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他們去看雲學民被設計炸毀的礦山時,荒鎮一片死寂,哪怕陸陸續續有人出發去礦場,也安靜異常。
他們並沒特意封鎖消息,北崗城那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暗流涌動,各種消以各種方法散發出去。
府衙後堂,有四個人正在等著府尹胡德志,也趁機發表自己的看法。
“三皇子被派往蒼陽縣負責金礦開礦的之事宜,為何會突然來咱們這北方寒地?這個問題我始終沒明白。”
“他們一到荒鎮,便出了此等大事,怕是脫不了干系。”
“此事難斷,也可以是有心人為了陷害,他們一到,當晚礦場主一家便被滅門,指向未免太明顯。”
“也有可能就是陽謀,都覺得不可能這樣做,于是便做了……”
胡德志一出來,他們立即迎上去。
“先去荒陣。”胡德志道。
有下人匆匆而來,“老爺,肖參將帶了人在府外候著。”
胡德志臉色沉了沉,一揮手,“出發!”
……
京都,皇宮,和安殿。
啟煜帝陰沉的臉能滴下墨來,秦山民弓步跪于案前,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那個趙繼科,是沈光中的小弟子?”啟煜帝眯著眼問。
“是。”秦山民應。
“三皇子去那樂吉村,不是因為隱遠?”
“原本是。”
“一個山野小子,竟然能讓老三和老十合平相處,同時奉為知己好友?”
“……”
秦山民默默垂下頭,這一題他不會,會也不敢亂開口。
啟煜帝皺眉,在案上翻了翻,翻出一份資料,是趙繼科的生平資料。
楚霆霄會跟著一起往往北崗城跑,這個事他實在不能理解,要是玄文澈他可能還好接受一點。
“除了生母不詳,沒有任何特殊。”啟煜帝翻完,只有這樣一個評價,隧又問秦山民,“這份資料你覺得沒問題?”
秦山民不敢抬頭,肯定有問題,母不詳就是問題,“時間太久遠,難以追溯,但回到樂吉村後的一切,是沒問題的。”
這一點,他敢肯定。
他等著啟煜帝將手里的資料砸下來,結果並沒有!
“你以為,他們知道沈光中樞密使身份的可能性有幾分?”啟煜帝悠悠的問他道。
“屬下不知。”
“讓你說!”
“應該不可能。”
“那趙繼科就這麼香?”
“能入沈院長眼的,自然不差。”
“哼!也可能是趙繼科的未婚妻林小婉香吧?”
“……”
秦山民再次沉默了。
“哼!”啟煜帝將手里的資料扔下,“要你們有何用?查也這許久沒個結果,現在人都跑北崗城去了!你們的臉痛不痛?”
痛!
秦山民豈止是臉痛,心肝肺都痛,感覺自己的臉被按在地上摩擦,血肉模糊,臉皮都已經擦沒了。
“確實查不出有證據證明她與華容縣主的關系,只是……她們的名字很像,五官也有些相似,但神韻完全不同。”他有一說一。
頓一下,他又補充,“也不可能是處室女。”
啟煜帝問他,“那你說,他們去北崗城是怎麼回事?巧合嗎?雲家出事,他們便去北崗城?”
“絕不可能是巧合。”秦山民搖頭。
“十皇子府可得到消息了?”啟煜帝話題一轉。
“三日前得到的消息,不過十皇似乎並不意外,這幾日,主要目的在木城姐妹身上,對三公主府的關注又提了上來,那寒鐵衣……大概早就不在三公府了,沈院長提及,此前在秋學宴露頭角的江南花氏的花公子,被趙繼科疑為寒鐵衣……”
“听說,花金打小與趙繼科有淵源?”啟煜帝打斷秦山民問道。
可真有意思,一個山野小子,怎麼就有這麼大的魔力呢?引得大家爭相前往,與之結交。
“確有其事,已多方查驗……”
“你就說些你懷疑,無從查驗的吧。”啟煜帝極之不耐的說道。
“此前趙繼科被綁,後林小婉也被從爾吉村帶去,似乎是為逼趙繼科就犯,但那個全能教看似突然冒出來的,但這些年在蒼陽縣有影子,他們的目的,好像與林姓有關,韓子年的夫人前日死了,在此之前林小婉見過她……”
本來還沒有結論的事,秦山是沒打算匯報的,但今天啟煜帝逼的這麼緊,他今天要不能說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了,怕不是被懷疑無能,而是要被猜忌了。
“……,這個全能教,隱藏的很深,這條線才開始挖就已經挖到,有四個縣城有他們的影子,很巧的是,那幾個縣城下轄都會有一個村子,是林為主姓。”反正都已經開始說了,秦山民講完根據藍麗敏挖到的一些消息,更將他的懷疑都擺了出來。
聞言,啟煜帝眉心一跳,“你言下之意……?”
秦山民沉下一口氣,“臣懷懷疑前定國大將軍府出事與全能教有關,且林小婉若是為林家人,也極有可能是林家傾盡全力想保下一絲血脈。”
和安殿陷入一片死寂。
秦山民膝蓋已經由一開始的發麻感覺有萬蟻在鑽,到現在失去知覺。
“那便說的通了……”啟煜帝哼笑一聲。
卻沒有說什麼便說的通了,秦山民也不可能問。
良久,啟煜帝擺擺手,讓秦山民退下。
秦山民憑著一股意念,起身,恭敬的退出去,幾個起落,到了一僻靜處,‘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緩了許久,才有鑽心的麻癢自腳掌往上,他借助了雙手用力將腿伸直,任由那萬蟻鑽心的感覺襲來。
而安和殿內的啟煜帝,靠在龍椅上,愣怔的失了會神,突然發出一身輕笑,“呵……”
“呵呵。”笑過一聲,又想笑兩聲,繼而笑的停不下來,“呵呵呵呵呵呵……”
“全能教!好一個全能教!呵呵……”
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他就是那樣笑一笑,沉默,又繼續笑,只是那笑聲好像漸漸的透了些苦。
最後便不再笑了,斂了眸子沉默了一會,“去把肖如海找來。”
“諾。”
和安殿外,太監總管恭應一聲,一甩拂塵,一個小太監便垂頭踩著小碎步匆匆而去。<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