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參與收復燕雲十六州。</p>
李綱麾下的兩大都統折彥質，種彥郁都十分興奮。</p>
可是李綱依舊愁眉不展。</p>
哪天在宗州城下，他非常想問問趙桓，能不能把帝位傳給趙姄� lt;/p>
後來听李敬說趙桓的兒子趙瑾救回來了。</p>
又想著能不能傳給趙瑾。</p>
可惜再也沒有見到趙桓的機會。</p>
趙柔嘉公主身份繼承帝位，乃是華夏歷史上破天荒第一回。</p>
傳承有序歷來都象征著王朝穩定的基石。</p>
趙桓這麼亂來，會不會就此斷送了大宋國運？</p>
他越想越不對。</p>
宗澤西征的軍力很雜，種彥鴻做先鋒，陳仁俊統一節制部分汴梁兵馬負責中軍，他的鋼字軍在做後衛。</p>
在燕京黃河碼頭邊上還踫見留守燕京的劉 ，看他們帶著火炮和後勤輜重太多，派出一股燕京漢人招募的新軍給他們運輸輜重。</p>
直到宗澤拿下了此行第一個州城，媯州。</p>
陳仁俊分兵去打值州，李綱才有機會走到宗澤大帳，找他說上幾句。</p>
“宗公，你沒發現，李敬很像一個人嗎？”</p>
這麼一支混編的大軍在這山區的官道上前行。</p>
一邊要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金狗，一邊還要照顧到勝字軍中大象的補給。</p>
各種騎哨回報的信息確認，如何排布剩余的兵力。</p>
哪怕陳過庭，曹輔在從旁協助，宗澤都頭大。</p>
這家伙這時候來找事情，有完沒完。</p>
不就是鄭太後說李敬像蔡京嗎？</p>
“所有你才跟他過不去？”</p>
“當然，老夫跟六賊斗了半輩子，好不容易在官家支持下，士子支持中，滅了六賊，決不允許大宋出現新的六賊！”</p>
宗澤有些無語，他都不明白，這家伙怎麼那麼不待見李敬。</p>
想起昔日李敬為救回自己，苦心部署，還幾乎親自上陣跟夏金吾斗將，陳過庭忍不住了。</p>
“李敬是六賊嗎？李敬做了什麼禍國殃民的事情？”</p>
“賓王你不懂，這叫做權利失衡，現在宗帥在，自然可以制約李敬，宗帥年近古稀，李敬正當少年，宗帥若故，天下有誰能管的了李敬！”</p>
陳過庭被懟無語。</p>
宗澤啞然失笑，連忙揮手表態。</p>
“我管不了李敬，也制衡不了李敬，別拿我說事！”</p>
“什麼意思，宗公，莫非因為李敬是你下屬，你對他有提攜之恩，就毫無底線寵溺？”</p>
“李相，你說反了，不是我對李敬有提攜之恩，是李敬對我有提攜之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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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磁州起兵以來，宗澤受李敬恩惠太多。</p>
如非李敬出現在磁州，帶著馬幫救了附近百姓，又大搖大擺的孤軍引戰，磁州之圍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p>
別說李敬在磁州教授黃燦搞出了水力車床，冶煉了大量精良軍械，還把冶煉過程放心交由黃燦擴充軍備。</p>
然後主動帶兵，及其微小的代價收復邢州，恩州，書信請來了濟南府援軍。</p>
若非如此，宗澤自問就憑借磁州精壯，即便有岳飛，種彥鴻相助，他或許敢跟完顏宗望一戰，殺到完顏宗翰膽寒，是萬萬做不到了。</p>
勤王之戰，李敬首功，宗澤自問沒有李敬，後果不堪設想。</p>
河東之戰，李敬營救那麼多汴梁皇族，皇宮嬪妃就不說了。</p>
再說後來。</p>
收復汴梁以後，耗費苦心，從各地調運物資，賑兵災，清理戰後殘積，恢復汴梁秩序。</p>
眼巴巴希望著朱璉能帶著趙柔嘉回皇宮統籌。</p>
誰知道人家山東另起爐灶。</p>
宗澤那個氣哦。</p>
慪的他連山東覲見朱璉都沒去，吃飯都不像甜。</p>
誰知道人家一切準備就緒，反擊遼東時候，就想起了自己。</p>
蒸汽艦艇冒險打通了運河航線。</p>
愣是送來了物資和金元，銀元，極大鼓舞了汴梁守軍，義軍的士氣。</p>
還把自己接到登州統籌遼東戰事。</p>
