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潛修之于日常 (下)
黑暗中，一名紅發少年，在女人的尸體旁哭泣。
〞那個女人，是被巨人強暴了的那個吧？〞屋外一名村民道。
（你們------）
〞好像終于忍受不住了，自殺了的樣子。〞另一名村民道。
（你們這些家伙！）
〞那個半人半巨人的孩子怎麼辦？她沒有殺掉，是要讓我們來處理嗎？〞另一名村民道。
〞可是------〞
（都給我閉嘴！）
〞就是一個巨人留下的孽種，現在不除掉，長大以後只會讓村子陷入危險。〞
（我已經---受夠了！！）
〞就是，就是。所謂的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的兒子會打洞------〞
（不要用看著怪物的目光來看我！！）
一只手，按在紅發少年的頭上。
少年以為自己會被就這樣殺掉。他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刀刃落下來切掉他的頭顱的那一刻。
可是，那只落在少年頭上的手，卻只是溫柔地撫摸著少年的頭。
〞嗯------？〞紅發少年抬起頭來。那是一個穿著盔甲的中年男人。
〞不要哭了，跟我來。〞男人說。
〞可是，媽媽她〞
〞逝去了的人已經逝去了。在這里為他們哭泣也無補于事。〞騎士說，〞你還活著，就要一直向前看。光是低著頭哭泣，是看不到前面的路的。〞
〞我有個兒子，年紀和你差不多，可能比你小一兩歲吧。〞男人說，〞你要跟我來，和那孩子做個朋友嗎？〞
在往後的日子里，紅發少年才知道，這個男人名叫烏瑟潘托拉肯，潘托拉肯王國東天騎士團第二十六代天位騎士。
〞哇啊！〞滿頭冷汗的凱，一下驚醒了。他轉頭看見床前的格林薇兒。
〞你在干什麼？〞凱問。
〞在救你的命。〞格林薇兒收起注射器，〞剛才見你睡得正香，怕打擾你的休息，就偷偷給你注射了血清。看來差不多要起效了。〞
凱感覺到腹部的傷口一陣陣抽痛，但是他知道這是好事，他能明顯感覺到魅魔的毒正在消散。
〞那麼，〞凱嘆了口氣，〞看來亞瑟又一次救了我。〞
〞是-----我---和---亞瑟----救了你，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家伙！〞格林薇兒怒道。
〞哦，對，也謝謝你，格林薇兒大小姐。〞凱無奈地道。
〞哼！既然你的傷也沒有大問題了，我這個治療師該對你盡的義務就到此為止。接下來你自己靜養個兩三天，傷口就完全愈合了吧。巨人族的回復能力真是讓人羨慕。〞
〞我可不是什麼巨人族，我是人類。〞凱冷冷地說。
〞喔，隨便了，我得走了。〞格林薇兒敷衍道，〞你以後就好自為之吧，別再中了什麼魅魔毒讓我替你奔波。這種麻煩事一次已經夠了。〞
然後格林薇兒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西天騎士團的格斗訓練室。
〞夢？〞亞克托爵士不以為然地道，〞別想太多。烏瑟那個家伙總是喜歡多管閑事，然後還要把你們這種麻煩的小鬼一個一個的塞給我照顧。我總是懷疑他是不是把我這里當作托兒所什麼的。但是我姑且還是把你當作親兒子一樣養大的。〞
〞這不是我想要問的。〞凱急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還活著。那個時候，我清楚記得媽媽已經殺死過我一次。她已經用匕首確確實實地刺穿了我的心髒。------為什麼我還會活著？〞
亞克托爵士神秘地一笑，呷了一口酒，才緩緩地說，〞那又怎麼樣了？你還活著，這就是一個不可爭議的結果。已經知道了結果，再去追究過程，這根本毫無意義，對吧？〞
〞喂，那邊的！集中注意力！〞老頭轉而去催促騎士們的訓練，不理會凱了。
一旁的伊文則痛苦地握著光劍想要用意念制造出神聖附魔。光劍卻好像在嘲笑著伊文的愚笨，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鮮艷的綠色光輝，連一點變白色的跡象都沒有。
〞看來你的訓練不太順利？〞凱不禁問。
〞別吵，會讓我分心的！〞伊文說。
凱皺了一下眉，悻然離去。
傍晚。
滿臉倦容的伊文回到房間，看到凱正在收拾行李。
〞你想到哪里去？〞伊文問。
