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他，從來都不好好照顧自己。
她心疼他，有家卻被至親迫害。
她心疼他，明明那麼強大卻還是被羅剎功折騰地人不人，鬼不鬼。
她心疼他，即使他從來都不說，但是她也知道這個乏味甚至有些邪氣的男人的背後，背負了很多很多。
那麼，是否以後就和他這樣走下去，她不敢肯定。
但是，她願意試一試。
“我先下去把！”方勉之既不放心，把紀悠悠一個人留在這里，他還是決定兩個人一起到下面的龍氣之處。
摸到那個機關，果然有一個可以容納一人的洞口，方勉之剛準備跳進去。
“你們，要小心啊。”一直沒出聲的靈識倒是出聲了。
方勉之兩人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的輕易，但是他們還是決定試試。
“下去把！”
“好！”
剛下到下面，紀悠悠就險險支撐不住。
這威壓，實在是太大了。
方勉之趕緊給她摟住。
“宵小，誰讓你們進入禁地的？”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
紀悠悠雖然還沒有看到人，但是卻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是一個人。”方勉之這時候說道。
待那個人走近，紀悠悠看見，是和那個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人。
然而氣質卻咄咄逼人。
“是傀儡！”方勉之說道。
“糟糕，這應該是我放棄的惡念，這麼多年，沒想到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甚至還造了一具自己的身體。”那抹靈識說道。
“所以他和前輩是一個人。”紀悠悠問道。
“可以這麼說，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個也是我的意識，甚至，他應該比我強大。”
“在這里等我，不要亂動。”方勉之的聲音不溫柔，倒是趕忙用劍劃定了一個邊界，讓紀悠悠呆在里面。
話音剛落，方勉之已經與那個傀儡纏斗起來。
“你的男人對你不錯。”那抹靈識說道。
沒等紀悠悠回答。
“可是你的道侶也不弱。”那抹靈識贊賞道。
“能和我的靈識對上這麼多招。”
“前輩，你…”紀悠悠擔心方勉之，此時她幫不上忙，看到纏斗中的兩人，她只能和洞天的主人，聊聊天，看看能不能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
“我應該是快要飛升了，得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力量，我自願成為神龍的僕人。”
“然而，最終卻沒有飛升！”
紀悠悠听了這一席話，只有靈識都能和方勉之打成旗鼓相當的人，必然是一方大能，听他所說，居然是上古大能？
那麼這杏花村。
“前輩，如果這外面最終找不到杏花村，該當如何？”
“不勞煩你了，把我帶到外面，我最終將會指引你們為我找到歸處。”
“好！”
紀悠悠不是不擔心方勉之，而是方勉之讓她站在原地不要動，在這里等他。
實際上，目前正是大能對招，她甚至只能隱隱約約看清他們的動作。
只見方勉之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湖面，用劍劃定了幾個白色光點。
一劍下去，劍波無形，但是原本劃定的幾個點卻全部連接了起來。
紀悠悠明顯能感覺地出來。
這和她之前看過的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002，這才是大能之間的決斗啊。”
【“宿主，他應該收斂了，不然這里要坍塌。”】
“對哦。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希望趕緊結束。”
方勉之剛剛劃定的區域內的水面全部漲起，巨大的波浪拍打著，紀悠悠站在外圍都能感覺到整個洞穴似乎都有搖搖欲墜的勢頭。
“希望抓緊結束，不然這里就危險了。”
“不用擔心，那只是一抹靈識，他撐不了多久，”果然如那抹靈識所說，剛開始的他對方勉之強大攻勢，讓人覺得他和方勉之旗鼓相當，後面已經在被方勉之壓著打了。
這是紀悠悠第二次看方勉之的實戰。
“可是後面還有他召喚出來的東西。”
“那些傀儡倒是不值得一提。”
紀悠悠听了放心了下來，看來方勉之能解決的了。
“為什麼他都沒有攻擊我這邊？”紀悠悠不懂為什麼，方勉之讓他別跑。
“大概是他把你的痕跡抹去了吧。現在你就和一塊石頭差不多。就他身上的煞氣，倒是能吸引不少邪崇。”
紀悠悠的視線中，方勉之站在了那抹靈識召喚出來的如同海怪一樣的巨獸的嘴里，表情無畏，直接以劍抵擋，它的血盆大口。
倒是也不嫌棄身上很髒。
劍光看地人目不暇接。
“前輩。你有破解之法嗎？”
“我想，你是難得的木系靈根，你是他最好的解藥，如今你們已成道侶，只要齊心，這不是難解決的事情。”
“謝謝前輩提點。”和前輩的談話中，紀悠悠覺得自己的思路是對的。
那麼就是方勉之的煞氣最需要的就是木系術法的療愈。
雖然沒有經驗可以借鑒，但是憑借之前的摸索，紀悠悠有信心，能夠幫助他拜托煞氣的控制。
愁眉不展的看著遠處的人，他身上已經有了不少血漬，那個傀儡已經完美地隱身，可是他仍然接連不斷地召喚了很多水中的巨獸。
方勉之在這里面沒有收斂煞氣，此刻倒是已經有點周身紅黑紅黑的血霧，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他很狂，他是哪種瘋狂的人，也是極其適合劍的人。”洞天的主人贊賞道。
“你看到了嗎？他每一步都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
紀悠悠能理解方勉之那種劍走偏鋒的瘋狂，就和他眼里經常見到的陰冷一樣。
他本就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
可是唯獨，自己卻有些放不下他。
這麼樣的一個人，現在是她的道侶，自己真的能把握好嗎？
“他唯一的溫柔，就是對你。”
“不用擔心你們的路該怎麼走，相信自己的直覺，不要到最後再來後悔。”
“謝謝前輩。”也許女性的情感總是比男性來的更為成熟理智。
在方勉之還沒有想好如何和紀悠悠走下去的時候，在他一邊自嘲一邊又放不開她的時候。
紀悠悠早已經決定未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