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別說了!我們小心一點,誰也不知道我們去了哪,準備去哪里。只要你不說,他們怎會知道?
如今我們最要緊的便是逃命!府里死了人,外邊兒又在等著左相的結局,你想想,若是被逮著了,我們還能活下去嗎?”
“就是就是,若是你我不跑,那死的便是我們自個兒了!可莫要太膽兒小了,二夫人為人歹毒,遲早有一天要進府衙。”
幾人小心翼翼地談論著府里發生的事情,而後又將自己包裹得很小心,似乎害怕極了府里的東西。
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假山摸索,為首的人不耐地催促著︰
“別說了,快找找這假山的出口在哪里,我記得在這假山里有一個通往外界的路口。”
听聞,幾人尋找得更是賣力了。
只要能活著出去,他們哪怕是把整個假山給翻遍了也要找到出去的路口。
燕桑桑小小的一個站在司權身後,被他護得緊緊的。
小家伙能感覺到那些人就要靠近他們了,若是再不挪動出去,可便要被他們發現了。
燕桑桑瞧了一會兒,似乎這周圍也沒有別的藏身的地方,想了想便只能動用自己的靈力了。
小家伙捏著手心,發動靈力,額間的魚尾亮了亮之後,便冒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那光芒只有她自個兒看得到。
小丫頭運著手里的白光,讓靈力飛進了幾人的腦子里。旋即,那幾人似乎被什麼給控制了般,朝著一旁走去,離他們也便遠了些。
“司權哥哥,我們直接走出去吧。”
燕桑桑听著周圍的動靜,似乎真的沒有聲音了。
她拉了拉司權的手,示意他一道走出去。
司權點了點頭,並未猶豫牽著她的小手離開,前往左相府。他今日要帶著小姑娘去瞧瞧去。
在他們走遠後,燕桑桑再次運起手里的白光,這才解除了對幾人的控制。
幾人不約而同地頭昏了昏,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來到了假山的另一頭。
“老劉,咱剛剛是不是在假山那邊兒的?為何會突然來到這了。莫不是……中邪了吧!?”
“對,我記得我方才在假山那邊兒,都已經快要摸索到老劉說的暗門了,可我們如今卻在這里,不會是……不會是二夫人回來復仇了吧?”
說罷,他驚恐地瞪大雙眼,若真的是二夫人回來了,那他們可一個都逃不掉。
夫人慘死,他們府上每一個都有嚴重的責任。
“你瞎說些什麼?什麼叫二夫人回來報仇了?我們從未害過她,為何來報仇?依我看,我們大抵是中邪了!”
此人的話一出,眾人只覺得渾身上下毛骨悚然。
“那我們…還逃走嗎?”
聞言,幾人瞬間沉默了。
“跑。為什麼不跑?若是不跑,那我們也只是死路一條。我家里還有妻兒,我若是不能活著出去,那他們該如何?我寧願中邪我也要出去!”
話落,他便再次朝著假山走去,這條路,已經走到這里,又怎能回頭去?
其余二人瞧著他有如此決心,也只能跟上。
事已至此,再逃避也無用了。
……
少年將小姑娘給帶到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那里位置高,能清楚地看到二夫人的院兒里發生了什麼。
小姑娘瞧著院兒里手忙腳亂的場面,便知道他們來得不晚。
“司權哥哥,我們似乎來得正巧呢。那些人像熱鍋上的螞蟻。”
說罷,小姑娘便杵著腦袋,呆萌地眨眨眼打量著院兒里的一幕。
司權默不作聲,冷冷地看著院兒內發生的事情。
他大抵已經猜到了大概,但是對于這些瑣事,他壓根就不感興趣。
燕桑桑偏過腦袋,認真地瞧著少年︰“司權哥哥,桑桑想等一個東西,你可以陪我等等嗎?”
話落,司權淡淡低聲附和著,他雖不知道小姑娘究竟來這里做什麼,但是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去做便是。”
燕桑桑乖乖地點點腦袋︰“好,司權哥哥真好。”
小姑娘和司權一同瞧著院兒內發生的事情,似乎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樣。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左相竟然沒有揭穿那個壞壞的大夫人,卻只是和那些下人一起在院兒內忙得手忙腳亂,絲毫沒有要解決的意思。
這她便不明白了。
小姑娘瞧了瞧,她的大哥哥似乎也並未到達,許是在路上,又或是有其他打算。
不過她今日來,都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一位即將到皇城的怪異神仙。
那是錦鯉一族的克星,卻是她在九天內最好的摯友。
她今兒若是等不到她的話,那日後便會很麻煩了。
……
相府內。
“老爺,您說這該怎麼辦?外界都在等著看我們相府的笑話呢。”
大夫人記得來回踱步,府里的人甚至只是將二夫人的尸體給簡單處理了一下後便歇了下來。
在沒有大夫人的準予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他們不是在擔憂是否會被大夫人怪罪,而是擔憂是不是會被抓進大牢里。
外界的人都在等著看相府是否鬧出了笑話,那佔卜師是否佔卜到了左相的命運。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笑話。
這事一旦被皇上官府的人知道,那他們相府都定然吃不了兜著走了。
如今他們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又豈會有人還在擔心是否被大夫人所怪罪。
恐怕大夫人如今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吧。
“老爺,您就想想辦法吧。若是再不做點什麼,我們相府可就全玩完了!”
此刻的大夫人褪去了先前的嫵媚,臉上只剩下一臉的愁容。
她不想被牽連,更不想就這麼死在了相府里。
左相頭疼地揉著眉心,眼前的人擾得他頭疼。
“你急什麼?本相還未死,你莫不是巴不得本相死掉。”
聞言,大夫人臉上雖然不快,可是眼下她還得依附于他,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她笑著臉陪著他道︰“哎呀老爺~您就莫要怪罪奴家了。奴家也不過是想要替你分憂罷了,您便不要動怒了可好?
姐姐也真是的,有何想不開的,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哎呀,奴家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姐姐出了這樣的事情,對大家都不好,對我們相府,對老爺,都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
大夫人為左相分憂之際,還不忘再次拉踩了一番已經死去的二夫人。
可眼下左相哪里還听得她說這些。
在他看來,若不是眼前的毒婦,梅兒便不會死,他相府也不會陷于這般境地。
“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這毒婦在梅兒碗里下毒,她又怎會死去?她又怎會小產死去?說到底,都是你這毒婦害的!”
說罷,院兒里的一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呆在原地,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萬萬沒想到,大夫人竟這般狠毒。
在所有人詫異鄙夷的目光下,大夫人也不淡定了,這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明明做得很隱蔽,怎會出了這樣的亂子?
莫不是有人告密了不成?
“老爺,奴家怎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老爺,您莫要被小人給蠱惑了。奴家萬萬不能做這等齷齪之事。”
大夫人哭得梨花帶雨,讓人瞧著不免心疼幾分。
可眼下左相已然氣上心頭,根本便听不進去她所說。
“污蔑?何人污蔑你?莫不是梅兒以死來污蔑你?本相在你枕頭下找掉了這等毒藥,你還有何話要說?你這個毒婦,相府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聞言,大夫人嚇得腿軟。心虛地後退了幾步,看著左相手里的東西,她知道自己大抵是完了。
“老爺,若是奴家做的,那奴家去死便是。”
左相怒瞪︰“那你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