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所有人,一時間都蒙住了。
誰也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剛才大家本來都以為正風武館輸定了,但現在,結果卻是福威武館。
這轉變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幾乎沒反應過來。
但寂靜了幾秒鐘之後,當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之後,現場卻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
“贏了!正風武館居然贏了!”
“哈哈哈——正風武館贏了,我也贏了!哈哈哈——”
要知道,剛才大部分的人都買正風武館贏,現在正風武館贏了,他們也跟著賺錢。
雖然正風武館這不是第一次贏的比賽。
但是,這無疑是最讓人激動的一次。
因為胡鋒是新人,對于舞獅,胡鋒不太熟悉。
甚至于在比賽的過程中,大家一度都以為正風武館將要輸。
但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還是正風武館贏了。
因為過程太驚險,所以贏了之後,大家才會顯得這般激動。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為正風武館贏得比賽感到高興。
其中,有一部分人並沒有買正風武館,而是選擇買了福威武館。
現在,正風武館贏了,這些買福威武館的人,可謂是陪得底掉。
一時間,那些人的臉上,難看至極。
余元臉上,也是滿臉的欣慰,他看著胡鋒和阿龍,臉上的笑容就沒間斷過。
“這兩個小子,真不錯!”
余元沒有注意到掉下來的福威武館的獅子,否則的話,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福威武館的獅子里,負責舞獅的,是余元最看重的徒弟——阿昆。
正風武館的獅子,叼起“青”,一個敏捷利落的姿勢跳了下來。
然後,那獅子正要在地上耍一會兒,卻在這時,異變頓生。
人群中,猛的竄出來一道身影,彭地一下,踹掉獅頭。
落地之後,雙手如刀,猛地一下勾在阿龍脖子上,一下就將阿龍挑翻在地。
其動作之快,力道之猛,就連阿龍,都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翻在地。
也辛虧他的目標不是阿龍,否則阿龍必死無疑。
此人打翻阿龍之後,便猛地一個滑步,來到胡鋒身旁。
只見其雙手勾起,使出的,儼然是螳螂拳。
余元臉色一變,驚道︰
“金牌殺手鐘發白?”
余元的聲音,中氣十足,響徹四野。
在場的人群,听到這個聲音之後,也都同時臉色大變。
“什麼?他是鐘發白?”
“鐘發白可是鉤武縣城五大高手之一,他怎麼會對正風武館出手?”
“難道你們忘記了嗎?
前不久胡鋒得罪了龍家,鐘發白應該是龍家找來殺胡鋒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對胡鋒的憐憫和同情。
鐘發白是鉤武縣城第一殺手,他只要一出手,那麼胡鋒這次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了。
鐘發白的實力,哪怕是余元,都忌憚三分。
胡鋒又怎麼可能從鐘發白的手上活下來呢?
勾、樓、采、掛,打!
鐘發白的速度太快了,只見他雙手似乎變成了幻影,幾下就將胡鋒打倒在地。
螳螂拳的“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幾下”,在鐘發白的身上,可謂是體現得淋灕盡致。
彭——
胡鋒剛拼命的站起來,就被一下打在脖子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余元心中一涼。
要知道,鐘發白可是骨節齊鳴的高手。
骨節齊鳴武者,擅長使勁,那勁力,穿透勁十分強。
在那種勁力之下,骨節齊鳴以下的武者,根本頂不了幾下。
所以此時在余元心中,胡鋒是必死無疑了。
哪怕是余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就是想救胡鋒一命。
但是,他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他見到胡鋒倒地之後,心中悲憤又無奈。
而鐘發白,也顯然是對自己非常自信。
他在擊中胡鋒脖子之後,便轉身對著余元。
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胡鋒沒有死透。
也許是在他心中,胡鋒一個骨節齊鳴以下的武者,面對他的那一擊,是怎麼也活不下來了。
只見鐘發白轉身,便對著余元,臉上掛著陰陰的笑容︰
“正風武館,余元,我早就想來會會你。
只可惜啊,沒有幾個出得起殺骨節齊鳴武者的價錢。
否則的話,你的腦袋,早就被我換錢了!”
說這話的時候,鐘發白還特意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龍霸天。
龍霸天皺著眉頭看向地上的胡鋒︰
“也不知道胡鋒死了沒有?”
