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相處和諧的畫面，這種感覺特別的微妙，陸遲深有些沒反應過來，聞言怔了怔，才道。
“牛肉。”
白初悅點點頭表示了解，便扎進了廚房。
子墨冷酷，恩沫膽小，一直負責帶動氣氛的恩澤，打開了電視，播放新春檔的動畫片。
恩沫看的專注，子墨在家不看這種，他會說幼稚，而現在也看的認真。
公寓里開著暖黃的燈，紅色的春聯喜慶紅火，小孩子守在電視邊上，偶然摻幾句關于動畫片的劇情，廚房里傳來點燃煤氣灶的聲音，亦如萬千燈火其中的一個小家。
陸遲深有一種旁觀者的清晰視角，又有一種身在其中被感染的情緒，無波的眸子像被暖化的冰塊，寒意漸消，甚至埋了代表生機的種子，在悄然發芽。
這時，手機震動一下。
【大哥，油漆已經清理干淨了，你看要不要查下背後的人？】
這個信息讓那剛融化的眸子瞬間凝上一層風雪。
陸遲深不禁想。
紀欣然顯然不適合當子墨的母親了，他還有必要給她三年改過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已經做好了水餃，一碗碗的端上桌。
剛出鍋的餃子滾燙，女人把手捂了捂耳朵。
直到端完最後一晚，她才喊了聲，“開飯啦！”
她控制不住的看向陸遲深方向，看他一臉冷色心中直直下沉。
和她一起吃飯果真是太委曲求全了。
如果不是看在子墨的面子上……
她移開目光，將電視關掉。
“吃飯的時候不準看電視，一心二用對消化不好。”
三個崽都沒有異議，乖乖上桌。
白初悅有些走神的想著男人的冷臉，忽然看到恩澤把碗端到托盤里要進房間，她先是疑問，而後看到那臉上的口罩。
女人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
“媽媽，我有點不舒服，我可以進房間自己吃飯嗎？”
恩澤很懂事的解釋自己的異常。
白初悅無聲的點了點頭。
恩沫和子墨都變得有些安靜了。
陸遲深也不會多問這些，好像恩澤自己離席吃飯的問題就那麼自然的揭過去了。
白初悅心中像堵了塊石頭難受。
她一手用筷子夾著水餃，另一只手藏在衣擺下的手攥的緊緊的。
愛不愛的有用嗎？十四年又怎麼樣呢？都不能讓她兒子正臉見人！
當吃過飯，目送父子倆人離開後，白初悅看著桌上的空缺的位置，拿起了手機。
【時餃，新年快樂……】
她字打了一半，忽然想到明天才除夕，把信息定時調成明天的這個點，信息改成‘除夕快樂’，這才作罷。
吃飯的人走了，小屋又恢復了常態，白初悅洗著五個碗，覺得，這是今年給她最好的禮物了。
而她以後，也不會想要了。
……
掃蕩超市，搬貨，貼春聯，吃飯……這一連串活動出來，已經月朗星稀。
天氣預報很準，現在飄起了雪花，還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在黑夜下，雪花是灰白的，像燃燒殆盡的灰燼。
陸遲深把子墨送到帝景，才掏出了手機。
“紀欣然，我們談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