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家丁們愣愣地瞧著他的模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精神不正常了。
眾人擔憂地瞧著他那副不正常的模樣，心底越發覺得他似乎被氣得腦子不正常了。
“不用理本相，你們若是能逃便逃吧。相府如今，算是完了。”
話落，眾人驚恐連連，他們只覺得相府最多便是被扣點俸祿，可沒想到如今竟然這般嚴重。
“老爺，您不要說些喪氣話，我們相府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上了年紀的嬤嬤意味深長地道了這麼一句，眾人心底將信將疑，不知道該听哪邊兒的。
“罷了，本相不想多說了。”
他頹廢地坐下，痛苦地揉著眉心。如今走到這個地步，儼然是他自己造成的。
該來的總會來。
“李允！你給我出來！今日若不將你李允繩之以法，我便不是這皇上欽點的侯爵！”
府外一個怒氣洶洶的聲音傳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兵器相互踫撞的聲音。
他們知道，這是爵爺帶著人前來報仇來了。
“你們都下去吧。”
左相對著眾人擺了擺手，並不打算留人。
如今便算是他最後活一次便是。
“老爺，您……”
眾人擔憂不已，愣愣地停下了腳步。
他們不知道眼下該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若是相府完了，那他們也便無處可去了。
“本相再說一遍，你們給我出去。”
左相疲憊地抬起眼，嚴肅地將他們給遣散了去。
眾人拗不過他，只好離去。
他一人和大夫人身邊的人等在那，靜靜等著爵爺的審判。
“夫人，夫人不要怕，爵爺來了，我們便能回家了。”
丫鬟小心翼翼地守在奄奄一息的大夫人身邊，心底恨透了左相。
她沒想到他大人居然能下得這般狠手。
若是沒有她強行拉下來，或許夫人此時連一口氣都沒有了，更談何而來會有郎中前來為她續命。
眾人戰戰兢兢等著雙重審判。
這第一道審判，便是在朝堂上只手遮天，地位僅次于晉北王之下的爵爺。
雖然左相將身邊的家丁個都給安排了下去，但是眼下身邊還殘留著幾個甘願陪著他的忠實奴才。
他們同左相站在一起，也知道自己的結局最終會是什麼。
“來了！來了！爵爺進來了！”
院兒外的小家丁再次驚心膽戰地進來通報，可話剛落下，就被他眼前的男人給踢飛了出去。
來人一腳惡狠狠地揣在他身上，絲毫不留情。
“哪里來的狗奴才，擋了本侯的路，給本侯滾遠些。如此卑賤之人，永遠只有賤命一條，再怎麼徒勞也只是一條賤命。”
一襲黑色錦袍的爵爺將那家丁給狠狠踢開之後，嘴里所說的話明眼人都能听得出來他意有所指。
“爵爺息怒，爵爺息怒，是小的不是。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家丁連忙跪在地上求饒，目光極為恐懼。身上的痛意和心里的恐懼比起來，全然是小巫見大巫。
身傳來的痛意此刻似乎已然沒了存在感。
“下次給老子記住了，卑賤之人永遠只能是卑賤之人，妄想飛向枝頭，只可能是妄想，莫要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爵爺憤恨地怒瞪了家丁一眼後，便大步朝著左相走去，一眼便瞧見躺在地上被郎中敷藥的大夫人，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寶貝女兒，如今居然被如此對待，他哪怕往日里脾性再好，眼下也忍不住了。
左相見此，笑著臉皮迎了出來，宛如方才的事從未發生。
“爵爺來便是，為何還傷了本相的人？”
見著前來迎接他的笑面狐狸，爵爺怒火中燒，哪里還忍得心里的情緒，徑直朝著左相的臉上一巴掌扇了下去，而後又給他狠狠地來了一腳。
“你這個畜生！我女兒人如何待你，我爵爺府又是如何待你！你良心都被狗吃了！竟然將本侯的嫡女虐待成這般模樣，老子今兒要是不打死你，便天打五雷轟！”
說罷，爵爺便再次朝他動了手，眼下對著他處處都使了陰招，下了死手。
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便是把眼前的衣冠禽獸分給打死！
