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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霖他媽看著大兒子進了唯一亮著燈的房間,沒過多久,屋里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聲。
她心滿意足的盯著天空愣神。
李學安嫁進她家的話,兒子就是村長家的女婿,看誰還敢叫他傻子?
想到這里,她雙眼含淚,有種終于混出頭的心酸。
有了李學安,那兩千多塊錢的高利貸也不怕了,李長征和王翠芬這麼護短的人,還能委屈了自家閨女不成?
就算他們沒錢,也能借。
最差等李學安生了兒子,把她送出去抵債,她模樣好看,許爺肯定不會不樂意的。
看時間差不多了,馬霖他媽停止發呆,看著旁邊玩耍打鬧的兩個男孩,喊他們過來,從兜里掏出兩塊糖遞過去。
兩個男孩都長得唇紅齒白,約摸三五歲的模樣,猶豫著接了糖塊,道了聲謝謝。
馬霖他媽看著他們,好似透過這倆看到了自己白白嫩嫩的大孫子,她笑眯眯的說“吃了奶奶的糖,可得幫奶奶一個忙。”
大一點的男孩歪著頭問“幫什麼忙啊?”
“我剛才好像看到壞人進去了,”馬霖他媽指指李學安的房間,“你們去把家里的大人都叫過來抓壞人,叫的人越多越好。”
男孩點點頭,拉著弟弟往放映電影的空地跑。
許志國在後台,剛剛設備出了一個小問題,他幫著電影放映員修了修。
修完,兩個人正交談著,放映員看著兩個小孩子抱住許志國的大腿。
“這是你佷子啊?長得真俊。”他不由得夸贊道。
許志國平淡的點點頭,低頭問“石頭,有什麼事?”
石頭湊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些什麼。
許志國的臉色越來越嚴肅,等到對方把話說完,他的表情在明暗的燈光下,簡直可以稱得上恐怖。
放映員吞了吞口水“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許志國勉強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家里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了。”
如果熟悉許志國的人在這里,一定能看出他的不對勁。他向來是個很穩重的人,甚至哪怕吃壞了肚子,去廁所時腳步也是沉穩有力的,但是今天他卻加快了步伐,兩步並做一步往外走。
兩個佷子都被他夾在臂彎處,一邊一個,他一邊走一邊問“你看到馬家那個傻子進了村長家?”
石頭肯定的回答“馬大傻他媽就在門口守著,表情陰森森的,一看就不對勁。”
他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小朋友,大人說什麼就會做什麼,他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是個天才。
剪子在另一邊被晃得腦袋前後搖動,他頭大,一晃起來幅度更大,試著插話了半天才說道“他讓我們叫大人,越多越好。”
原諒孩子年紀太小,只會復述而已。
許志國抿起嘴唇,很快走到了李家。
馬霖他媽一見來人只有一個,收起了笑容,她顫顫巍巍迎上去,對方卻如同一陣風一般從她身邊略過。
屋里已經沒動靜了。
許志國推了推門,見推不開,把孩子放下,一腳踹過去,把門栓踹飛。
屋里的景象讓他猝不及防。
在馬大傻剛邁進院子的時候,李學安就知道有人進來了,這人不會隱藏,從窗戶那里晃了一下,留下一個黑影。
她以為是家人回來了,喊了一嗓子,沒人回。
當即,好似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一般,她感受到了危險的訊號,悄悄放緩呼吸,默默放下手中的鋼筆,豎起耳朵听動靜。
來人把門栓插上了。
李學安立刻站起身往另一邊的門走,沒走幾步就被人從背後用雙手抱住了腰,她一低頭,看到那雙手又粗又短,指甲里全是厚厚的淤泥。
她猝不及防,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把身後人嚇了一跳,李學安感覺到對方的力道變輕,火速掙脫開來,轉身一看,見來人是馬大傻。
與之前見面那次不同,如今的馬大傻滿臉通紅,眼楮瞪得快要脫框了,鼻子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牙齒磨得吱吱響。
他眼神中透露出執著與凶狠,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是我的新娘子。”
說完,他又撲了上來。
對方雖然比李學安矮上半頭還多,但畢竟是個大男人,骨密度和肌肉量在那里擺著,李學安並沒有輕敵。
她反射性的一腳踹過去,正中對方的□□。
命根子被人踢中了,馬大傻疼的彎下了腰,他叉著腿,低低的□□了幾聲,又無法控制的上前抓人。
李學安見狀,又去拽對方的頭發。
馬大傻的頭發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都斑駁結塊了。李學安一摸一手油,當即惡心的撒了手。
她見對方暫時失去了戰斗力,便沒有著急逃跑,而是試探性的問道“是誰讓你來的?”
