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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氏滅掉衛國再進行吞並的事情是干定了,誰勸說或是威脅都沒有用!
這是智瑤萬分清楚一件事情,做事莫過于不能太過左搖右擺,更不能因為遇到了阻力就半途而廢,上位者一次這樣之後,以後下面的誰執行起來都很難能夠態度堅決。
再則說了,智瑤堅持認為現在再將吳軍勾引北上最為恰當,能讓齊國、魯國、宋國、鄭國跟吳國聯盟再出兵也是時機最合適的時候。
怎麼說呢?吳國打贏了齊國卻是輸給了晉國,不就等于是吳國陷入虛弱的階段嗎?
虛弱的吳國竭盡全力也就那樣,與諸侯進行聯盟的話,朝堂之中的意見會更傾向于保守策略。
等上個幾年或十來年,等以後吳國緩過氣來再組織聯軍,肯定會比現在更加強大。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魏駒說道︰“秦一再異動,諸侯來攻必有秦國。”
這點智瑤怎麼可能沒有考慮進去。
智瑤說道︰“伯也?必鞭撻諸侯,使諸侯感于恩德。”
國家與國家之間,還有什麼比痛揍一頓,讓對方明白自己武德充沛,才知道沒有滅掉對方是一種在施舍的事情嗎?
這個道理魏駒肯定懂,一切只因為晉國闊起來之後就是那麼干的。
所以,晉國能夠先成為中原霸主,隨後又再鎮壓天下諸侯,真不是依靠堅挺的人品,也不是在處理諸侯糾紛上面能夠做到公允,仰仗的是能鎮壓不服的武力。
說到公允,晉國長久以來就是一再偏幫魯國。里面固然有晉國需要打壓齊國,不使齊國有再次崛起的因素,幫魯國反正就是幫得很偏心。
比較氣人的是,魯國一直受到晉國的恩惠,嘴巴上沒有留口德也就算了,本國的國史記載上,書寫晉國也是一種窮兵黷武的國家。
現在?魯國先是跟挑戰晉國霸權的吳國玩到一塊,乃至于要跟其余諸侯組成聯軍討伐晉國了。
不過,之前魯國就好幾次對晉國恩將仇報,晉國看似沒有能力繼續罩著魯國,或者晉國不打算再罩著魯國,搞到當下那種地步,其實也不令人感到意外?
智瑤問魏駒,道︰“因何諸侯以為我式微?”
這個“我”指的是晉國。
魏駒知道答案,嘴上卻說道︰“趙簡子之因也。”
還不是在趙鞅的謀劃之下晉國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內亂,一下子滅掉了兩個卿位家族,並且開啟了外部諸侯干涉晉國內政的先河。
認真來說,那一次內亂之後,別看智氏、魏氏、韓氏、趙氏吃得滿嘴流油,內戰中戰死或殘廢的士兵數量太龐大,物資上的損耗不計其數,相當多生產設施也是遭到了破壞。
所以是好些家族或許得到壯大,實際上晉國整體實力是遭到削弱。
更為嚴重是有了諸侯聯合起來干涉晉國內政的例子,哪怕晉國的實力依舊強橫,一下子卻是讓列國對晉國的恐懼感大大降低了。
心態呀,一個人不再畏懼另一個人,哪可能會再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呢?
