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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未升起，氣墊船再度出發。
在加油站的小賣部里，眾人補充了大量的給養，扛上氣墊船的伏特加多得感覺永遠都喝不完。
然後甦恩曦丟了個手雷，把自己建的加油站炸掉了。
“老娘建的加油站總不能方便了追兵是不是？”剽悍的女人是這麼解釋的。
經過了昨夜的真心話環節，大家之間似乎更加融洽了，雖然也沒那麼交心。
一路上都是路明非負責駕駛，甦恩曦用了點時間教會布寧玩老虎棒子雞，然後這兩人就各抱一瓶伏特加開始了，不久之後楚子航和零也被拉進了游戲。
顧讖仍選擇拒絕，因為他此時沒有想喝酒的心情。
沿著冰河上行幾公里之後，他們發現了一個合金鋼制造的地堡，打開來里面有一罐罐的柴油和軍用壓縮餅干、牛肉罐頭、壓縮蔬菜之類的給養。
這應該才是布寧所說的地標性建築，但奢華程度遠遠不及甦恩曦建的加油站。
“你老板看起來是個摳門的貨色，賺那麼多錢就給我們準備這些破玩意兒。”甦恩曦趁機鄙夷了那所謂的‘世界之王’。
“我為他感到羞恥。”布寧深刻認同這一點。
他們沿著冰河繼續前進，他們離開的十分鐘之後，蘭斯洛特和甦茜駕駛一輛雪地摩托到達，沖進地堡撕開壓縮餅干就嚼。他們的補給已經斷了，在前邊那些貨吃烤肉的時候，他們只能吃壓縮餅干的渣子。
吃飽喝足之後，兩人疲憊地後仰，倒在行軍床上，久違而愜意地看著水泥色的天花板。
“好累啊。”甦茜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兒，“心累。”
“要回去嗎？”蘭斯洛特問。
“這可是任務。”甦茜瞥他一眼。
“那又怎麼樣？”蘭斯洛特毫不猶豫。
甦茜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得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蘭斯洛特皺了皺眉，的確，他們接到了那個神秘的男人的電話，卻無從知曉對方的身份，而對方必然有著極大的陰謀，在針對著前邊的那幾個人。
有關學院，有關路明非，有關那個名為顧讖的完全不在所有人記憶中的人。
蘭斯洛特搖搖頭，“先休息一下吧。”
雪已經停了，氣墊船會在雪地上留下明顯的痕跡，雪地摩托的速度比氣墊船快，休息一個小時補充體力還能趕上那幫人。
“噢。”甦茜抱緊了狙擊步槍，閉上眼楮。
……
氣墊船在一條巨大的冰裂谷之前停下了，狂暴的風卷著雪花沖過冰裂谷，發出妖魔嘶吼般的怪聲。
路明非 地踩下油門，氣墊船如一只疲憊的巨獸那樣，發出高亢但無力的吼叫，卻無法升離地面。
“燃料不夠了。”他皺起了眉頭。
越往前走，補給點越稀疏，甦恩曦建造的加油站早就看不到了，靠著金屬地堡中的柴油他們又持續推進了兩天，現在連金屬地堡都找不到了。
他們可能是在暴風雪中迷了路，也可能頂風前進消耗了過量的燃油，沒來得及抵達下一個補給點。但不管怎麼樣，氣墊船里的食物倒是還夠消耗幾天，可沒有燃油的話他們就只能在鐵殼子里等死。
刮雪器以最高速工作，但幾秒鐘後刮干淨的區域就再度被雪花覆蓋。
布寧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前方的冰裂谷，同樣是眉頭緊鎖，“我知道有這條冰裂谷，但這條裂谷很長，我們可能偏離了航線，否則我們應該看到下一個補給點了。”
甦聯時期的氣墊船，當然不會有gps定位裝置，好在羅盤還能用，大概方向是清楚的。
“所以你說的那個補給點應該在裂谷旁邊？”甦恩曦問。
布寧點點頭，“是，最後一個補給點，補充了燃油之後再開120公里我們就會到達那個坐標。”
“那麼我們偏離航線不遠。”零說道︰“最後一個補給點距離北冰洋海岸線有多遠？”
“那個坐標是北冰洋沿岸？”路明非轉過頭，盯著零的眼楮。
零沉默了幾秒鐘，“一個港口，廢棄的港口，你要去的地方應該是那里。”
路明非點了點頭，沒有追問下去。
之前根據坐標搜索的結果，那地方確實很靠近北冰洋，但那是方圓幾百平方公里的龐大區域，當時還不敢說就在北冰洋岸邊。
“我們必須從下一個補給點把燃油拖回來。”他說︰“想要重啟這個大家伙，我們至少也得100加侖燃油。”
“那是300公斤，你要冒著暴風雪去找一個位置不確定的加油站，再拖回300公斤的燃油？”甦恩曦搖頭，“雖然我們是有一部雪橇，但我們沒有雪地摩托，也沒有畜力。”
“靠人力，我、布寧和師兄，三個混血種應該可以頂三匹馬，更何況還有老顧。”路明非看了顧讖一眼，底氣很足，“附近的地勢平坦，我們跋涉幾十公里應該不是問題，女士們在這里看著氣墊船。油箱里還剩一點殘油，取暖用足夠了。”
布寧微微點頭，轉身抓起軍棉大衣披在身上，楚子航也從角落里拎起一雙雪地靴，但雪地靴被零 手奪走了。
“我跟你們去，薯片和楚子航留下。”
“有道理！”甦恩曦煞有其事地說︰“看著這小子，免得他半道跑路，留下我們等死！”
這純屬隨口扯澹，這種天氣中，留在氣墊船上才是安全的，雪地跋涉即使對混血種來說也是很危險的。
他們所在的區域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區之一，比北極都要冷，曾經測得近零下70度的超低溫，僅次于南極大陸深處的考察站。
路明非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對于零的血統和體魄他並不擔心，至少不弱于他。
他們都裹上了厚重的軍棉大衣，顧讖也一樣。
這是氣墊船上備著的，前甦聯時期的軍服看起來非常笨重，但非常管用，它們為西伯利亞的大開發而造，不亞于南極科考隊最新式的防寒服。
再穿上底部帶深槽的雪地靴，手臉上都抹上厚厚的油膏，戴上風鏡，四人拉著雪橇出發了。
楚子航隔著擋風玻璃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被風雪吞沒，顯得有些擔心。
甦恩曦倒是很澹定，“別想了，你們總得留個人下來看著我對不對？朋友歸朋友，誰也信不過誰，接著玩棒子老虎雞？”
楚子航嘴角動了動，還是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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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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