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開後,走回的是一醫院與報社之間的那一條街。當到了兩人分別的路口,準備分別時,卻意外的瞧見了洪連升匆匆地趕了過來。
&nbp;&nbp;&nbp;&nbp;“沐歌,墨白!”只見他氣喘吁吁的向兩個人跑過來,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nbp;&nbp;&nbp;&nbp;“連升學長?”見他這副模樣,楚沐歌大為詫異︰“怎麼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nbp;&nbp;&nbp;&nbp;洪連升急切不已︰“沐歌,墨白你們兩個這些日子有沒有看到昕冉?她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她。”
&nbp;&nbp;&nbp;&nbp;“昕冉失蹤了?”楚沐歌與溫墨白對視一眼,復又驚異︰“昕冉她不是在畫廊工作上的嗎,怎麼回失蹤呢?”
&nbp;&nbp;&nbp;&nbp;“沒有啊。”洪連升說︰“畫廊這幾天一直都是關著門的,我原來以為她有什麼事情才沒來畫廊。可是連續好幾天,她都不見蹤影。”
&nbp;&nbp;&nbp;&nbp;“我去江公館找她,江公館也大門緊閉,不許外人進入。我四處尋她尋不到,實在沒有頭緒了,便過來的問問你。”
&nbp;&nbp;他又向楚沐歌問︰“沐歌你上一次見昕冉的時候是哪一天,當時她有什麼異樣嗎?”
&nbp;&nbp;楚沐歌想了想︰“我與他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面了,大概有十多天了。她上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說在畫廊很多工作,我以為她忙,所以也一直沒去找她,打擾她。”
&nbp;&nbp;&nbp;&nbp;“你說她失蹤了,這實在匪夷所思。昕冉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她又不能得罪什麼人,怎麼可能失蹤呢?”
&nbp;&nbp;&nbp;&nbp;洪連升眉頭緊鎖,又是焦急又是擔憂︰“我有一個猜測,但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前些日子程家二少爺程顯赫想要輕薄昕冉,後來被我趕走了。”
&nbp;&nbp;&nbp;&nbp;“然後沒過多久,昕冉就失蹤了。我在想,昕冉是不是被那個程家二少爺劫持了,如果真是這樣,這可怎麼辦?”
&nbp;&nbp;&nbp;&nbp;楚沐歌大驚︰“那個程顯赫絕對不是什麼好人,若是昕冉真的被他劫持了,恐怕事情就不簡單了。”
&nbp;&nbp;&nbp;&nbp;她又向洪連升慎重地問︰“連升學長,你確定昕冉一定是被他抓走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一定要盡快把她救出來,不然會出事的。”
&nbp;&nbp;&nbp;&nbp;然而洪連升卻搖了搖頭,滿眼的焦慮︰“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把昕冉抓走了,我沒有听到任何風吹草動,也不敢妄下定論。”
&nbp;&nbp;&nbp;&nbp;“就連江公館也打探不到消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她,我現在真的是很擔心啊。”
&nbp;&nbp;&nbp;&nbp;溫墨白沉思了一下,聲音凝重︰“連升,你先別著急,先听我說。依我看,昕冉應該不是被程家少爺劫走的。”
&nbp;&nbp;&nbp;&nbp;洪連升奇︰“為何這麼說?”
&nbp;&nbp;&nbp;&nbp;溫墨白細細分析︰“你看,昕冉是江家的小姐,她的身份在整個津城都是矚目的。程顯赫再好色,也不敢去劫持江世儒的妹妹吧。”
&nbp;&nbp;&nbp;&nbp;“而且如果昕冉真的失蹤了,擔心她的不只是你一個人,還有整個江家。如果她是被程顯赫劫持了,那江世儒是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nbp;&nbp;&nbp;&nbp;“若真的是這樣,這件事情,一定會鬧得滿城皆知。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的,什麼風吹草動都沒有,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nbp;&nbp;&nbp;&nbp;“所以,依我看,昕冉不是被劫持了,應該是江家有什麼事情,被絆在家里了。”
&nbp;&nbp;&nbp;&nbp;聞溫墨白言,洪連升仔細的想了一下,覺得他的所言並不無道理。他的擔憂也變簡化了一些,但卻仍然沒有放下。
&nbp;&nbp;&nbp;&nbp;“墨白你說得有道理,也許她不是被劫持了,可是這件事情還是很匪夷所思啊。”
&nbp;&nbp;&nbp;&nbp;“昕冉她能有什麼事情被絆在了家里,連門都不能出,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她也應該告訴我一聲啊。”
&nbp;&nbp;&nbp;&nbp;溫墨白說︰“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十有,她應該是在家里。或許是和江世儒吵架了,將是如不允許她出門,也都猶未可知。”
&nbp;&nbp;&nbp;&nbp;他又轉過頭看向楚沐歌,“這樣吧,沐歌,我們陪連生一塊到江公館。去看一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可好?”
