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楚沐歌被嚇得心頭一顫,生怕林宛淨會受到什麼傷,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媽媽,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那些人便已經壓著楚恆源于楚銘航上了車,林宛淨的心瞬間一沉,“老爺,銘航!”
楚沐歌也不禁慌了神,驚懼地叫著︰“爸爸,大哥,他們要把爸爸和大哥押走……”
楚恆源已經被帶到了車上,他用盡全力對家人們道了一聲︰“宛淨,沐歌,文琴,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勿要擔心。放心,我們不會受這不白之屈的。”
他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轎車載著離開了。緊接著,所有的車都駛走了,留下的只有飛揚起來的塵埃。
“恆源,銘航!”
眼睜睜的看著丈夫與兒子被押走,林宛淨不禁又驚又怕。她上前追了兩步,但那車的行駛速度極快,霎那間,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只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頭腦一陣眩暈,向後跌退了兩步,竟差一點暈厥過去。
“媽媽!”楚沐歌擔憂,忙扶住林宛淨,“媽媽,你沒有事吧?”
林宛淨扶著楚沐歌勉強站穩了身子,那種絕望的感覺蔓延了她的整顆心,她望向楚沐歌,哽咽了起來︰“沐歌,你爸爸和你大哥都被他們帶走了,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三長兩短的,可怎麼辦……”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楚沐歌心中也是擔憂害怕。可是她知道,事情已經發生,慌亂也無濟于事。
只能極力保持鎮靜,安慰著母親︰“媽媽,你先別擔心,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都給我回去!”只限一個凶神惡煞的巡捕房之人把她們逼得退了回去。
他操起槍支,對她們厲聲喝,“審查結果未出之前,你們誰都不許出去,老老實實的呆在里面,听見沒有,你們要敢違抗命令,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們!”
那麼多的巡捕房之人看守著她們,她們也無法奈何,只得被他們逼得退回了楚公館。
緊接著,楚公館的大門便被貼上了封條,被一眾嚴加看守在那里。至此,楚家已被徹底的封鎖。
殊不知,在暗處,方才所發生的一切,被一個人盡收眼低。
而這個人,正是江世儒。
他的計劃成功了,可此刻心里卻如五味雜陳,沒有所謂的激動與欣喜,相反的,竟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心酸與苦澀。
望著被查封的楚公館大門,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合上了雙目︰“沐歌,對不起,這些委屈你暫時先忍一下,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還你們清白的。”
“你放心,我想打垮的,只是楚氏商行而已,絕對不會傷害到你的家人。我會讓他們平安回來的,你放心。”
他雙眸中的光若隱若現,眼底藏著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他凝視了楚公館良久,最終只是望向天空長嘆了一口氣,轉過頭,訕訕離去。
接連著十幾天過去了,可是楚家的事情仍然沒有眉目,一切尚在審查之中。
因為此事涉及重大,也牽連諸多,所以此時的審查需要花費大量的功夫,也要根據貨物與收貨人的行蹤一步一步的展開調查。
然而,官員昏庸,不願費工夫調查事情的真相,便逼迫楚恆源與楚銘航招供,這件事情就是他們楚氏商行做的。
可是他們沒有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承認,哪怕是嚴加拷打也好,嚴刑逼供也罷,他們始終沒有屈打成招。
哪怕是死,也要留得自己的清白所在。
這件事情一發生,便成了津城的一個爆破性的焦點新聞,販賣禁物的事情事關重大,不僅震撼了整個商界,甚至已經震撼整個津城。
事情發生的太過于突然,楚氏商行轟然倒塌只在一瞬間,這令所有的人觸不及防。前一刻還生意正旺,後一刻便因罪破敗。
全城的百姓都難以接受這件事情的發生,有人因此鄙夷楚氏唯利是圖,喪盡天良,也有人選擇相信與支持楚氏。
可是楚公館與楚氏商行都已被查封,哪怕從前再矚目,現在也已黯然無光。
在這個嚴禁販賣禁物的時候,突然出了這種事情,致使楚氏商行乃至整個楚家都聲名狼藉。楚沐歌也無法接受的了這個現實,原來一切厄運的到來,也只不過就在一瞬間而已。
楚家被封,楚沐歌與母親和嫂子被禁足在家中,對于外界的一切事情,她們都無從得知。哪怕是心急如焚,也沒有辦法。
這些天關于楚恆源與楚銘航在巡捕房中的事情一直沒有眉目,而自己又不能出門,林宛淨急得都快要發瘋了。
“這該如何是好,一切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啊。恆源和銘航還在巡捕房,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他們能不能受什麼苦和罪……”
楚公館正廳,林宛淨正伏在桌上,低聲哭泣著。
自從出事之後的這幾天,她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兒子與丈夫,整天以淚洗面,食不下咽寢難安。只有十幾天,整個人便已經形銷骨立。
“我要爺爺和爸爸,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我想他們了……”
小皓呈也在不停的哭泣著,雖然小小年齡的孩童不清楚這些事情,但他知道祖父和父親被抓走了,也是異常的擔心害怕。
“乖,皓呈不哭,你爺爺和爸爸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媽媽,奶奶和姑姑都在。”蔣文琴也是紅著眼眶,將皓呈抱在懷里安慰著。
看著眼下的狀況,楚沐歌心如刀絞。噩耗來的太突然,她與整個楚家都沒有辦法接受。
但她深切的知道,她不能脆弱,她必須堅強起來,現在楚家能夠依靠的人也只有她了。
家中的頂梁柱父親與大哥已經被捕走了,母親年邁,嫂子又是個深宅婦人,皓呈又年幼。現在她們能夠依靠的人也是有自己了,若她不堅強,現在楚家能依靠的還有誰?
她不得不堅強,也必須堅強。她知道商行的事情一定是被人誣陷的,楚家不能受這樣的不白之屈,此時一定要想辦法徹查清楚,為父親平反昭雪。
她望向了天花板,努力使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她不能難過。若是連她自己也倒下了,那整個楚家就沒有人能夠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