哪一仗打的那個順暢。</p>
“宗帥，權利失衡，乃是亡國之兆，這不是小事！”</p>
“李右相，你不要把莫須有的帽子扣在李敬頭上，這很無恥！”</p>
眼看李綱鑽牛角尖了，一向儒雅的宗澤說出了一些火氣。</p>
“根本不知道李敬為大宋的權利平衡，做了多少？就拿去年的遼東之戰來說，沒有我，他照樣指揮大勝仗，或者打的還更漂亮。再說你勝字軍，所有的軍餉，糧草，軍械都是人家李敬弄回來的，只是通過娘娘轉手給你，你想過人家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李敬沒有能力征兵，武裝擴充自己的靖字軍嗎？”</p>
“這更說明李敬所圖甚大！”</p>
嗤笑在大宋朝同僚之間很罕見，這及不禮貌。</p>
偏偏宗澤嗤笑了。</p>
他實在忍不住了，眼看著伐金大獲全勝，燕雲十六州近在眼前。</p>
接下來，該突襲臨安，派兵南下督導各地官員服從中央集權。</p>
大宋一統，新帝登基。</p>
這時候，李綱跳出來了。</p>
“你來了山東一年了，你不知道李敬圖什麼啊？”</p>
宗澤把李綱笑毛了，一下子扯著嗓子怒吼起來。</p>
“他圖什麼？權傾朝野？我可以想象，未來李敬一定可以做到，以端了金狗國都的戰功，封王都不過分！現在分潤一些戰功出來，無非是網絡黨羽。宗帥不可能不明白大奸似忠這個道理。”</p>
“可憐我大宋朝的官員，堂堂右相，也就是這格局了！”</p>
雖然是科舉走上的仕途，此刻已經貼上了武將標簽的宗澤有些悲涼。</p>
有李綱這種心態的，絕非是李綱一人。</p>
難怪昔日李敬要在山東重起爐灶，鼓動朱璉建立稷下學宮，施行另類科舉的三司吏員考試。</p>
無非是陳卓等人對武將沒有偏見，黃燦又醉心于冶煉雜術。</p>
掣肘比較小。</p>
“什麼意思？”</p>
李綱強忍住自己把手指指出來的沖動，冷冷的看著宗澤。</p>
宗澤嘴角翹了起來。</p>
“金人還沒打敗呢？就金國那種全民皆兵的草原做派，隨時可以武裝七八十萬軍南下，李右相就想著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是不是想殺了李敬這樣的國之柱石，你來掌權，然後等著娘娘和柔嘉被金人擄掠羞辱？”</p>
李綱是萬萬沒有想到，宗澤雖然一直以地方官的身份任職。</p>
朝廷官斗也是一把好手。</p>
自己用莫須有的方式攻擊李敬，宗澤同樣用莫須有的方式攻擊自己。</p>
漲紅了臉辯解。</p>
“宗帥切勿胡言，我絕沒有殺李敬的意思，我只是認為需要限制他的權利！”</p>
“那李右相掌權，又何曾思考過，如何恢復我華夏的盛世疆域，如何讓我宋人老有所養，幼有所依？”</p>
恢復漢唐疆域，讓我宋人老有所養，幼有所依，李綱有點懵逼。</p>
難道這是李敬的志向？</p>
“蔡京雖是奸相，可他才華橫溢，昔日曾經努力主持歷朝歷代開天闢地的百姓榮養方式！只不過他生不逢時，攤上一個荒誕......不說蔡京了，李敬之能，遠勝蔡京，設計東洋，遠征南洋，為我大宋凝聚財富而自取甚少，如此自律，李右相能認為他只是單純的為了打敗金狗嗎？”</p>
說完的宗澤，有些傷感。</p>
未來的大宋，朱璉已經任用周寧之策，改良政務。</p>
各地百姓自發選舉民意代表，監督官員執法，司法，行政。</p>
讓地方官任何惡行，劣跡，將無所遁形。</p>
未來宋軍也會在各地抽調良家子，在遼東建立一支無敵的騎兵，沿著白山黑水，沿著蒙古草原，滅西夏，殺向西遼，恢復我大漢西域都護府。</p>
未來的大宋水師，將會縱橫四海，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帶著我大宋有志商戶，聚集天下財富，榮養大宋。</p>
這將是何等繁華盛世。</p>
古稀之年的自己，恨不得多活二十年，見到那一天。</p>
眼下這個大宋右相，明明已經看見了王太妃繪制的天下疆域圖，還拿著以往官場，朝廷官斗的思維看這個世界，真不配為相。</p>
還是李敬干的漂亮，懶得跟爭辯，跟他打賭，一腳踢出朝堂，讓他去稷下學宮教學，然後巡查大宋。</p>
想必這家伙此刻已經回過味來了。</p>
岳飛和韓世忠這對組合，面對毫無斗志，連翻潰敗的金兵，失敗的可能幾乎沒有。</p>
