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蛟龍微微一怔，他察覺到兩人修為不俗，只是沒想到會是天劍司的正副司主。
“兩位也走了鬼神之道吧？不然老朽就是大白天見了鬼了。”
老蛟龍淡笑道。
數十年前天劍司與九仙山覆滅的事，他自然也早就知曉。
只不過今日見到李無妄，老蛟龍也並不驚訝。
時間一長，對于當初他為何能夠渡劫成功，心中也有了一絲猜測，也知道當初那道敕封代表了什麼。
“如今想來，老蛟龍亦是如此。”
李無妄微微一笑，看了方塵一眼。
入了陰間，當初方塵許多他看不太明白的手段，也就漸漸明朗了。
老蛟龍為何來此間鎮守，無非是選擇了走陰，成為陰間正神，所以，就不怕遭遇雷劫了。
死了，也能修鬼神之道。
“老蛟龍當初就是走了鬼神之道，才不怕這時不時就會落下的雷劫，不遠萬里跑來此間，為方世子鎮守這大夏吧。”
李無妄笑了笑，“當年司內劍修，還與閣下起了些許沖突，閣下可莫要記懷。”
“沒事沒事，老朽又沒吃虧。”
老蛟龍擺擺手︰“何況當初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鬼神之道，都是被方世子忽悠的，想來那時候，方世子麾下的陰間正神，老朽便是其中實力最為強勁之人。”
“不知道……？那為何……”
李無妄怔了怔。
“你還不知道？方世子為老朽避過了雷劫，那幾年，老朽便順利晉升了四轉，多虧我蛟龍一族底蘊深厚，早就有一株四轉仙藥傳承多年，一直到我這一代，才有機會用上。”
老蛟龍笑道。
皇無極和李無妄對視了一眼，心中突然泛起一絲涼意。
那時候，坐鎮此間的老蛟龍便已是四轉仙？
如果當時他們強行應宋之禮所言，出手干預土熊星，甚至來到大夏這邊。
他們就得面對一尊四轉仙……
劍修再強，也只能在同階之中逞凶，真要面對高他們一個大境界的存在，兩人聯手也未必能在眼前這位手中撐過十招。
兩人有些無語。
“方世子，你一直擔心的那件事……到底來不來？老朽在此間也待了一些年頭了……”
老蛟龍開口道。
“遲早會來的，老先生不用擔心，以後皇道友會陪你坐鎮此間，你們也能做個伴。”
方塵道。
皇無極想了想，若能晉升四轉劍修，那在這里守著也無妨。
“他？他只是三轉，在這里有什麼用，你擔心的那件事，得要四轉才能兜底吧？”
老蛟龍搖搖頭。
“馬上就不是了。”
……
這次讓皇無極在大夏突破，老蛟龍必然能感知到氣息，所以方塵才帶皇無極與老蛟龍踫了個面。
順便可以讓老蛟龍幫忙布置禁法，遮掩皇無極突破四轉的氣息。
不過能否順利突破，得看皇無極自己的底蘊，仙藥只是必備條件之一。
若底蘊不足，服了仙藥也難以突破。
皇無極沒有看見那株仙藥的模樣，是被方塵直接送進嘴里的，但他已經感受到這株仙藥對于劍修的影響。
體內的氣息，仿佛沸騰的開水，不由自主的翻涌而起，他徑直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一座冰山之下。
老蛟龍負手而立，看了方塵一眼，眸光略顯古怪︰
“方世子……你還真給他弄了一株四轉的仙藥？”
“順手順手，也沒費太大力氣。”
方塵道。
順手……
老蛟龍想了想，撫須道︰“方世子有空……能不能也幫老朽順手順手琢磨一下五轉仙藥的事？”
“老先生是哪一條仙路途徑？”
方塵問道。
“老朽走的是血肉妖仙。”
老蛟龍眼楮一亮。
“血肉妖仙？”
李無妄若有所思，不過他注意力還是在那座冰山之下，眼底深處隱隱閃過一抹激動。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確定方塵沒有欺騙他，對方的確有劍修晉升的仙路途徑，並且還真弄來了四轉仙藥。
如若皇無極成功晉升，那就是四轉劍修，世人誰還敢說他們劍修，是殘仙？
劍修，依然有仙路途徑。
只不過……這條仙路途徑在短時間內，不能暴露在外人眼中。
“難怪他需要皇無極坐鎮在大夏，這里平常不會有散仙經過，就算有，也不會有四轉乃至五轉，劍仙途徑就不會暴露。”
李無妄目光微動。
如此說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皇無極都不能離開此間。
但也無礙。
這次能有四轉仙藥，下一次，會不會有五轉仙藥？
如今想想宋之禮給他們天劍司的好處，再與如今相比較，就是天壤之別。
“我知道一位走血肉妖仙途徑的五轉散仙，抽空幫老先生問一問，看看此途徑的五轉仙藥是什麼。”
方塵笑道。
老蛟龍愣了半響，突然有些興奮的道︰“當真？方世子當真認識五轉血肉妖仙？”
“認識啊，還挺熟的。”
方塵笑道，“這里就有勞二位看顧一二，我很久沒回大夏了，準備四處走走。”
方塵離去後，老蛟龍依然沉浸于興奮之中，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還真得到了令人激動的回應。
對于血肉妖仙的途徑，他只知道四轉仙藥，四轉之後一無所知，這已經是他們這一族的底蘊極限。
就是這株四轉仙藥，都是祖祖輩輩付出了慘烈的代價，才積攢下來的。
“李無妄，你們天劍司選對了路子。”
老蛟龍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激動情緒，以長輩看待後輩的目光，淡淡道。
李無妄笑了笑，“您也一樣。”
大夏皇宮。
夏玄機一邊批改奏折，一邊道︰“八九十年沒回來了吧？什麼風把你刮過來了？”
方塵走到案台前，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奏折，笑了笑︰
“忙著呢？告訴你一件事唄。”
“什麼事。”
夏玄機把眼前奏折一合，淡淡的看著方塵，其眼底，隱隱透著一絲疲憊。
看樣子這百余年來的擴張，的確是消耗了他不少心神。
“我從蝕龍王那邊，得到了一個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可以做為參考。”
方塵道。
“說，別賣關子。”
“你們是雙胞胎，準確點說，你沒機會生下來就死了。”
方塵道。
夏玄機怔了怔，面色頓時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