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詩曼自然明白她此言何意,終究,她和原主性格相差太遠。
她拉住玉竹的手,耐心說道,“以前我不懂,只覺得作為侯府嫡姑娘,自當有這個身份該有的樣子。這番尋死不成,我也想開了,人還是要為自己做主,求誰都不如求己,既然有仙人指路,那我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玉竹默默地接受了這個說辭,只要姑娘好好的,就算性格變了也無妨。
姚詩曼見她不再追問,也不言語,兩人趕在天黑前進了城。
誰知剛進城,就遇到四處尋找她們的人。
“看,是二姑娘!”
一人招呼了一聲,旁邊立刻沖過來幾人。
“得罪了!”
說著幾人就把她們抓了起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
玉竹氣呼呼道,“知道是二姑娘還動手動腳的,就不怕我告訴侯爺!”
那人低頭認錯,卻沒有松手的意思,“屬下也是听差辦事,二姑娘恕罪。”
姚詩曼冷哼一聲,不慌不忙道,“想必是劉姨娘的意思吧。”
見那人不做聲,姚詩曼也隨他去,兩人被押入馬車,直奔侯府。
剛才救人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原主體能不行,又走了那麼遠的路,實在是累,姚詩曼在車上閉目養神起來。
不一會兒,系統的機械聲忽然在腦海中響起。
“叮——完成主線任務一,獎勵解鎖空間一次,是否立即選擇?”
姚詩曼腦中回復道,“暫時不選。”
馬車很快到達了侯府,姚詩曼和玉竹被押著進了門。
剛進了內院,就見劉氏坐在院中間,身後站了一排家丁,那架勢,仿佛她才是這侯府的主人一般。
而黛蘭跪在不遠處,臉上帶血,頭發凌亂。
姚詩曼眉頭一皺,甩開押著她的人,沖到了黛蘭身邊。
“姑娘,嗚嗚……”
“她打你了?”
姚詩曼邊問邊檢查黛蘭的傷勢。
除了頭上有一個小傷口,臉有一些紅腫,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大傷。
黛蘭不說話了,只是哭著使勁地搖頭。
劉氏見她看也不看自己,頓時來了氣,“你這個臭丫頭,竟敢逃婚!膽子不小哇!”
說著走了過來,揚起巴掌就要扇下去。
姚詩曼眼疾手快,直接擒住了她的手腕。
“劉姨娘,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出城游玩,你不僅打傷我的侍女,還誣陷我逃婚?”
劉氏沒想到她不僅反咬一口,還敢反抗,臉上變得猙獰。
“我難道連處置一個下人都要你過問了嗎?!她包庇你逃婚,不說實話,我就打了她,誰還能說什麼不成!”
姚詩曼抬手一甩。
“就算是下人,沒有犯錯你也不能隨便處置,你不過是個妾,我身為侯府嫡女,身旁的侍女也輪不到你來教訓吧?訓妾的嬤嬤就是這麼教你的規矩嗎?!”
“你——”
劉氏氣得一張抹著厚厚胭脂的臉都扭曲了。
這個臭丫頭不僅敢跟她頂嘴,還說她只是一個小妾!
更氣人的是,她一時竟無法反駁!
姚詩曼直視著她的眼楮,繼續說道,“還有,逃婚的事是你臆想出來的還是有人告訴你的,我一個清白懂事的姑娘家,可容不得你這樣污蔑。”
劉氏回了神,朝著押住玉竹的那行人走了過去,輕笑一聲,“污蔑?污蔑你怎麼會被人押了回來?難不成你是自己回來的?”
“我確實是自己回來的,不信你問問你的人。”
劉氏臉色一變,朝派出去的人看去,那人點點頭,“二姑娘確實是自己進的城,自己跟我們回來的……”
劉氏一時語塞,又冷哼一聲,“誰知道是不是又貪戀起侯府的身份地位,想不過回來了呢?”
姚詩曼扶起黛蘭,眼神凌厲,“好賴話都叫你說了,你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爹爹怕是還不知道吧?我不想與你打嘴,等爹爹回來,他自有定奪。”
劉氏聞言也不著急,侯爺一向是慣著她的,就算這次是個誤會,想必她撒個嬌也就過去了。
倒是這姚詩曼,怎麼上了個吊,性子還硬氣起來了,她有些想不通。
“那就等侯爺回來。”
說罷,劉氏又坐回椅子,吃起了點心。
——
莫松林。
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到祁煜風面前。
“王爺,您的傷……”
祁煜風緩緩睜開眼,“嗯,處理過了,不要聲張。”
“是。”
祁煜風又開口道,“送我去亭葉山,再替我查一個人,你親自去。”
“是。”
——
頃陽候姚晟原本在曲安坊南街的依雲樓會客,席中被告知楊尚書不知從哪听到風聲,知曉了姚詩曼自縊的消息。
他急匆匆地去了尚書府,正解釋著呢,又被人告知姚詩曼逃婚,這會又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姚晟一路上心里把姚詩曼這個不孝女罵八百回。
本來指望著她嫁過去能拉攏一下楊士起,這回倒好,直接把人得罪了!
于是他一進門,看到院中的姚詩曼,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耳光。
“我當真是把你慣壞了!平日里把你當侯府的嫡姑娘供著,吃穿用度都是府里最好的,把你養成人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姚詩曼硬挨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摔了出去。
她是看著那一掌過來的,可她這個便宜爹是武將出身,想攔也攔不住,索性接了。
心下自發誓,這將是她穿過來自願挨的唯一一下。
因為,接下來就是她的主場了!
“爹爹,這一巴掌是女兒應得的,先前女兒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的確該打。”
姚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倒不知怎麼接話,拂了拂衣衫冷哼一聲。
劉氏見她恢復了原來懦弱的樣子,暗自放下心來,準備煽風點火。
“侯爺,您先坐。”
她扶著姚晟坐下,還不忘白了姚詩曼一眼。
“您可不知道,剛才二姑娘厲害得很呢,她一天不見人影,我擔心她又向先前一樣,做了什麼蠢事,派人四處尋她,我不過是訓了她一個丫鬟,她竟說我只是一個妾,我……”
說著眼中泛起了淚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她竟敢如此?!”
姚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姚詩曼。
姚詩曼此時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輕拍了下衣衫上的灰塵,又抬頭道,“姨娘可真能避重就輕,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