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大騾子你沒死啊！我這有正事，草，掛了，等我電話！”
梁震听得直愣，這是唱的哪一出。不過他知道李志群這個人，要是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掛自己的電話。惡魔之間交情還是其次，利益才是真的，自己能夠幾次提供非常高端的隱秘情報，不是非常要緊的事情，不會拒絕和自己溝通。
現在就只能被動等待李志群的電話了。
自己心態出了問題，梁震就決定不再管邊老道的事情。至于小惠，也就只能說句抱歉了，告訴他麻洪在哪，是一場交易，他付出了兩瓶好酒的價錢，兩不相欠。之後的恩惠也就當打了水漂，投資有風險，不是每次都能賺的。
前面的行動，其實一直是跟著某種規則在走。出村子後要去遠點的地方，那要坐車吧！沒有具體的目的地的情況下，肯定先去最近的城市。自己要吸收戾氣能量，那麼血腥殺戮肯定不能少，不管殺的是什麼人，死狀都不會太養眼，肯定會轟動。這所城市不大，消息靈通的人肯定會得到消息。
邊老道似乎在這一帶已經耕耘了許久，綜合上述規則規律，兩人踫到一起不算事一個巧合，算是必然。這里面真的巧合是小惠，她的出現成功在邊老道那邊掩蓋了梁震存在的痕跡。
梁震不得不對這產生警惕，他的出現，似乎就是一些大能博弈的產物。自己的周圍一定或多或少會有 們虛無縹緲的掌控。按照規律，到了陌生的城市，就要住宿，首選是旅館旅店等場所。那他就決定打破這個規律，自己不住在那些游客住的地方，自己霸佔一間有人居住的房子就好了。
這種事情他有些選擇困難癥，有種自己怎麼選，可能都會落在有心人的算計之中，干脆拿出了裁決硬幣。這倒是非常符合這枚硬幣的名字，裁決所有猶豫不決的事情，是或否，簡單明了。他總感覺拿到這枚硬幣，有一種特殊的意義在里面，似乎是這枚硬幣特意引導自己獲得它。所以就算知道危險，梁震也要了解，硬幣對自己是善意還是惡意。
下意識彈起了硬幣，接住硬幣，骷髏面朝上。走出兩步的梁震立即停下腳步，攤開手掌，看著裁決硬幣。就是一種感覺，直覺也好，第六感也好，就是硬幣似乎在起作用。
「主人？」凱瑟琳的聲音忽然在他心底響起。
不需要太多溝通，兩人心靈是相通的，而且凱瑟琳寄居在硬幣里幾百年，對硬幣是非常熟悉。她和梁震有相同的感覺，硬幣在起作用，這是她近幾百年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梁震猜測在拿出硬幣讓它決定去哪找哪間房子，硬幣就已經開始裁決了。當時自己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在行走，那否定的意思，會不會就是停止的意思。于是慎重地向後退了兩步，回到剛剛接住硬幣的位置。腳剛著地，就有一種福至心靈的通透，準了。
那這個位置有什麼特殊？前方肯定不對，硬幣是禁止前行，那左右後，觀察一遍，發現自己右側是一座公交站。一看到公交站，他心神似乎就被波動，就是這里。
之後連續猜測，就在他已經快放棄的時候，硬幣終于再次回應。看著手中硬幣露出的天使，硬幣是讓自己上這輛公交。
每站前他必定拋一次硬幣，連著七八站的否定，又一次出現了肯定，梁震連忙下車。下車後有些迷茫，下面是向左還是向右。
忽然一名女性從他面前走過，心弦再次被波動，梁震下意識再拋硬幣，竟然是肯定，竟然是讓自己跟著她。他有些抗拒，如果要給自己貼標簽，那色中餓鬼，血腥殘忍肯定名列其中。本身就要穩定心性，再和一名女性同處一室，他真的沒把握能各自相安。但硬幣的指示猶在，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凱瑟琳，硬幣的指引我跟著那女人，我不知道接下來是福是禍，我心神不寧，關鍵時需要你幫我撫平內心波動。」梁震用心神鄭重告知凱瑟琳。
「主人，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凱瑟琳依然嫵媚地調戲梁震。
「怕，你住在硬幣里面這麼多年，誰知道你知道多少事情，最近你的行為可不單單只是一只舍去實體的魅魔。我不想用瘋了之後你也危險的事情威脅你，但你總歸要知道，我要出事，你將繼續被困在硬幣里，尋找另一個‘我’出現。硬幣幕後黑手達成了目的，你也就失去了價值。只有我的存在，才對你是最有利的。」
