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成，你不是死了嗎？”
大胡子劍修目瞪口呆，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秦虎成，甚至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
似乎，有血有肉？
除了手感略顯冰涼之外，與活人幾乎無異！
“會不會是有人假冒秦師兄？”
“秦師兄當初的命盞……的確是滅了。”
王真龍定楮注視了秦虎成一會兒，突然道︰
“當初是誰帶你入的劍宗。”
“是宗主。”
秦虎成道。
“秦師兄是宗主親自帶進劍宗的？”
井月寒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與秦虎成差了許多年歲，所以並不清楚秦虎成入宗時的細節。
“是秦虎成。”
王真龍沖眾人點點頭，他掃了方塵一眼，目光落在秦虎成身上︰
“說說看，你所知道的。”
“弟子……本為囚風人氏。”
秦虎成語氣平緩，“遭仇敵追殺之際，被天劍司司主李無妄前輩救下，送入此間，交給了宗主。”
“從那以後，弟子一邊是劍宗修士，一邊是靈神教修士。”
“你胡說八道！”
有峰主怒喝。
秦虎成不管不顧，繼續道︰“多年前，宗主給了我一樣東西，說是逆仙魔胎，讓我找機會種到玉師妹身上。
以我當時的修為，獨自一人無法施展此術，便由我與峰主一同施法，成功于玉師妹體內種下逆仙魔胎。”
“峰主！？”
眾人下意識看向張菱。
井月寒不敢置信的望著秦虎成，對方可知道這句話，會在劍宗內引起多大的波瀾？
張菱一臉失望的看著秦虎成︰“你太令我失望了。”
“峰主，方師弟的手段，遠超你的想象，他有能力……影響劍修在囚風之地的地位。”
秦虎成一臉認真的道︰“前不久，我親眼看見李無妄前輩，被方師弟一劍斬傷，你我拜入靈神教，無非是為了改變劍修于囚風的處境。
我今日所言，也只是不願看見天劍司好不容易撐起的局面，被一朝打破。”
“這不可能！”
張菱猛然倒退了幾步，看向方塵的目光充滿了驚疑與不信。
眼前這位後輩……怎麼可能傷到李無妄！？
她就是從天劍司出來的，無數年來，李無妄在她心目中早已是不敗神話。
是能力挽狂瀾，為囚風之地的劍修討個公道的天命聖人！
如此聖人，豈會被一後輩所傷？
但她又十分了解秦虎成的脾性，她向來知曉，在秦虎成眼中，靈神教不算什麼，只有事關天劍司的時候，才會讓秦虎成做出今日這種抉擇。
秦虎成眼都不眨，盯著張菱。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張菱身上，見其神色連連變幻，心中已然明白了什麼，神色愈發難看。
“我……和秦虎成的確是靈神教修士。”
張菱看向王真龍，拱了拱手︰“宗主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他的命盞滅了，就讓我負責傳訊，說是他死于方塵之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死在方塵手中。
這盆髒水，無論如何都要潑到他身上。”
王真龍定楮看了張菱一會兒，緩緩閉上眼楮，那一瞬間似有淚光隱現。
“可，可為什麼……”
大胡子劍修結結巴巴，試圖從秦虎成和張菱的話中找到一些破綻，他突然眼楮一亮︰
“靈神教！我們說的是血靈教，和這靈神教有什麼關系！？”
張菱看了他一眼︰“在外界，血靈教即是靈神教，靈神教修士遍布諸天，時不時會換個名頭。”
“你們若是靈神教修士，為何如此輕易背棄靈神教？”
有人沉聲道︰“我們也可認為你們有什麼把柄被方塵拿捏，借此朝宗主身上潑髒水？剛剛你們所說的李無妄，是何人？”
“有些事，你們不知道也挺好，反正話以至此。”
張菱看向方塵︰
“你準備如何處置我？”
“天劍司，之所以在虛仙劍宗安排這麼多人，是因為老劍仙的緣故吧。”
方塵笑了笑，“還有哪一些是你們天劍司的人，你都指出來。”
張菱神色微變。
數個時辰後，宗主殿內又多了上百道身影，這里面幾乎都是各峰的天驕，即便不是十分出彩之輩，也不會弱于秦虎成太多。
修為最次也是中三重出竅期。
他們神情冷峻，看向方塵的目光充斥著敵意。
大胡子劍修等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自家會被人安插了這麼多探子。
天劍司……這三個字被深深烙印在他們腦海里。
“你們可以回去了，李無妄在此間應該還有卒子，替我傳一句話，跟靈神教合作，不如跟我合作。”
方塵淡淡道。
這就能走了？
眾人微微一怔，本以為今日的下場已定，沒有生路可走，沒想到對方壓根就沒打算要他們的性命。
“諸位，快走吧。”
秦虎成擺擺手。
“你和我們一起走。”
張菱看向秦虎成。
“我……走不了了。”
秦虎成苦笑著搖搖頭︰“峰主速速離去，方師弟的話，你也為他傳達一番，或許……靈神教並非是我們在此間唯一能合作的伙伴。”
“除了靈神教，還有誰能在短短時間內，改變劍修于囚風的處境？”
張菱冷哼一聲，隨即便帶著眾人化作一道道劍光，沒入天際。
秦虎成心中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沖方塵抱拳作揖，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似乎在感激方塵放過了張菱等人。
宗主殿內陷入一片沉默。
王真龍突然開口︰“你說王崇松沒有真的死去，此言當真？”
“不敢欺瞞師尊，自然是真的。”
方塵拱手道︰“王崇松的身份來歷極其神秘，弟子懷疑他以前至少也是靈神教的中層，也可能是高層。”
“靈神教的中高層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吧？”
有人嘀咕道。
方塵看了對方一眼，淡淡道︰“我說的靈神教，指得並非此間的血靈教，恐怕只有四轉及四轉以上的散仙，才有可能是靈神教的中層，隨便一位，都能輕松覆滅三大洲。”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靈神教真有如此滔天的凶焰！？
“師尊，倘若王崇松真是您的血脈，可能是被……奪舍了。”
方塵猶豫了一下，道。
不料王真龍卻是擺擺手︰“老朽一生未娶，何來的血脈，他是我收養的義子，多年前，不知道誰把尚在襁褓的他放在我的洞府門前。
如若被我知道此人是誰，我要一劍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