上升到國家的高度,一旦不再畏懼就沒有可能再次次讓步,不是逼得太甚都敢比劃兩下子,輪到要玩命是真的敢玩命了。
智瑤卻是听得一愣。
剛才魏駒說什麼了來著?是說晉國現在這樣趙鞅要負最大的責任。
“這事……,有點不對勁啊?”智瑤心想。
倒不是為尊者諱那一套,再則魏駒也是晉國的“卿”,地位上某種程度跟趙鞅平級。
魏駒突然講這些話,像是在支持智氏打壓趙氏。
問題是什麼呢?智瑤覺得目前其余家族哪怕不聯合起來壓制智氏,魏氏之主魏駒也不該對趙氏有這樣的態度。
魏駒接下來開始改變話題,更是讓智瑤覺得里面有貓膩。
這麼判斷的話,剛才魏駒說趙鞅的不是,要麼是一種內心真實想法的抒發,不然就是一種失言,也可能是在暗示什麼。
智瑤在想的是︰“加塞禮器明顯是一個家族干。以種種跡象來看,刺殺則是好幾個家族參與,或是他們踫巧遇到了一塊。”
智氏父子死了的話,得到好處的是誰呢?總得來說,對其余卿位家族都有好處,好處最大的卻會是魏氏。
畢竟,晉國除了智氏之外,當屬魏氏最強大,智氏倒下肯定是魏氏佔更多的便宜。
之前,智瑤想的是亂起來對趙氏有好處,認為魏氏很清楚自家的懸疑會是最大,導致魏氏哪怕想做也不會實施行動。
現在,智瑤覺得自己好像是走入一個誤區,也就是那一套最有可能相反沒有可能的誤判。
智瑤忍得比較辛苦才沒有用狐疑的眼神打量魏駒,看似認真在听魏駒說話,心里則是在想道︰“哪怕魏駒之前心思比較簡單,成為魏氏之主增加了責任感,思維肯定是會起到變化的。”
這種事情光是懷疑沒有什麼用處。
甚至可以說,哪怕是智氏掌握了刺殺是魏氏干的,或是魏氏踫巧參與,掌握了實質的證據也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像他們這種體量這麼大的家族,干什麼事情都不能因為一時沖動就干,該做的事情先部署好一切再發作。
“我本以為趙毋恤和國君合作最有可能,也只有趙氏和公族合作才能拉出那麼多死士。魏氏和其余家族也有嫌疑,看來懷疑每一個人是對的。”智瑤覺得這麼世界真實險惡。
這事智瑤也就重新捋一捋,反正當下即便是找到主謀或參與者,發作是不可能發作的。
應對來自外部的威脅才是首要之急,內部保持應有的警惕,時機合適再算賬才是明智之舉。
所以了,上位者踫到了事要想的事情著實太多,真的無法隨心所欲。
智瑤以一句“諸侯會盟非一朝一夕,我之邦交亦不可絕。”來作為這一次會面的結語。
從頭到尾極少說話的智申進行了背書。
魏駒卻是一點沒有想要離去的意思,轉而說道︰“我聞趙氏出一‘師’北上,復邀代君往‘晉陽’作客。”
趙氏那一個“師”早應該進入代國的地界,干了什麼有心留意,不難去窺知。
這件事情智氏這邊已經知道。
智瑤更加清楚魏駒為什麼會說出來。
果然,只听魏駒接著往下說道︰“趙氏一‘師’並無回轉,仍舊在代。代君往‘晉陽’一行,得返否?”
智申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想的是︰“代國不是對趙氏悔婚了嗎?怎麼還會受邀前往‘晉陽’呢。”
智瑤則是立刻說道︰“操弄權柄,太阿倒持?”
魏駒品味了一下下,苦笑道︰“恐是如此。”
晉國貢獻給諸夏的成語不少,包括馬首是瞻,鞭長莫及,掩耳盜鈴等等,有了智瑤那一句話,看來是要再貢獻一個了。
就說吧,趙鞅還是挺有眼光,知道趙伯魯不是當家作主的料,無法持家的同時,內部也是極容易出現權力傾軋。
智瑤多問了一句,道︰“代君並無悔婚之舉,乃是伯魯受騙?”
魏駒極其肯定地說道︰“必是如此!”
事情變得有點意思了。
怎麼看都像是魏駒要把趙氏推出去,要給智氏增加一個討伐對象的意思。
而現在智氏正在東擴,尤其是才剛剛執行兼並衛國的計劃,一邊應付著齊國,本就是多條戰線在用兵,再多一個趙氏可能需要討伐,要說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智瑤問道︰“便是如此,趙氏攻代, 我有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