阿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龍霸天身邊,他暢快無比的笑道︰
“龍老爺,您就放心吧!
鐘發白是骨節齊鳴的高手,他的那一擊,骨節齊鳴武者以下,只要中了,就必死無疑。”
此時的阿昆,對胡鋒的恨意,可謂是達到了極致。
他剛才舞獅被胡鋒擊敗,這讓他難以接受。
此時,鐘發白殺了胡鋒,可謂是讓他感覺身心都舒爽。
而旁邊的人,卻都沒再繼續關注胡鋒。
他們的注意力,都被余元和鐘發白吸引。
對于胡鋒,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肯定死了。
他的“尸體”倒在鐘發白身後,卻沒有人再繼續關注他。
大家的注意力,都全部放在了兩個骨節齊鳴高手身上。
只有胡鋒的父母,胡鋒的妹妹,此時臉色蒼白,撕心裂肺。
他們痛苦至極,幾乎昏厥。
他們本來想往場子上跑,想去看看胡鋒,但是卻被人攔著。
“你們鬧什麼鬧?”
有人呵斥道。
“現在兩大骨節齊鳴高手對決,你們別惹事啊!”
姜芳幾乎失聲,她指著胡鋒的“尸體”,顫抖道︰
“我兒子!那是我兒子,我要去看看他!”
“看什麼看?都死透了,有什麼好看的!”
聲音依舊不客氣。
如果胡鋒沒有被擊倒,他們絕對不敢用這樣的口吻和姜芳說話。
但現在,胡鋒已經被打倒,就躺在那里。
他們覺得胡鋒現在已經死了,胡鋒既然已經死了,那麼他們自然就不害怕了,更不會對胡鋒的家人有什麼好脾氣。
——
余元目光凝重的看著鐘發白。
此時的余元,已經從最初的憤怒中恢復過來。
剛才,他幾乎憤怒到了極致。
他甚至剛才有想和鐘發白拼命的想法,他剛才想不惜一切代價拼命!
但是現在,他卻冷靜下來了。
在戰斗中,冷靜是最重要的。
而此時,站在人群中的龍霸天,卻故意道︰
“哈哈哈——余師傅,冷靜了嗎?
你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想一想,其實退一步,海闊天空。
胡鋒再是天才,到底還只是個松筋拔骨的武者而已。
胡鋒就算是在這麼小的年紀,就達到了松筋拔骨。
但,他畢竟沒有達到骨節齊鳴。
為了一個松筋拔骨的武者,你就和鐘發白大俠拼命,你不覺得不值得嗎?”
龍霸天故意這麼說,就是想打亂余元的內心。
“胡鋒,只是有達到骨節齊鳴的可能。
從松筋拔骨到骨節齊鳴,有一個巨大的門檻。
這個門檻,百分之九十九的松筋拔骨武者都邁不過去。
而只有達到骨節齊鳴,才能真正算個人物。
沒有達到骨節齊鳴,終究算不得什麼。
以後,余師傅你還可以收無數的弟子,這些弟子,終究還會出現無數的天才。
你又何必——”
龍霸天本來得意洋洋的說著,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卻猛地雙眼一突。
因為,鐘發白的身後,本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胡鋒,此時卻猛地一個鯉魚打滾翻了起來。
這突然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龍霸天。
“羅漢出洞——”
胡鋒一拳擂在鐘發白後腦勺。
這個地方,是非常脆弱的。
而胡鋒,又是全力一擊。
要是被打中,任憑鐘發白武藝再高,也是必死無疑。
可那鐘發白究竟不是普通人,他常年戰斗,直覺非常厲害。
盡管他之前已經確定胡鋒無法在他那一擊下活下來。
但是,當胡鋒那招“羅漢出洞”使出後,鐘發白還是第一時間感應到了。
感受到之後,鐘發白連忙側了一下身體,盡管還是沒法完全躲開。
但是也躲過了最致命的一擊。
“你——”
鐘發白臉上第一次沉不住氣,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鐘發白,這個鉤武縣城第一殺手,臉上是很少出現這種驚駭的表情的。
但現在,確實是嚇住他了。
要是剛才沒躲開,他現在就成了地上的尸體。
“你什麼?”
