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阮娘的反應在甦錦柔眼中是正常的，像她這種人，這輩子都沒機會見這麼多銀子。
“大姑娘。其實養顏秘書都是我胡謅的，就是為了打出噱頭賣胭脂。不過祖傳確實有一個方子，是花蕊夫人流傳下來的，可以治療毀容。但……我們也用不著，再加上那個法子實在是太不好了，所以就沒人試過。”
阮娘一副被銀子打動了的樣子，竹筒倒豆子般都說了。
甦錦柔眼楮一亮，“什麼方子？”
“我要是說了，這些……都是我的？”阮娘指著銀子，吶吶問道。
甦錦柔揮揮手，梅兒就將那盒銀子遞給了阮娘。
阮娘一臉欣喜，說道，“這方子口口相傳，就留在我腦子里，現在就給大姑娘默寫下來。”
“梅兒，拿紙筆。”甦錦柔眼中多出了一絲喜色。
同時感慨自己真是聰明，要是強搶，只怕就玉石俱焚了。
阮娘快速寫下了一連串的草本名字，遞給甦錦柔恭敬說道，“這是制作膏藥的方子，以此方制作膏藥，可滋養容顏，讓容顏更加水嫩光滑。”
“我要的是治療毀容的，水嫩光滑有什麼用。”甦錦柔不耐煩說道。
阮娘四處看了看，確定這里就只有她們三人，壓低聲音說道，“大姑娘，您稍安勿躁。想必您應該已經遍訪名醫，知道嚴重燒傷的毀容，任何藥物都是沒用的。不知道大姑娘可听說過有一種東西叫做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這四個字，令甦錦柔頭皮一寒。
“听說過，但那是傳說中的東西，誰也沒見過，這跟治療毀容有什麼關系？”
阮娘說道，“大姑娘，人皮面具，傳聞是將真的人皮用秘法藥水制作，貼在臉上，就跟真的換了一張臉一樣，誰都看不出差別。人皮面具雖然只出現在傳說中，但有一種治療毀容的法子，卻跟這個有異曲同工之妙。傳聞花蕊夫人曾經毀容，用的就是這種辦法恢復容顏。”
“直說，到底是什麼辦法？”甦錦柔听的一陣心驚肉跳。
阮娘認真說道，“換臉。”
“換臉？”甦錦柔一愣。
阮娘點點頭，“對。我們家流傳下來的這個古方就是換臉，將活人的臉皮剝下來，再清理掉毀容者臉上的疤痕，用藥水將人皮面具貼在臉上，貼合在一起。再用這種膏藥，每天早晚擦一次，持續半年，人皮面具就跟自己的臉長在一起了。”
一听這話，旁邊的小丫鬟梅兒頓時覺得一陣心驚膽戰，這法子太恐怖了。
甦錦柔卻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那一雙漂亮的眼眸露出思索之色，似乎是在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古醫書曾經提到將燒傷之人植皮……似乎和這個有相通之處。”甦錦柔沉吟。
阮娘說道，“大姑娘博學，民女不懂這個方子到底是什麼藥理，也不懂是不是真的，只知道就是這麼傳下來的，代代相傳，也沒人試過。這個方子也是有限制的，不是所有的人皮都能用，必須是血肉至親，滴血認親大姑娘應該知道吧？只有血能夠相融的血親，才能這麼做。不然臉皮就不能長到自己臉上……”
“血親……”甦錦柔若有所思。
阮娘說道，“是的。傳聞花蕊夫人有個嫡親姐姐，只比她大幾個月，她就是換的嫡姐的臉。因為她們姐妹本來就長的有幾分相像，所以沒人知道她換臉了。不過這也是傳說，這個方子太邪惡血腥，一直沒有人試過。”
“確實，如此惡毒的法子，要將活人的臉皮剝下，委實歹毒。”
甦錦柔點點頭，義正言辭說道，“雖然我毀容了，但我也斷然做不出這種事情。你下去吧，這方子對我沒用，這銀子就當白賞你了。這麼惡毒的方子，你以後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最後一句，就是威脅，讓她封口。
阮娘連忙福身，“是。民女絕不再提。”
…………出了甦府，阮娘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蹤自己，繞了幾圈走進一個巷子。
巷子口停著一輛馬車，阮娘悄悄上了馬車，福身說道，“見過姑娘，姑娘交代的事情，全辦妥了。”
“她沒有起疑吧？”甦錦抒唇邊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阮娘搖搖頭說道，“沒有。這個方子真假難定，但是甦錦柔恢復容貌心切，沒有懷疑。這是她打賞的一百兩銀子，姑娘請收下。”
“不用了，你拿回去，咱們的店要開張了，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甦錦抒抿唇，隨意說道。
阮娘笑著說道，“那妾身就收下了。姑娘，按照您吩咐的，店鋪盤在南街，已經收拾規整了，就差一個牌匾。妾身听說姑娘是我們京城的大才女，還請姑娘題字，妾身將其做成牌匾，掛在門口。”
“題字？”甦錦抒想到了一個人，說道，“牌匾先等等，我來安排。我上次幫你的事情，雖然暫時沒人知道，但也不是秘密。不過，我和你的交情就僅于此，明面上，我和這家店沒有關系。”
開店鋪看起來簡單，但養顏秘書的利益，錢財動人心。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區區一個將軍府千金，還真不一定能護住這家店鋪。
她必須要先找個靠山，九州商行，就是最好的靠山。
如果能夠背靠九州商行，那店鋪就不怕人找麻煩，也沒人敢找麻煩。
不過要搭上九州商行的關系也不是那麼容易，首先要一個引薦人，其次要將店鋪收益四成上交給九州商行。雖說要求有些高，但是不管賣什麼奇珍異寶，只要掛在九州商行名下，那就沒人敢惹。
要是沒有九州商行的保護傘，在這世道，懷璧其罪，別說賺錢了，被害的家破人亡都是常事。所以就是給四成收益，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加入九州商行。
甦錦抒知道通過兩個人能夠跟九州商行搭上線。
一個是鬼面人，他就是九州商行的宮主，只不過來無影去無蹤，屬實難尋。
另一個是南宮昱琛，身為嘉衍世子，如此權貴，他要做什麼，九州商行絕對會給他一個面子。
不過甦錦抒並不想去找南宮昱琛，這家伙深不可測，讓她覺得危險，再加上他引得大雍王朝無數閨秀競折腰，和他交往過密，不是好事。<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