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吳相直接拉著顧月歌出了屋子。
顧月歌听到了他的話，對于他跟吳鈺之間的仇恨大約也明白了幾分︰“你不親自殺了他嗎？”
吳相閉了閉眼，深深嘆一口氣︰“北盧王逼我發下心魔誓，不可親手殺了吳鈺，他如今也沒多少時間了，就讓他自己等死吧。”
北盧王為了保住吳鈺這個親兒子，可算是費盡心思。
但他死活都沒想到，吳鈺非要修復丹田，自己作死。
“還有半柱香時間我就得走了，小師妹，你這是......怎麼回事？”
顧月歌苦笑︰“沒什麼大事兒，只是被夜星寒親手殺死，然後修為盡失，靠著我父親母親留下的桃花墜復活，如今的我，得從頭修煉起。”
關于神明會，關于更大的秘密，她暫時沒說。
那些事情太危險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不想讓師兄陷于危險之中。
“那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六師兄，關于你見過我的事情，暫時先別說出去。”
在十方世界歷練，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她不想讓人擔心。
“可師父他老人家.......”
“求你了。”
吳相點點頭︰“那好吧，我不會告訴師父的。”
但是，師父神通廣大，看破了他的心思，那可就沒辦法了。
塵不染沖進來，直接舉起金羽弓，指尖流光化作弓箭，朝著吳相射出︰“放開她！”
吳相徒手接住箭，掌心擦過一道血痕。
他微微皺眉，這弓箭看上去沒什麼力量，卻能刺破他化神期的防御，可見不一般。
“小師妹，這位是......”
顧月歌摸摸鼻子︰“不熟。”
塵不染︰“......”
不熟？
“顧月歌，我可是在你身邊守了十天十夜，你竟然說咱們倆不熟？”
吳相挑了下眉，眸光在兩人之間逡巡︰“听起來，你們倆似乎關系匪淺？”
顧月歌道︰“師兄，你別誤會，我跟他剛認識沒多久。”
“哦，我知道。”他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說著又從身上摘下一個芥子袋，“里面有一些法寶和靈石，你拿著玩兒。”
顧月歌搖頭︰“不必，我不缺錢，你之前給的，還沒花完呢！”
“拿著！”吳相強行塞到她手里，“師兄送你點兒東西怎麼了？你要是不收，我出去之後立刻把你的消息散播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
顧月歌︰“......”
她無奈收下。
屋內傳來一聲巨響，是吳鈺強撐著跌下了床，他氣若游絲︰“憑什麼我就得天生弱胎，憑什麼......”
他不甘，他憤怒。
他嫉妒吳相嫉妒得發狂。
片刻後便沒了聲息。
吳鈺死了，死在自己作死的路上。
恨的人全都死了，吳相心底的石頭完全落了下去，他仰頭望著天空︰母親，您看到了嗎？害過咱們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結束，吳相得回到原來的世界去了。
顧月歌眼看著他消失在眼前，揮了揮手︰“師兄再見。”
“再見。”
送走了吳相，顧月歌和塵不染也沒再久留，提步離開了城主府。
梁大夫在外面焦灼地踱步，見他們倆安然無恙地出來，頓時迎上去，緊緊拽著顧月歌的手，上下打量，見她身上沒有傷口這才放心︰“你這小姑娘呀，真是嚇死我了！”
顧月歌道︰“梁大夫，城主和他的護衛已死，你以後應該安全了。”
梁大夫臉上閃過詫異︰“你，你剛修復好丹田，怎麼殺得了他們呀？”
“僥幸罷了。”
把梁大夫平安送回藥鋪，顧月歌向他告辭︰“梁大夫，我已經在鈺州城耽擱許久，是時候離開了。”
放逐之地只是暫時休息歇腳的地方。
真正的十方世界大得很，除去放逐之地以外，還有秘境之地、歷練之地、妖獸之地等等九個地方。
顧月歌要做的，就是在這些地方歷練成長，成為強者。
以後的路，還長得很。
梁大夫沒有多留她，他裝了滿滿一大兜靈植，非要塞到顧月歌手上︰“丫頭，這些都是治傷的藥，你以後受了傷別硬撐，該敷藥就敷藥。”
顧月歌推拒不掉，無奈收下。
塵不染手里捏著馬蹄糕，默默跟上她。
“你怎麼不留下來，跟著梁大夫可以找到更多靈植，說不定就能搞清楚，丹方和靈植到底存在什麼問題？”
塵不染嘴硬得很︰“說不定你從一開始就拿假的靈植和丹方騙了我呢？我當然不能放過你！”
顧月歌︰“跟著我可是很苦的，要日夜修煉，吃苦受罪。”
塵不染︰“跟著你就不能有一點好事兒？”
顧月歌︰“勉強有吧，可以增長修為。”
“我才不需要苦修，我只需要......”
“需要什麼？”
“罷了，還是跟著你吧。”
畢竟，在這茫茫人間，他也就只認得顧月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