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墨白粲然一笑,狹長的眼眸中凝聚著溫情的光,“如果讓你知道了,還叫驚喜嗎?”
楚沐歌心中愈發感動,卻輕輕拍了他一下,假意嗔了一聲︰“你就會整這一出。”
她嘴角仍然含著甜蜜幸福的笑意,可眼中的淚,便愈發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溫墨白輕輕的為她拭去了眼角的淚︰“傻瓜,這是喜事,你哭什麼呀?”
楚沐歌吸了一下鼻子,拭去了臉頰上的淚,低眉含笑︰“我是開心啊,我覺得,我現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溫墨白卻忍不住笑了一下,望著她,戲謔了一句︰“你想要的幸福,就這樣簡單呀?”
楚沐歌深深頷首,面容真切︰“只要有你在,便是幸福!”
溫墨白一身西裝革履,楚沐歌一襲白衣聲雪,彼此相對而立,深情對望,便是世間萬物,都無可比擬。
狼煙烽火,世事滄桑,亦難抵得過彼此的一往情深。
雙雙立于這禮賓堂之上,被鮮花彩帶包裹著,正如同西方神話中羅密歐與朱麗葉一般天造地設。
溫墨白輕輕的攏了攏楚沐歌的發絲,俯首朝她靠攏,欲要親吻于她。
可是當他的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她卻紅著臉躲開了。
她含羞的低下了頭,帶著嗔怪︰“你做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
“快,親一個,親一個……”
然而,周圍諸人的調笑與起哄之聲卻又響了起來,楚沐歌便越發害羞。
她輕輕的抬起頭,望著溫墨白那滿含柔情的雙眸,只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她一時間,竟沒有閃躲開。
溫墨白沒有再主動,而是望著她,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可以嗎?”
楚沐歌默了一秒,復又紅著臉頰,低下了眼眸,點了點頭。
溫墨白緩緩的攬住了她的肩,靠近于她,漸漸的,輕輕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亦享受般的合上了雙眼,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吻。
觀望台上這一吻,繽紛了彼此人世間的絢爛。
“好!”
觀望台上又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與喝彩聲。
楚沐歌已沉浸在這溫情之中,此情此景于她而言,便是世間永恆。
他對她的情,她亦永遠的印在了心上。
他肯大費周折,于狼煙烽火之際,向自己求婚,並請諸人做見證,當諸人之面無所顧忌的親吻于她。
這份心意,便是向全世界宣告,她已是他的妻子,彼此已許下一世永恆不變的情長。
狼煙烽火中,彼此的執手相依,亦成了這灰白色中,最絢爛的一道風景線。
不問人世繁華,只念彼此傾情。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而後的幾天里,任憑外界再亂,可在浮園中的楚沐歌與溫墨白,卻一直守護著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淺淡與心愛。
雖然溫墨白不能一直陪伴著她花前月下,但這些日子于楚沐歌而言,卻是畢生最難忘的幸福。
陪著他一日三餐,他工作時,她不問,只在一旁守候,或是為他煮上一壺新茶。他卸下疲憊時,她噓寒問暖,靜靜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這樣的尋常生活,便是她最想求得的歲月靜好。
但是,她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不得長久的。
在這狼煙烽火之下,也許下一秒,將要面臨的,就是血流成河,就是刀光劍影。
不過,至少現在可以守護得住這份安好。守不得一世,但能守住一刻,便也夠了。
可孰曾想,疾風驟雨般的災難,還是在猝不及防之間來臨了。
本是尋常的一日清晨,二人在晨光微熹之時便起了身。楚沐歌梳妝完畢,便與溫墨白一同在房間中用早著餐。
“沐歌,你多吃一些。”溫墨白夾起了一塊豬肉,放在了楚沐歌的碗里。
“看你,最近都不怎麼愛吃東西,再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會受不住的。”
楚沐歌輕輕的笑了一下,“其實就是這些天胃口不太好,什麼都吃不下,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為了身子,飯還是該吃的,就是吃不下葷腥而已。”
溫墨白卻搖搖頭︰“誒,那可不行,不吃葷營養跟不上的。你是醫生,這你不會不知道的。你最近胃口不好,是不是最近操勞的太多了,太過于焦慮引起的吧。”
“你最近總是在為我打理瑣事,以後不用再為我做這麼多的。看著你忙的這樣勞心費事,我都會心疼的,你呀,以後不許再讓我心疼了。”
听他這般絮絮,楚沐歌忍不住失笑,“好啦好啦,不就是最近有些食欲不振嗎,你用得著這麼絮絮叨叨的嗎,我以後听你的總行了吧。”
溫墨白含笑,寵溺地撫著她的發絲︰“听我的,就要讓我安心,不要為我操勞那麼多了。也要多顧一些自己,不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那麼憔悴,听到沒有啊。”
楚沐歌輕笑︰“好,我听你的還不成嘛。不過我哪里把自己搞得像你說的那樣了,你看我哪里憔悴了,我氣色一直都挺好的呀。”
“我自己就是醫生,難道自己怎樣還不知道呀?”
溫墨白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楚沐歌,見她臉上確實沒有憔悴之色,也沒有消瘦,他便也沒有太過于擔心。
不過出奇的是,她雖然這些日子食欲不振,但卻她的臉似乎比前些日子圓潤了不少。
溫墨白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打趣了一句︰“嗯,確實沒有消瘦,但怎麼感覺好像還胖了呢,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吃了什麼好東西了?”
楚沐歌翹了一下嘴角,輕輕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佯裝氣惱︰“你說些什麼胡話呢,我哪里偷吃什麼東西了,你在這樣,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哎呀,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溫墨白忙配合拱起手,討饒著︰“是為夫有言過失,惹得夫人生氣,為夫知錯,還請夫人寬恕。”
看著他這帶著戲謔而又一本正經的模樣,楚沐歌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拉下他的手,“行了行了,你呀,就知道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