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荔雪，不如你救了我們倆，帶我們倆一起離開？”成鯉鄭重開口。
周荔雪臉上一派嘲諷之色︰“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啊？你們之前害了我，還打算讓我救你們？你們想得可真美！”
“我們倆也是被逼無奈啊！”成鯉開始大吐苦水，“是顧月歌那個賤人給我們下了毒，我們若是不听她的，她就要毒死我們！”
“周荔雪，咱們才是一頭兒的，共同的敵人是顧月歌。”
“再說了，你離開了萬劍宗，身邊總要有人伺候吧，我們兄弟倆伺候你，任憑你差遣使喚，你看怎麼樣？”
成錦和成鯉心有靈犀，兩人輪番勸說。
“是啊，周荔雪，你跟顧月歌的事情肯定已經傳出去了，不知道外面的人要怎麼議論你呢，可是有我們倆跟著你就不一樣啊，我們倆幫你解釋，為你證明，甚至還能把髒水潑到顧月歌身上！”
“就是啊，修仙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咱們先壞了顧月歌的名聲，以後再慢慢圖謀，總有一天能報仇的！”
周荔雪面色猶豫，顯然有點心動。
成鯉趁熱打鐵︰“周荔雪，你好好想想，就這麼灰頭土臉地離開萬劍宗，你真的甘心嗎？我們倆之前在外面也算是有些勢力，只要你救我們出去，我們答應，必定派人刺殺顧月歌，用她的血為你報仇！”
“那好吧。”周荔雪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聞言，成錦和成鯉相視一笑，神情松快下來。
有救了，不必再關在水牢這種破地方了，也不必再擔驚受怕，害怕被傾天下給殺死了。
“不過，我該怎麼保證，你們會听我的呢？”
听了這句話，成鯉臉上的笑意僵住，他問︰“那你想怎麼樣？”
“你們倆是怎麼殺死傾天下的妹妹小桃子的，告訴我。若有一天，你們不听我的話，我便立刻把你們的位置暴露給傾天下，讓他親自提刀來殺了你們！”
成錦裝無辜︰“我們沒殺她，是她自己撞到了刀上來。”
周荔雪冷嘲熱諷︰“你們倆騙鬼呢？不說就算了，我現在就離開萬劍宗，以後再也不見！”
說完，她大步離開水牢。
走出十步之後，成鯉忽然道︰“你站住！我們說！”
成錦神情擔憂，他極力抗拒︰“哥！不能說！萬一她把我們給賣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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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荔雪不屑道︰“賣你們？我周荔雪不屑做那種事！”
成鯉催促著周荔雪︰“你發誓，絕不把這事告訴任何人！”
周荔雪也不退讓︰“你也發誓，發誓接下來對我說的話，沒有一句假話。”
兩人互相發誓之後，這才說了折磨小桃子的情形。
周荔雪雖然並不喜歡傾天下，但是听了他們倆的話，也覺得惡心，覺得小桃子可憐。
她忍不住干嘔了一下︰“你們還真是畜生。”
成鯉道︰“反正你答應了要救我們出去！你不能食言！”
周荔雪只得硬著頭皮道︰“大白天的，我不好救你們，晚上子時，我會過來，帶你們離開水牢。”
周荔雪腳步匆匆，她出了水牢，顧月歌也隨之跟了出去，剛剛，顧月歌一直都在周荔雪身邊，只是她用了隱身符，成錦和成鯉沒發現而已。
周荔雪摘下留影珠，朝顧月歌伸出手︰“一手交留影珠，一手交令牌。”
顧月歌沉默地把令牌遞給她，同時拿到了留影珠。
“我什麼都沒說，所以不算違背對成鯉的誓言。”周荔雪強調，隨後眸光又黯然了一瞬，“還有小桃子的事情，你給她一個公道。”
顧月歌深深看了她一眼︰“認識你以來，總算听你說了句人話。”
周荔雪抿唇，問她︰“人都死了，遲來的公道，還算是公道嗎？”
顧月歌道︰“至少真相沒被埋沒。”
周荔雪拿著令牌，很快回她的住處了。
顧月歌捏著留影珠，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這東西交給傾天下看。
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妹妹小桃子生前經歷了這些，大約會瘋掉吧。
這一琢磨，便琢磨到了夜晚的子時。
傾天下過來找她︰“小師妹，三天到了。”
顧月歌道︰“是啊，三天到了，咱們去水牢吧。”
水牢那邊，周荔雪正帶著成錦和成鯉出來，迎面撞上了一身戾氣的傾天下，成鯉打了個哆嗦︰“傾天下，你，你不能殺我們，我們可都是正兒八經的修士，在神明會登記過的，你若是敢殺我們，會被神明會制裁的！”
夜星寒皺眉，他知道神明會。
神明會，是維持修仙界秩序的一個神秘組織。
他們維持各大宗門的勢力平衡，負責舉辦宗門之間的大比，聯結宗門與帝國之間的關系，同時也為一部分散修提供庇護。
凡是在神明會登記過的散修，都可以獲得庇護，若是無辜被殺，神明會便會為其討回公道。
當初追殺夜星寒的人里，就數神明會的修士最多，他們道貌岸然，自詡正義，背地里其實做的都是金錢交易。
只要花上幾萬上品靈石，無論修為資質，也無論道德人品，都能得到神明會的庇護。
就好比成錦和成鯉這種品質低劣的人，他們就是花了錢，才獲得了神明會的庇護，以至于他們在萬劍宗待了這麼多年，一直都平安無事。
當初百里拂塵阻止傾天下殺他們的原因之一就是，害怕神明會找傾天下的麻煩。
傾天下神情冷肅，眼底帶著不顧一切的執著︰“無所謂，神明會要來就來好了，我不在乎！”
“若是真有神明會為你們撐腰，你們為何之前不說，現在才說？”夜星寒幽幽道。
實際上，成錦成鯉兄弟倆跟神明會已經好多年沒有聯系了，根本不知道神明會還會不會保護他們。
“要你管！”成鯉用盛氣凌人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那我還偏要管一管了！”夜星寒眉眼凌厲，“神明會每年都要交一筆保護費，否則便會失去庇護，我听說你們已經好幾年沒離開過萬劍宗了，就算你們化成了灰，神明會都不會理你們吧？”
心思被夜星寒戳破，成鯉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無知的東西，你見過神明會嗎？去過神明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