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從凌亂的桌案上取出毛筆和紙，慢條斯理的在紙上隨手畫了幾下，紙遞給那女弟子，女弟子下意識一接，隨後就見金玉璃重新坐了下去，兩條腿極其不規矩的搭在桌案上，背靠著椅子，偏頭眉梢一挑，姿態特別野的示意她看紙。
結果那女弟子啥也沒看，愣愣的就直接將紙展示給凌宿，凌宿抬眼望去。
他能真正識別的梵文不多，絕大多數完全都是本能作祟，他就理解了。
但非常不巧的是，這個他剛好認識。
‘喊人。’
“……”
明目張膽的作弊，凌宿沉默了。
那女弟子悄悄看了眼金玉璃，見她半眯著眸，修長的指尖擋著眼前傾瀉而下的陽光去適應光線。
光稀稀疏疏的落在她臉上和身上，卻將她襯得如暖陽清雪，不染世俗，如矜貴孔雀，漫不經心偏又性子狂野。
金玉璃並沒有回應她的目光，而是就那麼旁若無人，眼中融不進任何，卻讓女弟子的心漏了一拍。
這個畫面很美，很清貴，又很淡，很冷，偏生野而邪氣。
世上總會有人好巧不巧撞在你的擇偶標準上，可當那個人出現在你眼前時，她卻是女子。
一顰一笑動風華，女弟子的視線避開她，紅了臉。
凌宿默了幾秒，唇角撩起一個笑，才重新溫和看向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弟子囁嚅了下，有點不敢看凌宿︰“顏……顏紅知。”
“授課完來找我。”不能讓她繼續惹金玉璃，這次她運氣好，金玉璃被吵到了也還是幫了忙。
畢竟她身邊的可是位小祖宗，脾氣不好性子差，人又冷又瘋。
講真，不好惹。
不過敢在凌宿面前橫，還不受凌宿脾氣溫和影響的，怕也就這獨一份了，偏偏是凌宿追著人家跑。
暗處，兩位活寶的議論又有了題材。
“我靠靠，小師妹這波裝發了啊！！”
楚息冷靜分析︰“事實證明，小師妹對女的更不算沒底線。”
“……什麼叫更不算沒底線？”
楚息一頓，隨即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煩了直接揍人，揍起人來發起脾氣不算底線無邊一降再降。”
“……”
濯幽“呵呵”兩聲︰“我看這還是有區別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金玉璃被稍微拽回來的幾分大概率為零的底線，只對面前這個叫啥來著……哦對，顏紅知的呢？
只要金玉璃想睡，就沒有她睡不著的地方，只是眉眼間的躁氣怎麼也散不去，可以看出，在睡意被打斷後，她非常不耐。
至于為什麼還要幫顏紅知？
可能因為小金龍還是有那麼“一丟丟”顏控屬性叭。
顏紅知的長相一眼看上去會特別驚艷，不過屬于甜美的那種驚艷，和金玉璃易容後比起來，所有的優勢貌似都壓在了“可愛”上。
金玉璃的原生樣貌很邪性，屬于清冷和妖氣並存的類型，一雙桃花眼，眼尾輕佻，斂著邪意，明明妖氣十足，卻偏生眼底淡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