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帶你出國。”祁 衍抱著坐在雙腿上的祁星澄。
他摟著男人的脖子驚訝地說道,“那快點追啊。”
“小朋友,你還沒有拿到出院小結呢!”
祁 衍的大手貼在兒子小小的胸膛上。
祁星澄嘟著嘴,滿眼嫌棄,“你就這麼作吧,小心把老婆作沒了。”
“別瞎說,我先送你去醫院,順便你姨姨暫時也走不了。”
他沒再繼續隱瞞,不想讓兒子失望。
聞言,祁星澄再次驚呆了,“爹地,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點說快點說。”
“說什麼?你該回病房了。”
祁 衍轉動輪椅,帶著祁星澄前往車前。
司機已經等在車外,祁星澄嘟著小嘴下車,又不能反抗。
他陪兒子前往醫院的路上,掏出手機給鹿茴發了一條信息。
【我還有事想和你談,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
鹿茴此時正抱著鹿星燃在洗澡,沒有看到祁 衍發來的手機信息。
等她幫小寶寶洗完澡是半個小時後的事,祁 衍剛把祁星澄送到病房。
他乖乖地在病床上躺好,祁 衍坐在輪椅上幫兒子拉高被子蓋好。
“爹地,你怎麼有把握去追姨姨呢?”祁星澄眨了眨眼楮,表情無辜極了。
祁 衍看著兒子的小小臉龐,心底深處泛著柔軟。
“我自有辦法,你好好養病,等你莊叔叔給你開出院小結的那天,我就帶你出國去追你姨姨。”
祁 衍率先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祁星澄一听他要去追鹿茴,並且還是帶著自己出國,小小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激動極了,裹著被子打成卷卷,在病床上滾來滾去,發出土撥鼠尖叫。
“別鬧,你喉嚨不想要了?”
他一巴掌打在兒子的小屁股上,哭笑不得地盯著激動的祁星澄。
祁星澄停下滾動,伸出雙手握住祁 衍的手掌,然後貼在自己的臉龐上,“爹地,只要你把姨姨追到手,這輩子我什麼都听你的。”
“拉倒吧!某些人還說要丟下我,獨自去追隨鹿茴呢!沒良心的小東西。”祁 衍伸手往兒子的臉蛋上捏了捏,動作很輕。
祁星澄眉開眼笑,望著天花板濕了眼眶。
“好幸福啊,我終于能夠出院成為正常的小朋友,又能有和姨姨在一起生活。爹地,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哭腔。
“你只要好好保重身體就行,別的不要你操心。”祁 衍又幫兒子掖了掖被子,細心交代了一句。
“好。”
祁星澄伸出小手抹掉眼淚,支起身子吧唧一口在祁 衍的俊龐上親了一口。
他重新躺下後,閉上眼楮睡去。
祁 衍坐在電動輪椅上,剛出了病房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莊赫南。
“想清楚了?你決定出國。”
他把一份文件放在祁 衍的雙腿上。
“嗯,想清楚了,既然有人想讓我去調查關于3S加密檔案,那就一定得去。”祁 衍把腿上的文件放到輪椅旁邊的袋子里。
莊赫南低頭望著坐在輪椅上的好友,“既然你的決定沒有後悔就好,有事可以打電話聯系我。”
“謝了。”
祁 衍說道。
鹿茴幫鹿星燃洗完澡才看到手機里的短信息,她握著手機想了一分鐘後回復了一句。
“我和你無話可說,不見。”
她回復了祁 衍的短信息。
祁 衍收到這條信息時,剛坐進車里,看完短信息的內容倒是不覺得意外。
他沒有回復,盯著前方的司機吩咐一聲,“去第六醫院。”
“是,大少爺。”
司機說道。
第六醫院是劉 珠住的那家,祁 衍今晚是想探听一些事,他總覺得劉 珠骨頭太硬了,應該還知道些什麼事?
車子在停車場停穩,司機推著祁 衍下車。
他們來到劉 珠的病房,正在照顧她的宋國輝看到祁 衍進來,感到很意外。
“國輝,是誰來了?”劉 珠的雙眼蒙著紗布,她側著腦袋問道。
“是祁 衍。”
宋國輝咬著牙望著前方。
劉 珠听見祁 衍的名字,情緒是出奇的平靜。
“你先出去一趟,我有話想私下和她談。”
祁 衍抬眸,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情緒波動。
宋國輝知曉他的雷霆手段,不想和他硬踫硬,出去前握著劉 珠的手說道,“ 珠,我在外面,你有事喊我即可。”
“好。”劉 珠點了點頭。
祁 衍抬起手,對著身後的司機揮了揮,司機很快出去。
等司機出去後,病房就剩下他們倆。
“祁 衍,你摘了我的視網膜,現在還想從我這里奪走什麼?”劉 珠的聲音听上去很悲慟。
祁 衍撥打著鹿茴的手機號碼,她接听了電話,正要說話,祁 衍對著劉 珠說道。
“我摘了你的眼角膜不過是還我腿傷的利息而已,關于鹿茴失蹤的五年,你難道沒什麼要和我解釋嗎?”
他靠著輪椅椅背,嗓音陰沉至極。
躺在病床上的劉 珠嚇得身子一抖,病房里點著一盞床頭燈,她的臉在陰影中露出猙獰的表情,祁 衍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手機那端的鹿茴沒有掛斷通話,她想听听祁 衍和劉 珠究竟聊什麼?
“既然你問到了,說明你已經查到了。沒錯,五年前她墜入深海,是我听從你母親的安排,把她關在了集裝箱里,讓她過著暗無天日的囚禁生活。我看著她沒有尊嚴,躲在狹小的空間里苟延殘喘,為了活下去,她吃著連狗都不吃的殘羹冷炙。
她手指的指甲就是在那個時候失去的,因為她要計算被關的肚子里小孩發育的時間,每天用手指寫下一筆一劃的正字,久而久之手指頭就變得血肉模糊。祁 衍,你以為你做的一切她會原諒你嗎?不會的,她身上流著最骯髒的血,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該死的人。
而你們的骨肉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存在的產物,就算你除掉我一個劉 珠又如何?我背後的那個人你根本觸摸不到,因為是那個人想讓鹿茴死。”
劉 珠說出所有的秘密,好像破罐子破摔。
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這麼做無非是想看到祁 衍和鹿茴痛苦。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久久無法回神,他的心仿若被丟到了絞肉機里,痛不欲生,整個人心痛到無法呼吸,只要想到鹿茴五年前的痛苦遭遇,他終于懂得當年再遇見她時,她滿身的荒涼和死氣是為何?
電話那端的鹿茴握著手機,听完劉 珠的直白,她的眼淚一直沒有停止。
“祁 衍,听到嗎?那就是我五年前遭遇過的非人經歷,你說,你讓我如何原諒你?如果我原諒你,恐怕這老天都不會同意。”
她握著手機,听到手機那端的男人好像在哭。
鹿茴直接切斷通話,放下手機後她抱著睡著的鹿星燃默默地流著眼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