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逝者已去,和弟弟的關系也出現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其實他並非沒有機會將曾經溫馨的畫面復原出來。
只怪那時自己太過執拗,心灰意冷。
否則,就算再也做不回愛護弟妹的好大哥,卻也能讓自己成為報紙後面,那個撐起家庭的男人。
然而終究是錯過了。
就那樣在沉浸于對過錯的遺憾與悔恨時,錯過了一次又一次彌補的機會。
人總是受困于感性,做不到理性所能給出的最優解。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讓我們回看過去時,眼底透出的是緬懷,而不是審視。
也讓曾經的一切不被歸類為呆板的記錄,而是成為各自所獨有的人生。
鄧布利多忽然起身走到窗前,久久不發一語。
艾尼不知道老人將視線投往何處。
是看向了幽深的平湖?
還是回溯時空,望向了那些故人?
沒有打擾沉默的老人,艾尼開啟了魔力感知,不同顏色的脈絡再次出現在眼前。
而不出所料的,其中間雜的黑色詛咒之力要比去年這個時候少的多。
去年魔力感知進階後,艾尼自身的魔法水平突飛猛進,教導學生時也越發得心應手。
視野中魔力的脈絡也越來越清晰。
可隨著積累越來越厚實,艾尼的魔力感知隱隱有要突破到下一個層級的趨勢。
全力感應的時候,原本規規矩矩的線條開始躁動起來,想要轉變成另一種形態。
就像是現在,眼前駁雜的紋路扭動著,艾尼似乎感受到了它們傾訴的欲望。
這欲望是那樣強烈,甚至逐漸模糊了他的視野。
艾尼似乎感覺到自己擠進了一堵牆里,之前堅不可破,甚至無從踫觸的壁壘慢慢軟化。
從堅石變為了渾濁的泥沙,他有感覺,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就能看見新的天地。
那是一伸手就能戳破的距離。
可惜,在這種狀態之中,他是沒有“手”這個概念的。
除非他能夠激發潛力……
兩根手指捏上鼻梁,輕輕的揉動著。
最終艾尼還是停了下來,平復了精神世界的躁動。
只要積累再豐厚一點,感知進階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犯不著為了這一時片刻透支潛力。
艾尼為眼部做著按摩,剛才催動感知時,血液莫名向眼楮聚集,現在現在脹的厲害。
而這一套動作也將鄧布利多從沉思中喚醒。
“抱歉,請原諒一個懷念過去的老人。”
鄧布利多的語氣有些自嘲,就在剛剛,他又看見了那個看似謙和,眼底卻滿是桀驁的少年。
“阿不思,你對這本日記有什麼安排嗎?”
盡管艾尼有些打算,可最終還是要鄧布利多拍板。
能兜的住底,才有決定權。
“說說你的想法。”
鄧布利多知道,艾尼剛才的提問與其說是咨詢,不如說是對他的尊重。
不知怎麼,看到艾尼臉上溫和的笑容,老頭子又想到了去年從椅子上翻下去那個人。.biiiou.
還有某只大庭廣眾之下有傷風化的貓貓。
谷髭≈t;span≈gt;“想來校長應給不會不清楚,今年咱們的黑魔法防御術教授是個什麼貨色。”
艾尼開門見山的說道。
他記得被洛哈特坑了的人中,就有鄧布利多的朋友。
對面的老頭子壞滴很,怎麼想他把那個金玉其外的家伙請來,也不會是出于好心。
“咳,雖然新任黑魔法防御術教授有些問題,不過能力還是有的。”
即使本就沒想瞞著艾尼,可畢竟這次聘任洛哈特為黑魔法防御術教授,確實不是純粹為孩子們的教育考慮。
就這麼被艾尼直接拆穿多少有些尷尬。
能力個……
聞言艾尼差點爆了粗口。
“可能咱們對洛哈特的認知有些差別,至少我認為他並沒有教學的能力。”
說完艾尼又強調了一句,“一丁點都沒有。”
“哦?”
鄧布利多沒想到艾尼的態度這樣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