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者自信滿滿,不覺得目標能在自己突襲下掙脫。
然而,那被他掌指覆蓋的深淵,爆發出刺目的混沌金光。
一股恐怖的神力沖開了他的禁錮之力,令血色仙力潰散。
幾乎同時,一個身影似瞬移般閃現在了山頂上。
奪舍者瞳孔收縮,心里極為震驚!
自己如今都已恢復到帝前領域巔峰了,一擊之下,竟然還是沒有能壓制住目標。
還是突襲的情況下!
那瞬間,目標爆發的神力,實在離譜至極!
一個帝前第三境的修行者,怎麼可能有這等恐怖的實力?
盡管此前曾橫掃了數十帝前巔峰之境的獸王禽王。
但那不一樣。
自己可是帝境強者。
盡管奪舍重生,但卻擁有遠比獸王禽王更高的神禁領域。
不僅有著被奪舍者的神禁領域層次,更有些許帝之道域加持,根本不是沒有入過帝境的帝前巔峰生靈可比的。
“你終不負我所望,還是來了。”
這是君無邪的話,平淡且冷漠。
“你什麼意思,你在等我前來?”
奪舍者臉上的肌肉抽搐,血色的眼眸中涌現驚怒之色。
此人真是狂妄無比。
竟然在此等著自己?
其心中居然打著反殺自己的算盤?
到底是什麼給了他如此膨脹的自信,敢這般?
“沒錯,不然等你恢復到帝境再來報復我不成?
我這個人事情多,時間寶貴,沒有精力浪費在你身上。
因此,還是在此將你解決了比較好。”
君無邪的話語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哈哈哈!小子,你太囂狂了,竟敢如此對本帝說話,誰給你的勇氣!”
奪舍者被他的話語與姿態激怒,心中怒火焚燒,戾氣滔天。
他的身上亮起血色符篆,形成一幅幅血圖,呈現于身上每片部位。
他的身體四周亦是如此,在虛空之中形成大道血圖,激蕩森冷的殺伐。
這片區域,整個都被血色淹沒,被他的戾氣與殺氣籠罩。
天穹之上,虛空之中,浮現出種種可怕的血色異象。
在那些血色異象內,有猙獰的血色頭顱探出,發出令人神魂欲裂的咆哮。
數不清的大道之痕凝聚,交織成一根根血色的道鏈。
血色道鏈四周的虛空直湮滅。
每一根血色道鏈都有驚世殺伐,布滿了主峰與四周的虛空。
腳下的山體都在他狂暴的大道仙力下搖顫。
“你以為,我還是上次與你交手時的境界嗎?
本帝早已恢復至帝前巔峰,極仙尊圓滿之境,有帝之道域加持!
你,如今拿什麼來與本帝爭鋒!
縱使你藏有各種手段,也難逃被鎮殺的結局!
你的強悍肉身,令人垂涎的先天血脈,本帝要定了!”
“一個尚未恢復至帝境的奪舍者而已。
你的確很強,比獸王禽王強,但于我而言,也就不過爾爾。”
君無邪說著,舉步向著奪舍者走去。
他的話語是冷漠且自信的。
身上內斂的氣勢逐漸釋放,形成可怕的場域風暴,沖擊四周異象中顯化的血色頭顱。
突然,他的身體消失了。
腳步落下的瞬間,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幾乎同時,他就出現在了奪舍者近前。
閃現的速度太快,跟瞬移沒有區別。
要知道,在這里有著特殊的秩序壓制,想要做到這點對于準帝之下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奪舍者瞳孔收縮,驚怒無比。
但他畢竟是帝,即便是境界沒有恢復,但戰斗經驗與反應速度遠非同境生靈可比。
他的身前一個血色道圖浮現,與此同時,他揮動右手,對著血色道圖就是一拳。
他的拳頭擊中血色道圖時,道圖爆發出驚世殺伐,震動山野的咆哮,使得這里群山搖顫。
一只恐怖的血色爪子,鮮血淋灕,自道圖沖出,朝著君無邪攻去。
巨響聲中,本就湮滅的虛空,剎那之間,完全變成了可怕的黑洞。
血色爪子與混沌金拳印踫撞,成片道紋崩斷,同盡的余力,如同血金色的汪洋巨浪般向著四周瘋狂擴散。
那血色爪子,不過瞬間便裂痕遍布,崩裂了。
拳印往前,將那秘術道圖打穿,沖擊得奪舍者的體表仙罡都蕩起了一層層血色漣漪。
其身體在巨大的神力下被沖擊得倒退了出去。
這股沖擊力太強。
奪舍者為了穩住身形,雙腳死死踩著地面,即便如此,依然在地面留下了深半尺長數十米的溝壑。
“你很強,那是對于別人而言,並非對我。
遇上我,你的命運注定是一曲悲歌。
今日,我將送你去永寂。”
君無邪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什麼情緒,但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
“可惡至極!
小子,本帝記住你了!”
奪舍者放棄了帝的尊嚴,眼看情勢不對,直接改變了計劃,就要遁走。
然而,他卻發現,這片區域四周的空間竟突然變得堅如仙鐵。
一層結界浮現,將他彈了回來。
那是血色的結界!
那血色仙力充滿了煞氣要妖邪之氣,讓他心中大驚。
與此同時,四周邊沿的虛空微微扭曲,兩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竟然是妖邪,而且那氣息……
“準帝境的妖邪!”
奪舍者面色劇變,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這里什麼時候葬著準帝?
怎麼會有準帝境的妖邪?
他實在不明白。
這里的空間可是自己以往的帝軀所化。
可是自己卻完全不知道還有準帝!
他的心往下沉。
有準帝結界封困了這里,想要離開極其困難。
不是無法擊穿準帝結界。
若是不惜代價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那里兩個準帝妖邪,根本不可能看著自己攻擊結界而無動于衷。
“他們怎麼會听你的號令!
原來,你不是用了什麼讓他們再次沉睡的手段,而是將他們給收服了!”
奪舍者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他可以收服大妖邪,完全是靠實力壓制再加上血脈的呼喚。
里面葬著的人,有小部分是他曾經的族人。
因此,他可以靠血脈去強行與他們建立聯系,從而達到控制效果。
但是卻只能針對比自己弱的。
像準帝這種層次的妖邪,根本不敢觸踫!
可是這個青年做到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能做到如此地步。
以其帝前第三境大仙尊的境界,不管怎麼說都不該有此等能耐。
縱使他是強者轉世,前世有著很高的境界。
但目前的確沒有那實力,境界不達!
“你不需要知道,都要永寂了,問這麼多有什麼意義。”
君無邪舉步向著奪舍者走去。
他的步伐並不快,但是每一步的節奏,都牽動著奪舍者的心跳,像是踏在了他的心髒上,令其心髒跟著收縮。
奪舍者的眼神陰晴不定。
“閣下的確實力超絕,手段深不可測。
看來,應該是某強者轉世,前世定是比我強多了,我該稱一聲前輩。
前輩,我們之間有誤會。
此前是我不對,以為前輩要殺我,所以才幾番對前輩出手。
如今,晚輩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還望前輩原諒,給晚輩一次機會。
晚輩願以前輩馬首是瞻,忠心侍奉在前輩左右,听候差遣。”
奪舍者也是能屈能伸,直接就喊上前輩了,話說得十分誠懇。
他是真不想死,也沒有其他的帝那麼看重尊嚴。
否則,他也不會選擇奪舍重生。
在他的心里,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不然,萬古的歲月,豈不是都白熬了嗎?
承受了那麼漫長時光的煎熬,如今終于等到機會,看到了希望,怎能半途而廢,就此永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