這個畜生！竟敢動了他的女兒，當真是活膩了。
左相狼狽地從地上痛苦地爬了起來，面對爵爺的命令，他一向都不敢反駁。
可是他這次卻出奇地變了變，竟躲過了爵爺的攻擊，繼而同他打斗在了一起，勝負難分。
“爵爺，您莫不是誤會了什麼？本相可從未傷過你半分，你又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說罷，左相見準時機接住了爵爺的攻擊。
爵爺眼下徹底怒了，眼前的窩囊廢竟然會還手了？
看來還是他太善良了，當初就應該把他給處死！
兩人糾纏不下之時，左相躲開了他最後一個攻擊，正好將兩人給拉出來。
左相一臉的無所謂︰“爵爺，您氣兒可消了？若是還沒有，那本相也沒辦法了。”
爵爺瞧著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便來去。
眼前的小子當真是狂妄至極。
“左相，您這是為何？您便不問問您女兒做了什麼才讓本相這般沖動麼？”
左相毫無畏懼地對上爵爺帶著怒意的目光，他向來逆來順受，但臨死之人哪里還會這般被壓迫。
他當即便駁了爵爺的面兒。
“你還敢和本相油嘴滑舌，左相當真是給臉不要臉。”
說罷，爵爺退到一旁，對著身邊的多人吩咐︰“把這相府給我砸了，本侯要將這賤人給殺了。本侯的女兒怎能受這般委屈？把這相府給我通通砸了！”
話落，身後的人便抄起手里的家伙。對著相府便是一頓砸。
“相爺，這可這怎麼辦？”
面對強勢的爵爺，幾個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面面相覷，對于眼前的一幕壓根不知道該如何。
左相冷眼瞧著他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阻止。
“罷了，就讓他們砸了吧。這府里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往後可便沒有這個機會了。”
听聞左相突然一句話，身邊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何，可也只得順著他的意思不予理會，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將相府給砸了一片狼藉。
至于大夫人，則被爵爺帶來的人給匆匆抬走了。
半刻鐘過後，相府便一片狼藉，琳瑯滿目的寶貝被砸了個細碎。
待爵爺出了氣後才停下來。
左相笑著上前︰“爵爺消氣了？可願意听本相同您說說本相那賤內的事。”
聞言，爵爺朝他碎了一口，趾高氣揚地找了個凳子坐下。
左相眼下也不管不顧，既然他不愛听，那他還真得說。
“爵爺，是您的女兒下毒殺死了本相的夫人，若不是您女兒一意孤行，做出這傷天害理之事，本相豈會對她動手。若是她不下此狠手，本相或許會留她賤命，可她不听，本相也很為難。”、
說罷，他竟還假惺惺地抹起了眼淚。
爵爺瞧著他小人得志的樣子，越發想動怒。可卻被身後的人給拉了回去。
“爵爺，大皇子還在路上，可別抓住了把柄。”
聞言，巨野這才平息了下來。
若不是看在燕雲舒的面子上，他當場便將這小人給踢死。
可左相一個將死之人，豈會讓他如了意︰“爵爺，若非您心狠手辣，道貌岸然，或許也教不出那般蠢的女兒。若不是您將我當成一條狗，我或許還會留她狗命，讓她屁顛屁顛回去孝順您這條老狗呢。”
眼前瘋癲的男人越發囂張，越發無所畏懼，每每一句話都能讓爵爺發狂。
他嘴里這些粗鄙之話，可算是讓爵爺受盡了屈辱。
爵爺哪里還忍得，朝著左相便是一頓踢，順帶抽出了侍衛的劍，徑直刺向了他。
“本侯今日便殺了你！”
話落，他手里那把鋒利的劍便朝著左相刺去，可劍在左相心窩跟前卻停了下來。還未傷到左相半分時，一把匕首卻突然朝他飛了過來，將他手里的劍給攔了下來。爵爺吃痛，將劍給扔了出去。
旋即一道戲謔肆意的聲音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朕不知道，這相府竟這般熱鬧。”
眾人聞聲回頭一瞧，來的人竟是皇上。
何時大皇子竟變成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