半天凱瑟琳沒有回復，梁震其實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剛接觸時就像一個呆愣的幽魂，沒有思維，隨著時間推移，凱瑟琳顯現了她的智慧，越來越伶俐。曾經兩個人獨處時，他曾開玩笑說，自己像是在養孩子，孩子長大了，也獨立了。這並不是隨便說說，更是一種試探。記憶里看到的最初的凱瑟琳，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僕，被血腥瑪麗殘忍殺害。他所見到的凱瑟琳可沒有記憶中的淳樸，要油滑狡黠許多。今天，梁震感覺到了危機，第一次鄭重的和她談論利益問題。
惡魔之間是利益關系，而這種主僕關系更是如此，而且一旦奴僕有著卓越的智慧，和超過主人的知識，反客為主，並不是不可能，就如同現在兩人的關系一樣。
沒有得到回應的梁震隨意拋了下硬幣，看著落下的硬幣愣了，是骷髏，梁震立刻停止。女人在前進，前面禁止通行，右面是馬路，看樣子也不能走，後面是來路，自然也不對，那就是左邊。左邊正是一個小區門口，是讓自己進小區？
這是一個高檔小區，需要門禁才能進去。在一旁等待的過程中，梁震審視著掌心中的硬幣，他有些難以置信，如果剛才他沒有擲硬幣會怎麼樣？錯過這里？還是又一次福至心靈？
沒等他多想，小區里面有人出來，趁著門還沒關，梁震上前一步扶住門，走進了小區。附近也有崗亭看著，沒有制止。像這種小區，管理不是太嚴格，只要不是翻牆之類的，很少管這種事。畢竟難免有人沒帶門禁，或者是這里的租戶訪客之類的，沒有門禁。
進去之後梁震並不知道往哪邊走，就只能順著大路往前走，感覺有什麼東西硌腳，不由就低頭看了一眼，是個石子。大馬路上踩著個東西很平常，但就這下他心血來潮的想看一眼，這個石頭上邊是尖的，硌了他一下。下面還有一個角指著一個方向，是個單元門。
這是指示？梁震又用硬幣試了一次，是天使，就是這個單元門。這里也需要門禁，沒等一會兒，有個女人就過來打開門進去。梁震也跟著一起進去，還被女人轉頭看了一眼，還好現在林展的形象說不上帥氣，可長得比較憨厚，女人有些警惕，並沒有多想。
和女人一起走入電梯，他站到女人身後，看著女人又拋起了硬幣。天使，硬幣的指示是這個女人？
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于是吩咐凱瑟琳︰「控制這個女人，就去她家了。」
「听憑主人的吩咐。」這回還是有些嫵媚，可算是正常一些了。
他們控制女人的方法就是進入她的夢境，讓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這樣在視覺上屏蔽掉梁震，也就跟著她進入了她的房間。梁震還做好了屋子里有人的準備，轉了一圈發現她是一個人獨居，暗道幸運。
為了減少與女人的接觸，梁震找了一個房間躲了進去，叮囑道︰「凱瑟琳，如果我有任何想侵犯這個女人的動作或者想法，立刻阻止我。」
「主人，您不覺得這麼憋著對身體有害嗎？本身您的血脈里就有情欲的需求，盡然要把兩種能量融合在血脈，這種方法不是正合適嗎？」凱瑟琳不解地問。
凱瑟琳就听到了梁震地問話︰「你現在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魅魔？還是鬼魂？那你有不願意做的事情嗎？或者說，你有沒有失控過？」
沒等凱瑟琳回復，梁震繼續說著︰「知道在天堂和地獄里沒有智慧的生物稱作什麼嗎？魔獸。擁有智慧的就被稱作惡魔和天使。其實我一直搞不清智慧的定義是什麼，只能查別人的答案，網上說是生命所具有的基于生理和心理器官的一種高級創造思維能力，包含對自然與人文的感知、記憶、理解、分析、判斷、升華等所有能力。那天使和惡魔與人有區別嗎？或許人是特殊的，因為天使和惡魔在他們身上，就像是一種職業，或者身份。說句不好听的，就像你，從原本的人類，變成了魅魔。」
「我認為智慧其實就是知道有能力做卻不去做的控制力。跟你相比我很幸運，我還是人類，除了本身就出生在天堂和地獄的天使惡魔，在人間，對人類來說，兩個稱呼只代表著兩種職業，就跟女僕、女王、農民、士兵一樣。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必須都是人。女僕是人，女王是人，農民和士兵也是人，自然惡魔和天使也得是人。人類可以殺人，但是人之所以是人，就因為不會放縱自己的欲望，那樣靈異者就會變成怪物。」(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