&nbp;&nbp;&nbp;&nbp;楚沐歌點點頭︰“好。”
&nbp;&nbp;&nbp;&nbp;說罷,三人便一同朝著江公館的方向走去。
&nbp;&nbp;&nbp;&nbp;而此刻,江昕冉正被禁足在她的房間中,不得出屋。雖然還是在自己的房間,但卻如同在牢籠一般,就連出屋都成了一種奢求。
&nbp;&nbp;&nbp;&nbp;而這些日子,她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就連梳妝打扮的心情都沒有了。一想到她要被江世儒嫁給程顯赫,而與洪連升無法相守在一起,她的心便如同被萬箭穿過一般難過。
&nbp;&nbp;&nbp;&nbp;可此刻和她最擔心的還是洪連升,她只怕洪連升因為找不到自己而憂心焦慮,可是她現在就如同籠中鳥一般,就給他報平安的能力都沒有。
&nbp;&nbp;&nbp;&nbp;若她能出去,她只想在第一時間找到洪連升,投入他的懷抱,與他道一聲平安。
&nbp;&nbp;&nbp;&nbp;夜色蒙蒙,所有的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江世儒也在書房中工作,就連下人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謹慎地看守著自己了。
&nbp;&nbp;&nbp;&nbp;此時此刻也只有自己一個人蓬頭垢面的坐在房中沉思,想想那沒有光明的未來,想想將要經受的一切,她便覺得心如死灰。
&nbp;&nbp;&nbp;&nbp;她無力的轉過頭,望向窗外,從二樓向下看,還是那般熟悉的風景。
&nbp;&nbp;&nbp;&nbp;江公館的花花草草還是如往昔一般,這個時候清掃院子的下人也不在,這小小的院落中只有她一個人。
&nbp;&nbp;&nbp;&nbp;只不過那熟悉的風景中,好似參雜著一種落寞的淒蒼,似乎是在憐惜她那沒有光明的未來。
&nbp;&nbp;&nbp;&nbp;目光游走在窗外的欄桿上,不知為何,她的心猛然一顫。
&nbp;&nbp;&nbp;&nbp;窗戶外外有個欄桿,而且這個欄桿的位置也剛剛好,現在又正好沒有人,自己如何不能順著這個欄桿滑下去,逃離這里?
&nbp;&nbp;&nbp;&nbp;她竟生出了一種想要賭一把,逃出去的念頭。
&nbp;&nbp;&nbp;&nbp;可是從二樓順著欄桿滑下去,這個舉動實在太過于危險,搞不好就會受了傷。而且就算是她現在逃了出去,也遲早會被抓回來,她要嫁給程顯赫的命運,是注定無法擺脫的。
&nbp;&nbp;&nbp;&nbp;但是她對洪連升的思念已經入了骨,被囚禁在房間中,對于與他相見這件事情,早已心急如焚,既然有這一次可能逃出,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nbp;&nbp;&nbp;&nbp;哪怕逃出去後還會被抓回來,哪怕最終沒有辦法與他終成眷屬,她也認了,至少能見他一面,便會少一個遺憾。
&nbp;&nbp;&nbp;&nbp;于是她便心一橫,邁過了窗台,抓住了欄桿,這個動作的確很危險,她有一些慌張,手與腳也有一些微微的顫抖。
&nbp;&nbp;&nbp;&nbp;可若不冒這個險,便沒有機會見到洪連升,帶著心中的這一點念想,她索性閉上了雙眼,什麼都不顧了,直接順著欄桿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