可能還是覺得疼了,馬大傻一只手塞進褲子里揉動,另一只手突然伸過來“你給我生孩子。”
李學安被攥住手腕,甩了幾下,甩不掉。
這人傻歸傻,力氣是真的大,也難怪馬霖上著班養尊處優,馬霖他媽還能操持十多畝地,看來都是這個傻兒子幫忙的。
他把手從褲子里拿出來,往李學安的褲子方向夠去,想按著自己媽的話,把人衣服脫了。
這李學安可不能忍了。
她亮出指甲,毫不客氣的狠狠摳了一下對方眼楮,馬大傻下意識躲了一下,沒躲開,眼皮上被抓出一條大血道子,血逐漸順著眼角往下流。
他嚇得松了手。
李學安重獲自由,又用盡全力往這人下半身踹去,這次可是踹了個結結實實。
馬大傻瞬間疼的發不出聲,在地上打滾。
當許志國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馬大傻的褲子不翼而飛,他揉著受了重創的那處,疼的已經意識不清了。
李學安的臉上濺了幾滴血,她轉頭看向許志國,仿佛是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突然卸了力,一個腿軟,差點癱軟在地上。
許志國及時攙住了她。
馬霖他媽見屋內動靜好似有些不對勁,邁著小腳走到門口往里望,看清楚屋內的一切後,不可置信的發出一聲慘叫。
“李學安,你對我兒子做了些什麼?”
馬大傻涕泗橫流,模糊中看到自己母親的身影,一點一點往門口蹭,嘴里含含糊糊喊著“媽,媽……”
馬霖他媽心疼的快要滴血。
她撲到馬大傻身上,見他一只眼楮腫的老高,睜也睜不開的樣子,轉頭對李學安質問道“是你打了我兒子?”
李學安手一直在抖,手臂被地上這人攥出了印子,她揉了揉,見皮膚更紅了,恨不得馬上去給全身消個毒。
听到馬霖他媽這話,她微微點頭。
危險來臨,誰還能考慮到上武德,當然是陰招更好用了。
深吸一口氣,她輕聲道“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母子兩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馬霖他媽噎了一下,突然小跑幾步向著門外喊道“救命啊,村長他閨女殺人了!”
此時電影已經散場了,人群三三兩兩結伴往回走,都在議論剛剛播放的情節。
王翠芬走的很快,她這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坐在那里煎熬的不行,連電影都沒看進去多少。
好不容易結束了,她想快點回家陪閨女。
兩個兒子跟在她身後,笑道“媽,沒必要走這麼快,小妹自己在家還能遇到什麼危險不成?”
然後兩人同時啞了。
等李長征到的時候,半個村子的人把他家圍的是水泄不通,最後面的人連影子都看不著,卻也堅持不走。
他一邊往里擠,一邊忍不住想要是以後開大會,人能到的這麼齊就好了。
最里面,馬霖他媽哭哭啼啼的抱著兒子,馬大傻的褲子還沒有被穿上,所幸最前面全是結婚幾十年的老油條,看著那小小的尺寸還嫌棄的撇撇嘴。
王翠芬把閨女護在身後,叫道“你們來我家干什麼?”
實際上,看著這情況,眾人心知肚明,馬家這是想佔便宜,結果踢到鐵板了。
馬霖他媽尖叫“我兒子是個傻子,他能做什麼?他就是想跟別人玩。我倒要問問你閨女怎麼下手這麼狠。”
“跟別人玩?”王翠芬忍不住冷笑出聲了,“你家兒子和別人玩脫褲子啊?”
“說不定是誰脫的,可能是你閨女脫的呢,”馬霖他媽嘴硬,“她把我家馬霖克死了,還有誰敢娶她?我看她是想男人了,看我大兒子是個傻子好糊弄,想趁著沒人佔便宜,沒想到我們寧死不從。”
王翠芬怒從心頭起,伸手就揪住馬霖他媽盤的油光水滑的頭發,馬霖他媽高聲咒罵著,指甲往她手上摳,沒想到對方卻死活不撒手。
李長征趕忙走上前,握住王翠芬的手,慢慢把手指掰開。
拍了拍氣的喘粗氣的媳婦兒,他突然覺得手指有些異樣,低頭一看,一縷頭發纏在自己手上。
李長征只愣了一秒,立刻裝作不經意的揮了揮,隨後心虛的咳嗽了一聲。
馬霖他媽被揪掉一撮頭發,疼的哀嚎,她雙眼含淚道“你們一家子這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想賴賬那兩千塊錢彩禮不說,還想讓我們老馬家絕戶啊!”
周圍人看了看馬大傻最嚴重的那處傷處,忍不住想這恐怕是已經絕戶了。
李學安嗤笑一聲“彩禮錢我早就給馬霖了,他自己賭錢花掉了,還欠了兩千塊錢高利貸,跟我有什麼關系?”
馬霖他媽哭聲一頓,隨後嚷道“我們是欠了許爺高利貸沒錯,但是那跟彩禮沒關系,你有什麼證據你把彩禮給馬霖了?我們馬霖賭博是用自己的工資……”
她還沒說完,許志國突然開口了“打斷一下,你說的許爺是我舅舅?”
見對方張著嘴,無措的點頭,他微微皺眉“可我舅舅根本不放高利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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