想到這里，看見李綱憋悶的表情，心里說不出的暢快。</p>
果然，帳外的信使到了。</p>
還一路喊著︰“大捷，大捷，我靖勝忠三軍遼東大捷，斬敵兩萬余，繳獲無數！”</p>
李綱錯愕的張開了嘴，說不出話。</p>
別說陳過庭，就是宗澤，也放肆的哈哈大笑。</p>
這一笑，把李綱笑毛了。</p>
“可惡的李敬小兒，老夫又遭他算計，氣死老夫也！”</p>
“算計你，李右相，你高看自己了，相贈南洋三萬僕從軍，用自己積累的財富幫你養鋼字軍，一支匆忙組建之軍，戰力還不如劉 ，陳淬所部，還讓你分享收復燕雲十六州之功勞，你以為人家李敬所部不能打嗎？你以為大宋沒有兵馬等著嗷嗷待哺嗎？天下間豈能有這樣的算計！”</p>
對于李敬強扣李綱，善待李綱這個做法，宗澤尤為欣賞。</p>
李綱不僅是主戰派的代表人，也是傳統言官的典型，他精通儒學，同時也是儒家朝臣的代表人物。</p>
周寧的政務改良是披著改良皮的一場改革，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和儒家替天子牧民背道而馳。</p>
為了盡可能的避免各地儒學代表的抗拒，不讓這些既得利益者糾集起來內斗，他們需要一條發泄和上表的通道。</p>
缺乏足夠的聲望，陳過庭，曹輔等人完全替代不了李綱的作用。</p>
李敬不介意沒事跟李綱吵吵架。</p>
“老夫一心謀國，不需要李敬恩惠！”</p>
李綱把袖子一甩，毫不在意宗澤話。</p>
宗澤也難得跟他吵。</p>
“李右相，你把折彥質和鐘彥郁叫來，我們攻下了媯州，極可能已經驚動了武州，儒州和新州三地金狗，接下來我們要分兵出擊！”</p>
燕雲十六州，又稱幽雲十六州、幽薊十六州。</p>
別看名氣很大，州城卻很小。</p>
金國朝臣萬萬沒想過宋軍可以打下他們的都城，也沒想過此戰會打到燕雲十六州，所以根本沒有重兵布防。</p>
守軍也不多，寥寥數百。</p>
拿下了燕雲十六州，加上之前的臨閭關，加固關城，建立可靠的防線，就能為大宋疆域在北面築起一道屏障。</p>
也能讓關內金兵無處可逃。</p>
河東太原，代州，不戰而勝。</p>
能把河北，河東加起來的十萬金軍關在大宋疆域，無疑是繼會寧府之後，對金狗的再次重大打擊。</p>
這也是宗澤之所以在完顏宗翰退兵之後，急忙揮師西進的原因。</p>
他必須搶在完顏宗望西進軍折返之前，不惜代價的攻下這些城池。</p>
雲州，朔州等最西的四州，種彥鴻在日夜兼程，他立下了軍令狀。</p>
折彥質，鐘彥郁也很清楚當下的宋軍攻擊態勢，听到傳令兵來了以後，折彥質領軍殺向儒州，而鐘彥郁分配到了新州。</p>
而李綱左右權衡過後，還是厚著臉皮遵從陳過庭的建議，不干預折彥質和鐘彥郁的指揮。</p>
決定跟宗澤一起，殺向了武州，也就是後世的張家口。</p>
“宗帥，你說現在完顏宗望知道會寧府被端，完顏宗弼慘敗，完顏宗翰退兵，會怎麼樣？”</p>
別看完顏宗望在宗澤和李敬手上屢戰屢敗。</p>
宗澤和李敬還是把他看做第一號的勁敵。</p>
即便是他的西進，在李敬感覺，也是一種非常明智的選擇。</p>
至少比留在東北，更能延續金國的國運。</p>
“我覺得這家伙會氣的吐血！從燕京傳來的情報，他河東之敗的時候，就吐血墜馬，若非夏金吾救援得力，恐怕都死在河東了！”</p>
宗澤想了想，開心的說。</p>
經歷過河東之戰的陳過庭，想起李敬和完顏宗望的賭戰，那個過程如夢幻一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p>
李綱詫異的問。</p>
“我听說完顏吳乞買傳位給完顏宗望，他吐血死了金狗豈不是又要換皇帝？”</p>
“死不死還兩說，我也不敢奢望對手自斃，李敬認為完顏宗翰做皇帝的威脅，比完顏宗望更大，此人更果決，隱忍，加上女真部族可以隨時武裝幾十萬騎兵，我們若不訓練騎兵徹底追擊打敗金狗，沒準過幾年，金人從西域各國吸取元氣以後，會卷土重來！”</p>
李綱想了想，主動給宗澤提出。</p>
“此戰過後，讓折彥質，鐘彥郁到遼東訓練騎兵？”</p>
“岳飛，種彥鴻，關勝，韓世忠，李敬所部都要去遼東鑄城，各軍都想為大宋建功立業，燕雲十六州總要人防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