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論齊心情沉重的撤退了。
此時，他才想明白一個問題。這里既然不是那支偏師的主力，那主力去哪了。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楊凡真的敢走，那條沒有一滴水的九百里戈壁。
一萬六千多人，走半個月沒有水的荒廢古道，這誰敢信。即使用駱駝馱著兩個木桶裝水，也走不了半個月。
這個時代，大軍前行戈壁和沙漠，只有一種辦法，就是隨行大量駱駝。
駱駝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可以生存的時間相當驚人。
一般來說，駱駝可以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條件下生存約20天。也有資料表明駱駝可以在不吃不喝的狀態下，生存8天至10天，甚至在極端情況下，可以生存長達80天不吃不喝，或者只喝水不吃食物可以存活109天。
畢竟，駱駝長期不吃不喝，能維持生命就不錯了，不可能攜帶大量負重。如果駱駝也要吃喝，那可就糟了，它的食量遠大于它的負載。
而且，分兵之前楊凡有兩萬人左右。攜帶了一萬五千頭，和碩特人從來沒有見過的單峰駝。蒙古人只有雙峰駝，沒見過單峰駝這玩意兒。
而這些駱駝不是都在這里嗎。那楊凡怎麼可能攜帶駱駝走900戈壁呢。
駝城就說明了一切，這里必然是楊凡的主力所在。
整個和碩特部都湊不出兩萬頭駱駝，楊凡那里來的那麼多駱駝。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既然不在這里，必然走了北路了。
額論齊做夢也想不到，楊凡有蒸汽卡車這種東西。還有蒸汽機可以打井。走一路打一路。根本不缺水不說。甚至每天晚上都給官兵提供熱水。
甚至，有潔癖的夫人們，每天都要泡澡。
她們還要給老爺洗香香。夫人親自檢查，用小鼻子嗅嗅。
她聞著滿意了，才可以讓他上床。
楊凡早已經被她們給折騰的沒脾氣了。干脆擺爛了，由著她們洗刷擺布了。
額論齊心里估算著，北路是弓背，繞遠，南路只有四百多里。自己在這里耽誤了四天了。但是可以趕在楊凡之前回到高昌古城去。
只要走的快，就能堵住楊凡。
他現在兵力不足了，他打定主意，憑借高昌的夯土城牆固守。
寧願當個縮頭烏龜，不論楊凡怎引誘，他就是不出來了。
等到阿爾泰山的和碩特主力大軍回來，就是反攻的時候。
和碩特人主力，有四萬騎兵集中在阿爾泰山南麓。防備科莫多城的安三溪大軍。
這個土默特的哲別，從前年冬天開始，把他們漠西蒙古四部禍害慘了。外加圖瓦人和札薩克圖汗部也沒得消停。
他就是個大禍害，而科莫多的位置又在幾乎所有西部蒙古部族的中心。他想打那個就能打哪個。五萬騎兵，以營為單位，四處突擊，來去如風。
他的馬還好。蒙古馬根本追不上。
打了敗仗他能跑得了。打了勝仗敵人逃不脫。
這不是純粹的欺負人嘛。把漠西蒙古人都快逼瘋了。
從去年秋天開始，漠西四部就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安三溪陰魂不散的夜夜來檢查工作，搞的他們無法安心放羊。連女人都不生崽子了。
因為男人晝夜不安的防備來偷襲的綠皮騎兵，他們無心為愛鼓掌。
只要稍一松懈，去遠點的地方放牧，等回來時，就會驚恐的發現，他們的老家被掏了，營地沒了。
女人和崽子、營地的物資和牲畜全沒了。他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和碩特人是重災區，安三溪可著他們一只羊薅。
鄂爾齊圖汗愁的花白的頭發，一年多全白了。就和天山的那些高峰一樣，上面全是白雪皚皚的山頂。
這些年漠南蒙古不斷壯大，就是靠著掠奪漠西蒙古的人口和牲畜來的。
關鍵是，那邊都是集體所有的制度，人一旦去了，就不打算回來了。那邊人人平等，牧業隊的管理人員都是一年一屆選舉產生的。人人都有工錢，還有年底股份分紅。物資也極為豐富，只要有錢，啥都能買到。
這種情況傻子才回來呢。回來給台吉、塔布囊、那顏、牧主們當牛做馬，祖祖輩輩做奴隸還沒做夠嗎。
那里是定居牧業，用燒煤的蒸汽機打井，灌溉種植高蛋白的苜蓿、甜桿兒、高粱等優質牧草和制作青儲飼料。牛羊都住水泥和石頭砌築的房子。還可以燒煤爐子取暖。
再也不怕白災了。就是冷到令下四十度，屋里有火炕、火牆、壁爐，溫度也在二十度以上。蒙古人祖祖輩輩那里過過這種神仙日子。
冬季一家人坐在炕頭上，涮火鍋，吃地窖里的蔬菜和糧食，還有凍肉。真是太美了。尤其是女人，她們再也不用熬夜握著匕首蹲羊圈和野狼搏斗了。天天能睡到天亮。
因為水泥羊圈，野狼把牙齒磨光了也啃不開。高牆四五米高，它變身調高冠軍也跳不進來。好在，現在漠南定居點集中了大量入口，導致磨難草原百分之九十都成了無人區。野生動物大爆發，野狼也不缺吃的。
被掠走的女人更想得開，跟誰過不是過呢。
這邊條件好不說，還可以自己選丈夫。楊老爺叫做自由戀愛。
這是幾千年來，草原女人都沒有享受到過的婚姻自由。
原來蒙古女人也是可以自己選擇丈夫的，她們听到這個消息都驚呆了。
這些被擄掠來的女人和她們的崽子，會被安置在漠南個各個牧業隊落戶，每晚的篝火晚會，都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人一起跳舞、唱歌。
如果找到心儀的對象，就可以成立家庭。
如果是單身女人，就會有很多人追求。就是帶著孩子，蒙古人也不在乎。他們淳樸的認為，這是長生天的意思。是隨著女人一起帶來的禮物。
崽子這東西誰養大的，就是誰的。
因為在他們樸素的思想里，這相當于自己額外得到的禮物。
而不是親生的孩子，也會認同養父，只要你不虐帶你他。真心地疼愛他。和自己親生的一樣對待。和尋常的父子沒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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