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想不到差了什麼。
阿晶推門進去，看到章大夫的瞬間，眼淚就流了下來︰“爺爺！阿晶好想您啊！”
阿晶這才一路找了過來。
罵得很難听。
趕走了顧月歌，阿晶進了院子。
章大夫正在書桌前寫藥方，他寫了一張又一張，藥量調整了很多遍，地上丟滿了廢棄的藥方。
這一次，因為她三年沒懷身孕的事情，婆母又罵了她一頓。
偶爾他也會說一兩句髒話罵人。
阿晶看見章大夫罵人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爺爺，你教我，不能罵人的。”
“她該罵！”章大夫沒好氣道。
他的寶貝孫女兒，憑什麼被人罵成不下蛋的雞？
“那我怎麼辦啊？”阿晶有些迷茫。
“和離嗎？我養你。”章大夫問得很直接。
每一次阿晶受了委屈回家，章大夫就這麼一句話，硬邦邦的，但是給足了她安全感。
無論發生什麼，還有爺爺養著她！
阿晶有點舍不得，她很喜歡自己的夫君，那是一個憨厚老實的木匠，對自己也好，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他都留著，晚上看著自己吃。
自己饞得吞口水都不吃一口。
可是夫君白天要去給人家做工，所以婆母罵阿晶的時候，阿晶勢單力薄。
“我舍不得他。”阿晶悶悶地說。
她喜歡夫君，但是不喜歡婆母。
“那你把木頭帶回來，讓我看看吧。”
木頭是章大夫對阿晶夫君的稱呼，因為他是個木匠，人也木訥。
章大夫對木頭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就是覺得他有點老實過了頭，所有有些愚孝。
這會讓阿晶受委屈。
章大夫不高興。
祖孫倆說了一會兒話，章大夫看著門外，嘀咕道︰“顧姑娘怎麼還沒來？”
之前明明說好了，下午要一起探討尸毒的。
阿晶听見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剛剛我來的時候，有個姑娘找您，說是一起探討尸毒的，可我那時候正在氣頭上，根本沒相信，還把人給趕跑了！”
她有點不安︰“爺爺，我是不是壞了您的事兒啊？”
章大夫搖搖頭︰“沒關系，顧姑娘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我親自去找她一趟，跟她說說就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章大夫和阿晶一起去找了顧月歌。
顧月歌正在擺弄靈植和藥草。
她找了七八種對尸毒有效的靈植和藥草，但難就難在配比，得慢慢試。
看到章大夫和阿晶過來，顧月歌道︰“請坐吧。”
她笑意微淡。
阿晶有點手足無措，她擠出笑意，解釋著︰“顧姑娘，對不住啊，剛剛是我沒弄清楚，再加上我在婆家受了氣，所以說話有點沖，你別介意。”
章大夫也道︰“顧姑娘，我孫女兒她，冒犯了，你別介意。”
“沒事。”顧月歌沒計較什麼。
之前她就看出來了，阿晶郁氣凝結，顯然是心情不好。
而且阿晶跟章大夫有幾分相像，八成是親人。
章大夫和顧月歌探討了一下尸毒，又說了一會兒草藥。
章大夫豁然開朗︰“對，確實加一位藥引，只不過這藥引，該用什麼呢？”
“藥引是重中之重，”顧月歌沉吟片刻，“得慢慢試，不過咱們還有時間，可以多嘗試嘗試。”
“好。那咱們盡快開始試藥。”
顧月歌和章大夫敲定了大致的藥方，又擬了幾味藥引。
阿晶在一邊听著，忍不住驚訝︰“顧姑娘，我爺爺這性子啊，基本沒人受得了，你跟他相處了一天就讓他對你這麼親近了？”
顧月歌也疑惑︰“我也沒做什麼呀。”
章大夫道︰“因為顧姑娘很像阿晶小時候。”
阿晶小時候，也是圍著病人，吵著鬧著要把脈，還捏著草藥聞個不停。
不僅如此，阿晶還說，長大也想當一個大夫，治病救人。
只不過後來，沒堅持下去。
章大夫很希望孫女兒可以跟自己談草藥，談治病。
這樣一來，他就不孤單了。
夜星寒去看了昨天抓起來的僵尸。
他覺得僵尸身上的尸氣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
他引出一抹尸氣，感受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澹台。
在白水城的時候，宋非白手底下有一個擅長尸毒的邪修，叫做澹台。
當時交手，他的修為已經到達元嬰大後期。
如今看這僵尸的強橫程度，澹台八成已經進入了化神期。
得小心對付。
城西，九霞山。
九霞山地勢高聳，站在山頂，能俯瞰烏雲城的全貌。
澹台笑眯眯地看著烏雲城的中心——城主府，臉上閃過笑意。
原本，他的尸毒只能殺人。
但是後來，他無意中撿到了青鴉留下的手札，學會了煉制尸體傀儡。
尸毒和尸體傀儡結合，便催生出了一種新的東西，僵尸。
他可以驅策僵尸為自己殺人。
不過這些還不夠，如今的他，在找一個獨特的活人。
中了尸毒不死，反而會尸化的活人。
這樣的活人，他曾經在白水城的時候見過。
是青鴉的傀儡之一。
阿晶很習慣地接過來，擦干了眼淚，然後抓著章大夫的手︰“爺爺，阿晶受委屈了，阿晶不開心。”
“看出來了，受什麼委屈了？”章大夫問她。
“婆母說我生不出孩子，說我是不下蛋的雞。”
阿晶哭得很可憐，眼楮鼻子全都紅了。
章大夫看著她哭，也不哄。
這是章大夫教孩子的方法，哭是一種宣泄手段，哭完了，人也就舒服了。
阿晶哭了一炷香，然後停住了。
章大夫遞過來一張手帕︰“擦擦。”
章大夫丟下筆，快步走過去，拉著她坐下。
他愁眉緊鎖，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章大夫頓時來了氣，臉都憋青了︰“她放屁！”
章大夫雖然孤僻，但並不代表沒有脾氣。
可是婆母根本不听，反而罵她罵得更狠，甚至還要休了她。
阿晶委屈極了，她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跑了出來，回家找爺爺。
阿晶忍不住吵了起來，因為爺爺給自己把過好幾次脈，都是沒問題的。
問題在她的夫君身上。
她想讓爺爺證明，自己確實是沒問題的。
沒想到爺爺不在家，而是被請到了城主府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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