胡鋒卻得理不饒人。
“醉酒八仙!”
“烏龍擺尾!”
“餓鶴尋蝦!”
胡鋒的虎鶴雙形拳使出,一招快過一招,連綿不絕的朝鐘發白打去。
而鐘發白,卻也竭力的使出了螳螂拳。
見他,黏、沾、貼、靠、刁、進、崩、打——
腳下,或滑步、或跟步、或者踏步、或者拖步。
可謂是和胡鋒戰了個旗鼓相當。
他也偶爾能打中胡鋒一下,但是奇怪的是,如果是普通的松筋拔骨武者,只怕挨上他一擊,就必然無力再戰。
可胡鋒奇怪就奇怪在這個地方,哪怕是被打到,卻也能很快的恢復。
相反,
胡鋒的橋手堅硬,馬步穩固。
時不時的,還會將鐘發白擊退。
這一幕,在眾人的眼中,赫然是胡鋒和鐘發白打了個旗鼓相當。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
“胡鋒竟然能和金牌殺手鐘發白打成平手?”
“這怎麼可能?骨節齊鳴武者和松筋拔骨武者,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胡鋒怎麼能和骨節齊鳴武者打成這樣?”
所有人都驚駭至極。
龍霸天像是見鬼了一般。
要知道,就算是以龍霸天這樣的身份地位,他都是十分忌憚骨節齊鳴武者的。
雖然他也對阿昆說,他想殺掉余元。
但是他用的方法,也是下毒。
是下毒這種陰招!
至于說請人殺骨節齊鳴的武者,那需要的錢,卻是個天文數字。
骨節齊鳴的武者,已經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如果說之前的胡鋒,在這麼小的年紀,就達到松筋拔骨,會讓人嫉妒,羨慕。
但是,卻並不足以讓人太重視。
松筋拔骨再厲害,那也只是松筋拔骨。
但是,一旦胡鋒達到了骨節齊鳴。
那結果就是完全的兩樣了。
骨節齊鳴者,本身象征的,既是武力的強悍,也是身份的象征。
一個武者,只要達到骨節齊鳴,那就憑骨節齊鳴這個身份,就有無數人願意拜入其門下。
也就是說,單憑一個身份,就可以開武館了。
而胡鋒現在,竟然能和骨節齊鳴武者幾乎打得旗鼓相當。
哪怕只是短時間的纏斗,卻依舊驚掉了一眾人的下巴。
旁邊的余元,也懵了一會兒。
他本來還想著,今天和鐘發白的戰斗,絕對是一場苦斗。
他還在調整氣息,但誰也沒想到,胡鋒竟然沒有死。
沒有死就算了,還翻身起來,和鐘發白打了起來,還特娘的打得有來有往。
看起來,兩人的戰斗,似乎的平局。
這可是真的將余元震驚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小子才多大年紀,難道就達到了骨節齊鳴?
不!
不是骨節齊鳴!
但是,他為什麼被鐘發白打到,卻好像沒事,他怎麼能這麼抗打?
余元不理解。
但此時,他也實在沒功夫多想,眼見胡鋒和鐘發白纏斗在一起。
他知道機會難道,于是也連忙加入了戰局。
余元從身後,扯出一把白扇子,是青龍白紙扇。
手握青龍白紙扇,余元跳入戰場。
手中的白紙扇,或挑,或扇,或戳,或點。
快如閃電,疾如疾風。
胡鋒在前面吸引鐘發白的注意力,余元就在後面使陰招。
幾下,打下去,便在鐘發白身上留下了紅。
彭——
鐘發白被胡鋒一個橋手挑翻在地。
而余元手中的白紙扇,卻猛地下戳。
噗——
這一招,極其的歹毒,如毒蛇一般,狠狠的戳穿了鐘發白的眼楮。
“啊——”
鐘發白的慘叫聲傳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中發寒。
鐘發白慘叫著站起身來,可胡鋒,卻在身後,猛地一個橋手,刁住鐘發白脖子。
而余元,卻趁機,一下將白扇子戳穿鐘發白脖子。
“嗯——”
鐘發白臉上青筋跳動,脖子上卻鮮血噴濺——
悶哼中倒地,便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