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南距離萬鹽城大概有將近八百里路程。
如果是孫玨一個人的話,應該能夠在天亮之前趕到。
但是再加一個汪直的話,就要慢上不少了。
不過沒辦法,孫玨現在這個身份,就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丐幫其他人又沒有見過他,沒有汪直去刷臉,佐證孫玨的身份的話,孫玨怎麼指揮得動丐幫的人?
就算孫玨獨自一人到了萬鹽城,萬鹽城分舵的人估計也要驗證一番他的身份。
就算以飛鴿傳書,一來一回,花的時間也不少。
“汪舵主,路途遙遠,等到你堅持不住的時候,我帶你一把。”
帶一個人全程不歇的情況下,對于孫玨來說,消耗也是不小。
不過若是到時候捎一段路,讓汪直休息一會兒,恢復恢復,倒是沒有那麼大影響。
“行,那就多謝了。”
從嶺西城來豐南的時候,就已經將汪直累得夠嗆,這次距離更遠,如果有孫玨輔助的話,倒是要輕松許多。
兩人與王之生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當即出發。
等到兩人抵達萬鹽城的時候,太陽初升,萬鹽城的城門也是開了。
這一夜二人不僅是在大道上奔走,還有很長一段路是處在大衍山脈之中。
這種深山老林,最麻煩的是要辨別方向,以免走錯了路。
因此也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汪直臉上滿是疲憊之色,一副虛脫的模樣。
通神境之前的武者,輕功在短時間內可以快逾奔馬,但是在持久方面就要差不少。
連續以高速奔行超過十小時,甚至中途還要照顧一下汪直,也就是孫玨體魄強大,不然也是頗為疲憊。
孫玨一手搭在汪直肩膀上,陽和的真氣在他的體內流轉一圈。
汪直精神一振,狀態稍微好了一些。
“多謝。”
“不用客氣,走吧,還有事情在等著我們呢。”
孫玨邁步朝著城門走去,汪直在後面跟上。
萬鹽分舵的舵主名為江興河,是一個地中海中年男。
分舵的駐地內,三人落座。
在一陣寒暄之後,孫玨說起了正事。
江興河面色嚴肅的點點頭︰“兩位所說的,我已經明了,你們一路上估計也是非常勞累了,就在這里休息,等我們的消息。”
孫玨略微一拱手︰“那就有勞萬鹽分舵的諸位了。”
“江特使太過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實不相瞞,自從我們接到總舵的傳信之後,一直在打探那些叛徒的下落。”
“只是沒有想到,這萬毒宗之前就已經在這里露出了尾巴,竟然還沒有撤走,甚至將這里作為中樞。”
江興河說的已經是四天前的事情了。
前兩天孫玨和汪直從總舵出來的時候,還說過這件事情。
只是當時他們也是這樣想的,沒有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又到了這萬鹽城。
江興河離開之後,汪直也有些撐不住了,直接就去休息了。
孫玨也是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便打算先休息一會兒。
萬鹽分舵這兩天也在找人,既然還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那想必現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什麼收獲。
但就在孫玨倒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江興河興沖沖的找來了。
孫玨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打開門︰“江舵主,有線索了?”
“對,剛剛有幫內弟子傳來消息,在城外的李家莊發現了一伙兒陌生人的蹤跡,而且這些人似乎都有著武功,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在這一伙人當中,看到有一個人與霍開山很相符。”
江興河也是沒有想到,會在城外的村莊內發現疑是萬毒宗的人。
一般來說,城內人流量比較大,外地的客商之類的比較多,就算是有陌生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要從一座城內,找到相應的人,著實有些困難。
需要耗費不少人手。
而村莊不同,村子里面但凡有些風吹草動,同村的人都知道。
這麼一伙人跑到村子里面,自然是非常顯眼。
按理說早就應該被人發現了。
但是村莊相對閉塞,除非有事,村民也不會入城,消息流傳開來自然也就比較慢了。
再加上丐幫的人手一直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城內,倒也讓他們避過了不少天。
今天還是因為巧合才被一位丐幫弟子听說了這件事情,隨後經過一番打探,才傳回這個消息。
“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沒有帶多少人。
除了引路的之外,也就四個武功比較強一些的。
在帶多一些人的話,孫玨怕對方在城內有眼線,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是在萬鹽城逗留了不少時間了,丐幫的動靜萬毒宗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派人留意丐幫的動向也是應有之意。
一行人秘密的出了城,直奔李家莊。
“這些魔道妖人,或許是為了方便逃跑,租的人家在村尾,距離李家莊大部分房子都有一些距離,而且四面沒有什麼遮掩的東西,我探查的時候也沒敢靠太近。”
這個說話的丐幫弟子,就是那個在李家莊發現了端倪的人。
“要不是那個霍開山那紅通通的大鼻頭,我還有些不敢確認。”
孫玨之前見過霍開山一面,其因為是酒糟鼻,確實鼻子又大又紅,比較容易辨認。
此時已經是上午,村民們大多是都去田地里勞作了,村子里就剩下一些老人與小孩。
在村頭,他們遇上了一個坐在樹蔭下的大爺,出言攔住了他們。
好在那個之前來這里打探消息的丐幫弟子,與這個村里不少人熟識,也來過不少次,這才打消了大爺的疑慮。
剛進入村子,孫玨就發覺了一道帶著惡意的目光,他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繼續前行。
“我們拐入前面的小巷。”
孫玨低聲說完,眾人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然後走進了一個小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