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 衍幫鹿茴洗完澡,又幫她換上睡衣,他坐在床邊等她入睡。
“書御哥哥,我睡不著。”
她伸出手去想去拉祁 衍的大手。
他面無表情地抽回手,她的手還沒能觸踫到他的大手,臉上是失落的表情,還帶著幾分委屈。
“睡不著就數羊。”祁 衍說道。
鹿茴抓著被子,對著他小聲的說道,“書御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小茴兒?”
“沒有。”
他冷漠地說道,只要听到那個名字,輪廓深邃的俊龐瞬間緊繃。
“你以前都會哄我睡覺的,後來你走了,煙煙說你撒謊,說會回來找我都是騙我的。”她又伸出雙手去抓祁 衍的大手。
他再次嫌棄地避開,幽冷的目光睨著她那雙哭紅的眼眸,心尖隱隱泛著疼痛。
“那你為什麼要嫁給別人?”祁 衍想試探鹿茴對他的真正的心意。
她掀開被子哭著抱住他,把臉貼在他的頸窩,撒嬌的樣子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
“是院長拿著你的死亡報道,他告訴我你死了。後來,我再也不敢想你。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了那個人,他長得和你好像,我實在太想你了,所以我才會選擇嫁給他。”
鹿茴抱著祁 衍向他訴說著內心的思念與傷痛。
他听完後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推開她,然後起身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所以你從頭到尾愛的人是傅書御對嗎?”
“書御哥哥,你怎麼了?別嚇小茴兒,我害怕你生氣的樣子,這樣的你好陌生。”
鹿茴從床上站起來,她半跪在祁 衍面前。
祁 衍陰沉的黑眸直直地睨著她那雙含淚的眼眸,他冷著臉,一字一字從薄唇間說出,“本來,我娶素瑤還對你懷著歉疚,現在我對你的歉疚已全部消除。這五年,我等你也等夠了。鹿茴,我就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等八個月後我們就離婚。
以後,你不管是愛傅書御還是愛李書御都和我無關了。我听到你說的這番真心話,我放下了對你的感情,這五年也許你說得對,我等的不是你,是我心中對你的愧疚。直到你的回來,這份愧疚也畫下了句點。
原來一直以來,你的心里愛的是那個男人,你真是好樣的。”
鹿茴想去抱他,卻被他無情地推開。
“書御哥哥。”
祁 衍打開了臥室的門,然後重重地甩上,留下一室的靜謐與寂寞。
鹿茴抬起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她望著被祁 衍甩上的那道臥室的門,又轉眼望著窗外的大雪。
這一刻的她是清醒的。
祁 衍,消除你對我最後的留戀,是你我之間最好的歸宿。
我累了,你也累了。
我們也該散了。
她坐在床上無聲地哭泣著,淚水洶涌。
客廳。
祁 衍剛進去就看到陳秀秀坐在沙發上,冷著臉像是在等他。
“母親。”
他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
“阿衍,你的手腕怎麼回事?”陳秀秀走過去,神情緊張地盯著他包扎過的手腕,“是不是那個掃把星害的?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把她帶回家,你偏不听。”
素瑤坐在沙發上沒有要插嘴的意思,早在祁 衍進門前,她和陳秀秀訴了一肚子的苦水,全部關于鹿茴。
“母親,這件事你別再重復提起,我說過八個月後會讓她離開祁家。”
祁 衍頭痛欲裂,揉著太陽穴冷冷地開口。
“什麼?還要等八個月,你瘋了。她是精神病患者,我孫子還小,萬一嚇到他怎麼辦?”陳秀秀盯著祁 衍,說什麼都不肯答應讓鹿茴繼續留下,“本來你說看在她懷孕的份上能給小星星捐贈臍帶血,現在呢?她倒好,自己跑出去還流產了,憑什麼要讓祁家養她一個廢人?”
素瑤的心情本來就不爽,听完陳秀秀的話,她的心情暢快了許多。
“祁家養她?我賺的錢還不夠讓她吃飽穿暖?”祁 衍不耐煩地低吼道。
陳秀秀知道他的脾氣,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好,這句話就當我沒有說,你現在長大了,母親的話你也不听了,那我走。”陳秀秀氣地扭轉頭,走到沙發前拎起包就往外走。
素瑤離開起身,趕緊追出去,“母親,我送你。”
祁 衍坐在客廳,他靠著沙發靠墊,心情久久不得平復。
因為鹿茴,祁家怎麼也容不下她。
素瑤一路追到庭院,她攔下了生氣的陳秀秀。
“母親,你別生氣,阿衍肯定也想推掉這個包袱,要丟棄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他會被社會大眾的輿論淹沒的。”
她勸陳秀秀冷靜。
然而素瑤的話,反而提醒了陳秀秀。
“難為你了,母親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天色也不早了,你先進去,我來想想辦法。”
陳秀秀拍了拍素瑤的臉頰,眼里是對她的寵溺。
“母親開車小心。”
素瑤主動幫她拉開了車門,親自送她上車。
客廳里的祁 衍此時接到了凌風打來的電話,他握著手機正在接听,“什麼事?”
“總裁,一年一度的經濟會議又要召開了,你好不容易申請到名額,如果錯過要再等五年。因為夫人,上一個五年你就沒有參加。”
凌風提醒他不要再錯過今年的經濟會議。
祁 衍想到鹿茴一直喊他“書御哥哥”再听下去,他非瘋掉不可。
“會議時間呢?”
他握著手機坐在那里,黑眸冰冷。
“最遲兩天後出發。”
凌風說出行程安排。
“知道了,你去安排。”
祁 衍坐在那里沒有動,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素瑤听到他和凌風的對話內容,心里暗暗有了想法。
她沒有走進客廳,而是前往二樓。
他想到要出遠門去參加經濟會議,無奈的起身,走出客廳,腳步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鹿茴的客房門前。
祁 衍推開門進去,看到她已經睡著了,床頭點著一盞昏黃的燈,他靜靜地站著。
“鹿茴,我帶你去看雪。”
他蹲下來,握著她的小手。
兩天後他就要啟程了,要很久見不到她,下雪的時間有限。
八個月後他們要是離了婚,這輩子都無法再相見了。
他只要想到與鹿茴離婚後,一別就是永別,心好像被人撕裂了一般,疼得無法喘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