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鹿茴沒有轉頭,背對著陸沂弦而立。
“愛信不信。”
陸沂弦一副無所謂的口吻,帶著冷嘲與不屑。
她把門關上,緊閉的房門鎖住了滿房間的秦煙的照片,仿佛短暫地隔絕了她對秦煙的思念之情。
“陸沂弦,你到底想做什麼?能不能一次性說明白。”
鹿茴感到疲憊。
他是一個不可招惹的異類,與危險人物保持距離是最正確的做法。
“不必說得這麼清楚,總之,我們來日方長。”
他沒有說清楚具體的原因。
面對陸沂弦有所保留,鹿茴不想再問。
“但願我們以後不會再見。”
她說話的語氣冷漠而疏離。
“這可由不得你。”陸沂弦嗓音冷厲的說道。
鹿茴站在他面前,雙瞳死死地瞪著,清麗的臉孔表情是冷冷的,“陸沂弦,我不是煙煙,沒有理由照顧你犯病的情緒。”
陸沂弦一听她的話,臉色一沉,嗓音冷冽的說道,“我手里有很多關于秦煙的東西,她既然敢死,我為什麼要保留她留下的東西,你說對嗎?”
“瘋子。”
鹿茴原本清柔的嗓音變得冰冷。
他是個難纏的瘋子,她不想和對方硬踫硬。
“你不也是精神病患嗎?看到沒有,今天這樣多好玩,祁 衍那是罪有應得。”
陸沂弦說話時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冰冷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鹿茴。
“你才是罪有應得,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她怒了生氣地揚起手,用力的一巴掌打在了陸沂弦的臉上。
只要想到好友的死,鹿茴的心底只剩下一片唏噓。
祁 衍和她只是夫妻之間的事,可是陸沂弦憑什麼判定他的生死,這瘋子根本沒資格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
陸沂弦被鹿茴打了一巴掌,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信不信,我現在就派人把你吊起來?”
“你真可憐。”
鹿茴對他說道。
她當著陸沂弦的面瘸著腿往前走,此時的她心里除了祁 衍,別的再也想不起來,他破天荒的放了她離開。
等鹿茴走出別墅,想到自己是被陸沂弦抓來的,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身上沒有錢,也沒有手機,她只能靠走路回去。
陸沂弦住的地方是半山腰的別墅,光是下山鹿茴就走了一個小時,瘸著腿,她走得小心翼翼,手貼著小腹,每走一步提心吊膽。
天空下著雪,她穿著很單薄,地上留下了她的腳印,一深一淺。
下山後,鹿茴終于熬不住了,攔了個路人,問對方借了手機打電話給林嬸,她看著路牌報上所在的位置。
下雪天她等在陰風刺骨的寒風中,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近一個小時左右,司機載著林嬸把車子停在了鹿茴面前,坐在車里的林嬸見到她蜷在路邊,後背上,頭頂上是薄薄的雪花,眼楮發酸,撐著傘下了車。
“少夫人,快快上車。”
林嬸走過去攙扶鹿茴。
她掙扎了許久卻沒能起身,林嬸把手放下,雙手用力地攙扶她。
“腳麻了,暫時起不了身。”
鹿茴蜷縮在地上,說話時眼楮盯著地上髒兮兮的白雪。
林嬸等了她一會兒,不敢說話太大聲,“少夫人,听說大少爺出事了?”
“嗯。”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林嬸重新攙扶起鹿茴,撐著雨傘讓她先上車去年,自己收了傘再上車。
進入溫暖的車廂,鹿茴凍得通紅的臉慢慢變得暖和。
司機載著他們前往醫院,一路上鹿茴靠著車座不說話,沉默的模樣像是在想事情。
車子在醫院的停車場停穩,林嬸推開門下車,撐開雨傘靜等著鹿茴下來。
她下車後,在林嬸的陪同下瘸著腿往醫院大堂走去。
“少夫人,我帶你過去吧!”
林嬸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氣氛。
“也好。”
鹿茴跟著她繼續往前走。
等他們來到祁 衍住的病房,林嬸推開病房的門帶著鹿茴進去,正在哭泣的陳秀秀見到她回來二話不說地走上前。
她站在鹿茴面前,揚起手就是狠狠落在鹿茴臉上的耳光子。
素瑤陪在病床前,看到陳秀秀打了鹿茴耳光子,內心是說不出來的愉悅。
“掃把星,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阿衍?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有什麼好的,老頭子非要讓你留在祁家,你就是個禍害。”
她動作猛烈地拉扯著鹿茴。
鹿茴不反抗,任由陳秀秀撕扯著自己的衣服。
“夠了,母親,她還懷著身孕,就算你不喜歡她,也該為小星星著想。”
祁 衍的俊龐繃緊,臉色分外的陰郁。
鹿茴听到他的解圍,心里非凡沒有一絲絲的感動,反倒增添了一抹寒意。
在他的眼里,她懷著這個寶寶為的全是小星星。
當初做試管嬰兒時,她因為身體太差的緣故,每一個步驟都是痛苦的完成。
想著她努力一點,他會更願意救秦煙,沒想到天意難測。
“阿衍,不是我說你,她有什麼好?殘疾不說,還坐過牢,殺過人,甚至把親生女兒弄丟了,簡直一無是處。”陳秀秀走到病床邊,親昵地拉著素瑤的手,“總之,這次你必須和她離婚,和素瑤結婚。我祁家不能接受她這種低賤的人成為你的妻子,從前你爺爺在我無法做主。現在,你必須得听我的。”
林嬸听著陳秀秀的話,暗暗觀察鹿茴的臉色,當她看到鹿茴泛紅的眼眶心瞬間疼極了。
“給小星星捐完臍帶血,生完寶寶我就走。”
她再也憋不住心底的委屈,灼燙的淚水劃過紅腫的臉頰,淚水刺痛了挨過耳光子的臉。
陳秀秀听到鹿茴的決定,她拉扯著祁 衍的手,暗示他也該說些什麼。
“林嬸,送她回病房。”
祁 衍冷冷地說道。
鹿茴避開了林嬸伸過來想要攙扶她的手,抬起頭望著前方的男人,“我們不要逃避了好嗎?祁 衍,五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我還是那句話,等我死了你再走。”
他說話的語氣是難得的平靜,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說道。
鹿茴沖著他搖了搖頭,不斷的責怪自己,“母親說的沒錯,我是掃把星,誰靠近我就會變得不幸。所以祁 衍,求你放開我的手好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