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的有。”
林小小這一問，張嬸就打開話匣子，將自己心里的疑惑傾瀉而出。
“往常笑然對我的態度都挺熱情的，但最近她對我的態度很冷淡。有些菜明明是她愛吃的，她卻說不想吃，讓廚師另外做了幾道菜。
我也問過她，她說是因為她媽媽昏迷不醒，她現在整個人魂不守舍的。才會變得奇奇怪怪的。”
“尤伯母一直昏迷不醒，笑然心里確實也不好受。”
林小小頓了頓，又問道，“張嬸，那笑然身上，你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嗎？”
“身上？”
張嬸想了想，應道，“笑然的左耳有塊紅以類似胎記的東西，以前沒發現她有。我問她了，她說是被啥東西咬破皮了。”
“左耳後的胎記？”
林小小蹙眉，今晚尤笑然披著大波浪，將耳朵都遮著，所以她也沒注意到。
但她記得尤笑然耳朵後是沒有胎記的，因為尤笑然先前喜歡扎丸子頭。她還說過尤笑然耳垂大，是個有福之人。
“是啊，我看著不像是傷口。但她說是。”
張嬸一轉身，被身後的尤笑然的嚇了一跳，“笑然，你回來啦？怎麼沒一點聲音，嚇我一跳。”
林小小听到手機里傳來的對話聲，知道尤笑然已經回到別墅了。
“在和誰通電話呢？”
尤笑然看著張嬸，張嬸笑了笑，應道，“和小小呢，你要不要和她聊幾句？”
“行，我正好告訴她一聲，我到家了。”
尤笑然接過手機，對林小小說道，“小小，你今晚一直盯著我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也沒什麼。”
林小小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和我之是變得疏離多了，有些奇怪。”
“你也知道的，我媽這樣的情況，我對什麼事都不上心了。”
尤笑然輕嘆口氣，“真想她馬上就能醒來，我也不用受這種精神折磨了。”
“也是啊。”
林小小故意說道，“你和往常不太一樣，讓我差點以為你是個冒牌的。”
尤笑然蹙眉，“你真能說笑。等過段時間，也許我就恢復正常了。”
“嗯。早點休息吧。掛電話了。”
林小小沒有說太多，算是暗戳戳試探了尤笑然。
“好。”
掛了電話，尤笑然看著張嬸，“你和小小聊了些什麼？”
“哦，也沒什麼。她就是問我是否覺得你最近有些異常。”
張嬸沒瞞著尤笑然，“我們也聊到你耳後的傷口問題，你處理了嗎？我看看好了沒。”
“處理了。”
尤笑然下意識地捂住左耳，不讓張嬸看，“我累了，回房間洗漱了。”
她快步上樓，站在樓梯頭，看了張嬸一眼，見房間去了。
張嬸下意識顫抖了一下，總覺得尤笑然剛才那一眼讓她心里發怵。
吳齊見林小小掛了電話後，一臉凝重的樣子，追問道，“怎麼樣？張嬸說什麼了？”
“現在這個笑然一定有問題。”
林小小拽著吳齊的手，著急地說道，“我記得她耳後是沒有胎記的。尤怡然才有胎記，可問題是尤怡然已經死了啊，還是笑然親自去辦理火化手續的。
而且她們倆雖然有七八分像，但也沒有像到現在這種分不出來的地步。除非……除非她去整容了，刻意整成笑然的樣子，我們才會一時分辨不出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的笑然又在哪里？這麼多天過去了，她還活著嗎？天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笑然……”
林小小急得語無倫次，吳齊趕緊安撫道，“你別急，我打電話給顧磊問清楚當時的情況。”
他拿起手機撥打聶顧磊的號碼，電話接通後，他直截了當的問道，“聶總，當時尤怡然的死亡，你們確認清楚確實是她嗎？”
“什麼意思？”
聶顧磊被吳齊的問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會突然問起？”
“我來說吧。”
林小小接過吳齊的手機，對電話那端的聶顧磊說道，“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因為我有個瘋狂且大膽的猜測，可能會嚇到你。”
“你說。”
聶顧磊蹙眉，心知事情不簡單。
“你見過我送給笑然的手鏈吧？你猜猜手鏈的下落。”
林小小先從手鏈說起。
“見過，她一直挺喜歡。但她告訴我，手鏈不小心掉進馬桶沖走了。”
聶顧磊知道這回事。
“不，手鏈現在在我的手中。”
林小小公布答案，讓聶顧磊很吃驚，“怎麼可能？從馬桶沖走的東西又出現了？你確定是那條？”
“那個‘笑’字是我親手刻的，我怎麼會認錯？”
林小小嘆了口氣，“這證明笑然在說謊騙我，手鏈根本就沒掉進馬桶里。”
聶顧磊不解，“可她為什麼要騙你？”
“所以我才有一個瘋狂且大膽的猜測。”
林小小停頓，重新組織語言，“我懷疑現在這個笑然是假的。她一直在刻意和我保持距離，連張嬸都發現她的態度明顯和以往不一樣。
還有一個可疑點，張嬸說笑然左耳後有塊類似胎記的傷口。我想起尤怡然的左耳後有胎記，我還開玩笑說過她若是丟了，憑胎記也能認出來。
如果現在這個笑然是尤怡然假扮的，那真正的笑然又在哪里？是死是活？從手鏈丟失那天到現在，已經過了至少大半個月了。”
她很揪心尤笑然的安危，急得哭了起來。
聶顧磊蹙緊眉頭，他自然也察覺到尤笑然的言行舉止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但也從沒往她是冒牌貨的方面去想。
林小小的分析不是空穴來風，那條手鏈就證明了很多問題。
尤笑然為什麼要說謊騙林小小？
因為她不知道那條手鏈的重要性，以為編個借口說丟了就好。誰知手鏈會再次出現，直接就戳破她的謊言。
聶顧磊已經毫不懷疑此刻別墅里的尤笑然是假的，車禍的事，他會派人去追查。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迅速將真正的尤笑然找出來。
她是死，還是活？
他居然沒有保護好她，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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