〞這里已經沒有我的事了，我當然是走了。〞凱說，〞你說得沒錯，剛瑟必須死。你就好好地學會神聖，試著用你的方法殺剛瑟吧。我也會試著用我的方法去殺的。〞
〞你在說什麼？你不會用神聖，怎麼殺？〞伊文不解地問。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殺魅魔的另一個方法。〞凱說，〞用火燒。就算要燒上十天十夜也得把剛瑟除掉。這就是我能想出來的方法了。〞
〞不可能！你以為他會乖乖地站著讓你燒嗎？〞伊文道，〞別犯傻了，還是和我一起想辦法吧------〞
〞辦法我當然想過了。你就好好想想你的辦法吧，我們分頭行動，成功的機率可能更高也說不定。〞凱道，〞反正，我也沒打算和你合作。〞
然後凱拿著行李往門外走。
〞可是------〞
〞你還是想想怎麼在近戰中贏剛瑟吧。〞凱道，〞以你現在的身手，別說用神聖傷害剛瑟了，連能不能近得了他的身也是個問題呢。〞
然後凱就丟下一個人在犯愁的伊文，自己走了。
〞[神聖]非常的難學，就算學得會，能不能近得了剛瑟的身也是個問題。〞一個聲音在門後說道，〞是這樣嗎？〞
伊文轉過頭去，看見蓋亞騎士奧雲。
〞你來干什麼？〞
〞對不起，不是有意偷听的。正好有事來找你，剛好听到你們在大聲吵架。〞奧雲說。
〞我的事用不著哥哥來操心。〞伊文冷冷地道。
〞是嗎？〞奧雲一笑，〞就是因為帶著’學會了也不一定用得上’的疑惑，你才無法認真地去學[神聖]的吧？我看你在學神聖之前，還是先學會另一個技能比較好。說不定真能對近戰有幫助哦。〞
〞什麼？！〞伊文的眼楮一下子放出光芒，〞快告訴我，是什麼技能？〞
蓋亞騎士狡黠一笑，〞跟我來吧。〞
十分鐘後，模擬訓練室。
〞把這個戴上。〞奧雲遞給伊文一個眼罩一樣的儀器。
〞這是？〞
〞總之先戴上，然後我會用武器往你攻過來，你就認真看著吧。〞
〞什麼？〞伊文將信將疑地戴上眼罩，然後他隔著眼罩看見奧雲舉劍劈來！
〞哇啊！〞伊文連忙一下閃避開，〞干什麼？想殺了我嗎？〞
〞認真看！你就什麼都看不到嗎？！〞奧雲繼續一揮出。
伊文通過那個奇怪的眼罩，看見了本來應該看不到的東西。有些什麼東西在空中擴散著，像是水波一樣擴散著，形成一種特有的軌跡。
他側身躲開了奧雲的攻擊，又或者說，他按著波紋的提示而預先避開了奧雲的攻擊的實際軌跡。
〞慢著！剛才那個是什麼？！〞伊文嚷道，〞是電腦模擬出來的攻擊軌跡？這個眼罩是這麼強大的儀器嗎？〞
〞那個是一種特殊材質做出來的眼罩，只是用來過濾一定程度的光子。〞奧雲說，〞你看到的是過濾之後的光子波紋。〞
〞波，波紋？〞
〞那是我攻擊的意圖傳達到這個世界上，在光子的世界里產生的一個小小的波紋，情形就如同丟出石子在水面上激起漣漪一樣。〞奧雲說，〞任何帶著敵意或者殺意的攻擊，在攻擊之前，都會產生一個這樣的波紋，而且波紋的方向和軌跡會和攻擊一致。
由于光子的傳播速度接近于光速，實際上能夠判斷出波紋的話就能夠簡單地預判對手的攻擊。當然那只是理論上而已。〞
〞也就是說，只要我帶著這個眼罩的話就能夠預判對手的一切攻擊並且躲開了？！〞伊文道。
〞沒錯，這就是[心眼術]，本來只傳授給潘托拉肯騎士團里蓋亞騎士或以上級別的騎士的特殊戰術。〞奧雲說，〞現在，摘下那個眼罩。〞
〞可是------〞
〞那個眼罩只是心眼術入門用的輔助道具，面對復雜多樣的攻擊就無法顯示出全部軌跡了。〞奧雲說，〞真正的心眼術不是[用眼楮去看]這麼簡單的技術，而是要用你自己的身體去感受每一個波紋的來勢，並且對應這些波紋來作出反應。〞
〞感應光子需要高度的集中力，一般而言光是全力躲避就是極限了。〞奧雲說，〞總之，接下來的一小時里，我會不斷地用劍攻擊你，你就試著響應我的波紋來躲閃吧。雖然是訓練用的木劍，被打到可是會很疼哦。〞
奧雲話音剛落，一瞬間已經揮出了數十劍，每一擊都直指伊文的要害。伊文見躲避不了這麼多，只能護住身體，結果手臂，大腿，腰部，耳朵，肩膀和腳踝各被狠狠地砍了一劍。木劍就如拳頭一樣狠狠地落在身上，打得伊文全身一陣酸麻。
〞看見來不及躲，就用四肢去保護身體嗎？這想法是不錯，可是，這換了是一把光劍的話，你該怎麼辦？〞奧雲問，〞豈不是要連四肢一起刺穿？〞
〞可是------〞
〞被打到也別怕疼，總之先試著躲開！〞奧雲一邊說一邊揮劍攻向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