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也失敗了,就只有把繪梨衣扔進那口井了。”源稚生幽幽道︰“她是我們的最終武器,如果她也失敗了,那麼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能制服神的人了。”
櫻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繪梨衣小姐其實是鬼,對吧?”
他平靜道︰“如果宮本家主的計劃失敗,該跳進紅井的不是他,而是我。”
櫻說道︰“從既往的屠龍案例來看,能對龍王級目標產生致命傷害的往往不是科學能解釋的東西,比如昂熱校長那柄來歷不明的折刀,還有號稱由青銅與火之王親手制造的煉金武器‘七宗罪’。
“我已經猜到了。”櫻輕聲說。
“我的出現應該會讓神興奮吧?我們都是神給自己準備的食物,我的血液里有它想要的東西。”源稚生說︰“它想吃我,那就把鋁熱劑燃燒彈跟5000噸水銀一起吃下去!”
看到櫻表情中隱隱的倔強,源稚生沉默片刻,“為什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稚生從未跟他們講過自己的目的地。???..M
他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去了哪里,這樣才能擺脫極道,完全以另一個人的面目出現。
他走之後,櫻會負責管理他的財產,賺的錢足夠夜叉和烏鴉混日子,大家從此天各一方,他也從未想過要帶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走。
可當櫻說‘大家都是凶器,同病相憐就好了’的時候,他心里莫名動了下。
就如沉寂的琴弦被撥動,浮灰飛揚起來。
身後的背影一頓,櫻唇角輕輕抿起,“榮幸之至。”
雨終于落了下來,源稚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櫻舉著傘跪坐在一旁。
……
狂風暴雨席卷了整個東京城,雨季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而今天的降雨是最夸張的。
沉重的水滴砸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爆響,雨幕中不時有扭曲的水柱掃過,像是白色的群龍從雲層里探身。
東京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威尼斯那樣的水城,大街小巷流水不絕。
電視上,主持人正在東京灣附近的防波堤上播報,海水正在快速上漲,即將接近防波堤的上限,幾米高的大潮拍打在防波堤上,水花濺到幾人高。
女主持一手持著話筒,一手緊緊捂著裙子,哪怕臉被雨水拍的生疼,眼都睜不開,可車 轆話說的還是一套又一套,甚至有點小Rap。
“今天雨太大了,還是在旅店里待著吧?”
時間是早晨九點,洗漱完後的三人在落地窗前閑坐,顧讖看著外頭的滂沱大雨,提出建議。
而繪梨衣本來已經換上了瓖黑色蕾絲邊的公主裙,顯然期待著今天的出行,但一听說出行的計劃取消,不由得有些黯然,但還是順從地接受了。
她托著下巴,看了會兒雨,見雨勢絲毫沒有小的意思,便拿出小本子。
“午餐想吃五目炒飯。”
“可剛剛不就吃的這個嗎?”顧讖一愣。
但繪梨衣還在自顧寫著,“晚餐要吃鬼金棒的北海道拉面,夜宵吃有肉粒的披薩餅。”
顧讖只得看向身邊的夏彌。
夏彌手捧著一杯熱咖啡,見此只是輕輕一笑,沒說什麼。
咖啡的熱氣氤氳在幾人之間,朦朧著各自的面孔,也將這里與外界相隔,仿佛是在神即將甦醒而所有人都無比緊張的時刻里,唯一平靜安寧的角落。
顧讖手向後撐在地板上,“你們會玩斗地主嗎?”
話出,身邊兩人同時看了過來。
實在是安安靜靜賞雨的時候,他這麼冷不丁開口,還是這種破壞氛圍的話。玩斗地主是不是太俗了?跟陪著兩個漂亮女生邊喝咖啡邊賞雨完全不搭。
“我不會,但想學。”繪梨衣在小本子上唰唰寫字,“可以教我玩嗎?”
顧讖挑了下眉,“當然。”
夏彌白他一眼,“輸的人要被彈腦門兒。”
“你是擔心自己會輸嗎?”顧讖邊拿撲克牌邊說。
“不,我是想說我手勁大。”夏彌微笑,“怕你一會兒受不了。”
“沒覺得,我們都是武器,揮斷了就揮斷了,再拔出下一把來。”櫻的語氣中有難以察覺的笑意,“大家都是凶器,同病相憐就好了,我去拿傘了。”
“如果這件事順利地解決,我想去法國的蒙塔利維過一陣子,那是個很小的海濱城市,是個放松的好地方。”源稚生仍望著天上的雲層,“想不想一起去休個假?”
這句話脫口而出,似乎沒有經過大腦。
“難怪一直以來,您和政宗先生都對繪梨衣小姐那麼關心。”
“那種關心是很虛偽的,就像武士擦拭佩刀,當需要揮刀來殺敵的時候,即使刀會被砍斷也要出鞘。”
“是啊,如果想看雨的話,我去給你拿一把傘。”
“听到這樣殘酷的真相,不想發表什麼意見嗎?”源稚生笑了下,“說我卑鄙殘忍什麼的?”
知道了聳人听聞的幕後消息,可櫻既不驚訝也不惶恐,神色淡淡的。好像她就是想問幾個問題,如願得到了答案,沒什麼出乎意料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多余的話說。
“沒錯,她是有史以來最強的鬼。”源稚生並未隱瞞,“她的言靈‘審判’是現今人類所能掌握的最強言靈,家族需要她的能力。她被作為武器來養育,隨時準備犧牲掉。”
櫻感覺胸口堵了下,“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櫻跟烏鴉他們都知道他對擔任大家長興趣索然,一直想離開這個國家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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