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現如今魔災臨世，豐海星所有人，包括凡人在內，都要重新經歷一次魔災。”
“如果無法渡過，便會入魔。”
方塵神色凝重道︰“神道教這邊，也在經歷這場魔災。”
他抓著姜天愛的手臂，只是瞬息間便來到神道教的上空。
姜天愛還在消化方塵剛剛那番話，眼中已經看見有不少熟悉的修士，正在互相下死手。
因為化自在鬼母出面提醒的原因，神道教這里的魔族想要悄悄覺醒已經不太可能。
但也有一些漏網之魚潛藏在暗中，沒有第一時間暴露身份。
“方先生，魔災臨世為何物？難道他們真的已經入魔？”
姜天愛喃喃自語。
“這是一場災難，不管是凡界還是修行界，都難以避免的災難。”
方塵輕輕嘆了口氣︰“今次過後，豐海星之中無數凡人與修士，都會變得與曾經不同。
在面對他們時，務必要小心再小心，很有可能他們就會暴起殺人。”
“那如何才能分辨？我看他們身上的氣息……並無甚不同之處。”
姜天愛連忙問道。
如何分辨？
難以分辨。
方塵心中有些無奈，就是這一點頗為麻煩。
對方從根本上來說，依然還是人。
並不會變得奇形怪狀，以前該如何，現如今還是如何，還能同時擁有兩世的記憶。
如果真要隱瞞身份，完全可以做到不動聲色，絲毫馬腳都不會露出。
只能通過用魔族語來誆騙，才能達到試探的目的。
“天愛，你以前的老僕呢？”
方塵突然問道。
“忠叔叔他已經坐化了。”
姜天愛嘆了口氣︰“我偶爾走陰會去看看他。”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修行吧？”
方塵看向姜天愛。
成為覺明神宮的編外修士，會比在豐海星這邊前途更廣。
如今姜天愛已經合道期，再推一把，就能順利邁入渡劫，乃至飛升。
屆時，他就應該讓姜天愛修行大天尊丹道。
這本就是屬于她的傳承。
有方天尊玉珠在前，姜天愛日後可以少走許多彎路。
並且方塵確定，短時間內，覺醒亂象不會蔓延到上三域。
即便是下六域這里想要真的亂成一鍋粥，也得許多年時間。
“方先生，您可有道侶了？”
姜天愛突然壯著膽子問道。
她問出這句話後，臉色變得通紅不已，短時間竟是消退不了。
“有了。”
方塵輕輕點頭。
“啊……”
姜天愛明顯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隨後又振作起精神，道︰
“先生可以有兩個道侶。”
方塵失笑，這時恰好化自在鬼母出現，姜天愛立即望向她，鼓足勇氣問道︰
“您是方先生的道侶嗎？”
“我？”
化自在鬼母似笑非笑的看了方塵一眼，隨後輕輕搖頭︰
“並不是。”
頓了頓，她看向方塵︰“此間也就這樣了，何時離去？”
“再等等。”
方塵沉吟道。
他相信老爺子會帶著荀希音回來。
化自在鬼母沒有問其原因，只是輕輕點頭，隨後看向姜天愛，笑道︰
“小姑娘，你修的是戰仙之道啊。”
“戰仙之道？”
姜天愛臉上露出一抹疑惑，虛心請教︰
“敢問前輩，什麼是戰仙之道？”
方塵也看向化自在鬼母，這位是那個時代的九轉仙，顯然對仙道了解甚多。
這種不需要仙晶就能得到的信息，他很感興趣。
“是以前仙界的一條仙路途徑，走這條仙路途徑的仙人，體型會越來越巨大。
換來的也是無窮巨力，在戰陣沖鋒可謂是勇猛至極。”
化自在鬼母道，她看了方塵一眼︰
“當初那一戰，戰仙幾近死絕了，唯一的一位九轉戰仙也與敵人同歸于盡。
其手段，強于我甚多。”
與敵人同歸于盡？
意思是曾經有位九轉戰仙，拼死了一名來自那邊的九轉真魔？
當初幾位九轉真魔就把人間九域搞成如今這般模樣，說明來的也是那邊的頂尖強者。
巨仙宗所屬的這條仙路途徑的盡頭，能拼死一尊那等強者，顯然也很不簡單。
方塵心中突然有些猶豫，是讓姜天愛走大天尊丹道，還是讓其走戰仙途徑。
“不過，這條仙路途徑能不走……就不走吧。”
化自在鬼母輕輕嘆了口氣。
“前輩，有什麼說法？”
方塵問道。
姜天愛見方塵也喊她為前輩，終于確定這位並非方先生的道侶，同時臉上也多了幾分恭謹。
“傳聞戰仙的路走到了盡頭，元神也就徹底磨滅了，到時候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化自在鬼母輕聲道，“也只是傳聞，是真是假無法確定，但我遇到過幾名戰仙，元神的確很弱。”
“那不能讓她走這條路。”
方塵看了姜天愛一眼，心中有了決定。
“你下次還會來看我嗎？”
“會吧。”
“說謊！”
“時間長著呢，你每次轉世，我都想辦法去看你。”
“那我如果不想轉世呢？”
“乖，別說胡話。”
“你真狠的心腸！”
三人齊齊扭頭看去，只見方振天和荀希音如老友閑談般走了過來。
姜天愛瞧見荀希音立馬露出開心之色，剛欲迎上去，卻見她冒出一頓自己听不懂的話。
“啊……你沒有覺醒，可惜了……”
荀希音輕輕嘆了口氣。
“師，師姐……你也入魔了？”
姜天愛難以置信。
“是啊……還被人發現了。”
荀希音輕輕頷首，略顯無奈的看向方塵︰
“方世子，你家老爺子說你有辦法送我去輪回。”
方塵看了老爺子一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總算確定老爺子應該知道覺明陰間的事情。
甚至知道王崇松的打算。
想到王崇松以前就在虛仙劍宗，或許兩人之間早有過接觸。
“的確有辦法，不過……你前世記憶和今世記憶各佔幾成？”
方塵有些好奇。
因為荀希音的表現太過冷靜，也沒有玉仙子那般充滿叛逆。
難道是老爺子魅力過人？
“前世佔了六成左右吧。”
荀希音嘆了口氣。
方塵恍然，原來只佔了六成，難怪是這般表現。
“局面好像又好幾分了，有些魔的前世記憶佔比不高，即便覺醒，也可能會站在人間九域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