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祁 衍說話時,大手摸著另一只手腕。
那只手腕上纏繞著一根顏色鮮艷的紅繩,在鹿茴看不到的時候,他的眼尾已經悄悄轉紅。
後來,他終于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鹿茴已經不敢再愛。
鹿茴听到祁 衍的話,她抱著被子輕聲說道,“新年你想要什麼禮物?”
這是他們最後一個在一起的新年了,以後不會再有了,她想給他留下溫暖的記憶。
“我什麼也不缺。”
祁 衍嗓音冷冽的說道。
她失笑,嘴角帶著一抹苦澀,“也對,你什麼也不缺。”
“鹿茴,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選擇嫁給我?”
他站在原地,期待著她的答案。
鹿茴听到祁 衍的疑問,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會,我再告訴你好嗎?”
如果有一天我們再會。
當祁 衍听到她說的這句話,痛徹心扉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兒。
鹿茴,我是真的不願意放開你的手。
看著你拼命想離開的樣子,我是多麼的想把你留在我身邊。
可是我知道勉強沒有幸福。
“如果,我僥幸的沒有死,你能不能繼續留下?”
祁 衍突然反悔了。
鹿茴的情緒沒有過于激動,她表現得特別平靜。
“祁 衍,我們彼此的心里有太多的傷痕,對于我來說,我連自己都無法治愈,又怎麼能和你在一起呢?還有,我的精神病已經很嚴重了。祁家是容不下我的,我走,我離開你,是你我之間最好的結局。”
她隱藏了心底知道的秘密,盡量用自己的精神病來掩蓋想離開真正心意。
我已經知道你要娶素瑤的事了,祁 衍,我自問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能堅強到看著前夫娶別的女人。
我忘不掉五年前你和我提離婚時那副絕情的模樣,以及你和素瑤訂婚的畫面,墜海是我這輩子難以抹去的心理陰影。
從那天起,我已經對冰冷而黑暗的海充滿了恐懼與窒息。
我從來不想說,愛過你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可是它讓我付出的代價太過于慘痛了。
“如果可以,這輩子我都希望你是我的妻子。鹿茴,這一刻我對你說的這句話是真心的。”
祁 衍特地向她表明內心的想法,嗓音低沉而磁性。
“嗯,我信你。”
她抱著被子,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怕他听了會難過。
“睡吧!”祁 衍看了一眼腕表,發現時間不早,趕緊催著她睡覺。
“晚安。”
鹿茴難得用溫柔的語調和他說法。
祁 衍沒有馬上離開,他依然陪著她。
夜晚的病房變得很靜謐,窗外的大雪還在下,紛紛揚揚的。
他望著躺在病床上的鹿茴,想到今天被陸沂弦暗算,並且綁走了鹿茴,這個賬也該算一算了。
祁 衍等鹿茴徹底熟睡後,他躡手躡腳地推開門走出了病房。
他剛出去,林嬸迎上前,恭敬地站在那里,“大少爺,少夫人的心里是有你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動不動就陷入傷心和難過。”
林嬸的話並沒有讓祁 衍感到好受,相反他的心情變得更加復雜。
“別在她面前提那些傷心事,快過年了,讓她多忙碌小星星和茉茉的禮物一事轉移下注意力。”
他俊龐緊繃,眸中帶著一絲寒意。
“是,大少爺。”
林嬸態度極好的說道。
祁 衍離開鹿茴的病房,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凌風的號碼,“來醫院接我。”
“是,總裁。”
接到電話的凌風此時還在公司加班。
祁 衍的電話掛斷後,凌風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合上文件,關掉電腦,拿起車鑰匙拎著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住在醫院里的祁 衍等了一些時間,半個小時後,接到了凌風的電話,他穿著病服,外面套了一件大衣,腳上是連鞋都沒換乘著電梯下了樓。
他走到地下停車場,遠遠的看到凌風恭恭敬敬地等在車外。
“總裁。”
凌風見到祁 衍趕忙打招呼。
“車上有沒有攻擊性武器?”祁 衍黑眸陰沉,嗓音凌厲的道。
凌風伸手搔了搔頭,“我是跆拳道黑帶,我算攻擊性武器嗎?”
“勉強算,療養費我出你三倍。”
祁 衍理直氣壯得令人發指,語氣霸道又囂張。
凌風一點也不害怕,反倒特別狗腿子的說道,“甘願為總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去陸瘋狗家。”
他彎腰坐進車後座。
凌風關上車門跑到駕駛座,系上安全帶後他開車駛出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車子一路往前行駛,祁 衍的雙手關節捏得 作響。
凌風把車子開到陸沂弦住的別墅外,保鏢見車牌號碼眼生,沒有打開別墅的大門。
此時,祁 衍搖下後座的車窗,陰鷙的冷眸睨著保鏢,“如果不想陸沂弦登上明天的新聞就把門打開。”
他嗓音陰沉地發布命令,望著保鏢的黑眸透著一股狂風的邪佞。
保鏢听過祁 衍的名字,如雷貫耳,和他們的主子比起來不分伯仲。
就在祁 衍說完後,保鏢打開了大門,車窗緩緩搖上,凌風把車子駛進了庭院,當車子剛停穩,後座的車門被推開。
坐在後座的男人一雙修長的腿邁出,穩穩地踩在地上,帶著一身的冷肅與威懾,踩著沉穩的步伐,氣場強大的往前走。凌風像個小跟班,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保鏢攔下祁 衍,“祁大少,請留步。”
祁 衍僅用冷眸往身後一瞥,冷冷的目光透露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凜然。
凌風二話不說走上前,揚起拳頭朝著保鏢的肚子用力就是一拳。
“呃。”
保鏢挨揍後,露出痛苦的表情。
祁 衍一邊往前走,一邊摔了玄關的古董花瓶,還有掛在牆上的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名畫,他走過的地方,腳下是一片的狼藉。
此時的陸沂弦正在樓下的琴房彈鋼琴,他整個人顯得癲狂,穿在身上的睡袍連帶子都沒系上,露出了一大片的胸膛,畫面狂野不羈。
“砰。”
祁 衍用力一腳踹開了琴房的門,那道門瞬間搖搖欲墜。
鋼琴的最後一個音符在他的手里完美地落幕,祁 衍單手抄起一旁的凳子往那架鋼琴重重地砸去,用盡了他堆積以及的怒火。
琴房里一片狼藉,鋼琴被砸得稀爛。
陸沂弦看到鋼琴被砸爛,眼眸充血,猩紅的眼猶如怪物一般地瞪著祁 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