嗎真是棘手。希洛瑪從地上爬起，額角冒出一滴豆大的汗珠。
球根本沒有辦法傳出去。托爾防守得極其嚴密，而且就在等著希洛瑪把球傳出手的那個瞬間。四分衛希洛瑪幾乎可以確信，以托爾那種程度的實力，哪怕球從希洛瑪的手中脫離一寸，也馬上會被那家伙搶走。
真是棘手到了極致。
〞怎喵辦？〞重新集結整隊，開作戰會議的時候，艾爾伯特皺著眉問。
〞就是照常行事。〞然而他們的討論極有可能被听覺敏銳的精靈們听見，希洛瑪根本不會回答艾爾伯特任何問題。所謂的照常行事就是讓艾爾伯特隨機應變而已。
再一次開球！這次球已經在斯芬克斯隊的手上，中鋒古斯塔把球瞬間從胯下傳出，傳給了希洛瑪。四分衛一接到球馬上就物色傳球的對象，這個對象其實能且只能是艾爾伯特，因為精靈們的速度快搶球能力又強大，隨便進行遠傳的話，穆特還沒有接到球，球就會被甦丹利箭隊的精靈們奪走！
此時艾爾伯特距離希洛瑪其實只有不足三碼，一個又快又狠的短傳足矣把球順利交到虎人青年的手上！
然而！
〞你在猶豫什麼？〞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希洛瑪身側，又如同閃電般出手奪球，精靈王子托爾的身手又快又敏捷，簡直防不勝防！
〞唔嗯！〞傳球的時機已經錯過了，被對手搶到了先機。但是希洛瑪並沒有放棄希望，他還是一扭身子，在對手完成搶球動作之前就把球朝艾爾伯特投去，強行完成這記短傳！
托爾伸出手，手指舒展，指尖從球的邊沿擦過。不過希洛瑪的傳球還是更快更狠一些，托爾的干擾並沒有讓球的軌道產生太大的變化，球還是大致朝著艾爾伯特胸前飛射而去！
虎人青年也不是白痴，他看到球的軌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他自己的身體也就順勢跟著調整，以自身優秀神經反應和強大的動體視力，強行接住了這一記有所偏差的傳球！
〞還沒完！〞托爾那邊剛干涉完希洛瑪的傳球，險些讓希洛瑪傳失，這邊又伸出另一只手來撈艾爾伯特懷中的球，似乎是想強行把老虎懷里還沒拿穩的足球奪走！
真是半刻都怠慢不得！艾爾伯特雙手抱緊了球，在被托爾搶到球之前就向人牆的側翼疾奔而出，朝著敵陣深處挺近！
〞呼。〞然而就像是早就猜到了艾爾伯特會這樣做，剛剛靠著連續的干擾而讓虎人青年起步慢了半拍的托爾，這時候下令道〞雙月陣勢------截住他！〞
磅磅！！艾爾伯特才剛剛跑過人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就突然沖過來兩名體格壯碩的精靈，從兩旁夾擊，一左一右地夾住了艾爾伯特！虎人青年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沖擊撞的他頭暈眼花，他知道自己強行突進也無補于事，甚至可能導致懷里的球被奪走！四肢無力的他順勢跪倒撲倒在地上，在自己失去力量之前保住了球！
〞第二檔！〞裁判一邊吹著哨子一邊公布道〞斯芬克斯隊，前進三碼！〞
斯芬克斯隊就這樣浪費了兩次進攻機會，卻幾乎沒有前進過，才走了幾步馬上就被堵截住！
艾爾伯特這時候才切身體會到〞寸步難行〞的真正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