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房子如今的防護算是又加強了一個等級,保險隊進駐之後,朱傳文正大光明開始著手對周邊進行了升級,一個小型的軍營正在瓷房子範圍的旁邊開始新建,往後,這里將常年駐扎一個中隊,也就近120多人將常年守衛在這里,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而對于家人來說,朱傳文身份的變化並不明顯,鮮兒也僅僅是發覺自己男人現在愛穿起了保險隊隊服,僅此而已。
“爹,您回來了!”朱傳文在壁爐邊的搖椅子上坐著,看著英國、美國、日本漢耀辦事處發來的報紙,听聞門口的動靜,開始收拾起自己腿上雜亂的報紙
日本和漢耀離的最近,所以這消息自然也是得到的最快,伊藤博文要在日本日比谷公園舉行國葬了,年邁的明治將親自為這位跟隨了自己一身的日本前首相送行。
朱傳文看著這條新聞腦海里出現了聯想,說來,明治這個老頭子也沒幾年可活了,如果算上伊藤博文,再加上明治死後,乃木希典這個日本軍神以自殺的形式追隨,還明治的恩情。這明治的離開,還真算的上一文一武隨行了。
“朱將軍!今天看來還是很順利啊!”老朱眼角都掛著笑意,打趣似的說道。和朱傳文的服務形式一樣,一個佣人從朱開山進門,就緊緊跟隨著,接過邊走邊脫的保險隊大衣,老朱大拇指輕輕一扭,解開了頂著脖子的風紀扣,伸手推了推坐在壁爐旁搖椅上的朱傳文,讓自己兒子麻利點兒,這位置可是他朱開山專屬。
朱傳文趕緊讓位,他今天有點遺憾也有點感激。
保險隊今天入駐冰城的儀式老朱並沒有參加。雖然說,儀式上有著糾察隊的紀律維持,獵人的重重監視,但老朱依舊是不太放心。朱開山直屬的偵查大隊,一直在濱江城保險隊駐地的校場上全副武裝的戒備著,電訊處也是雖是待命,冰城若是有異動,那麼這支隊伍先行,隨後還有著三支縱隊的全面壓境。
所幸,一切順利
朱家父子當然也僅僅是未雨綢繆。
“爹,你就憋打趣我了,我這官兒啊,也就是為了冰城才勉強接受的。”朱傳文笑著摸了摸鼻子,輕輕的站在老朱落座的椅子後面。這冰城的朱將軍,到了家里也就是當兒子的份兒,誰能拒絕朱開山這樣的人給自己當父親呢。
“嘿,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保險隊的精兵強將算是都抽調給了你。”朱開山接過佣人遞來的“水上漂”紫砂壺,美美的吸了一口茶,才向著自己兒子說道。
“爹您”
“今年的軍費你可得給我承擔一部分。”
“是是是!”
“哎,那就行了。”朱開山露出了標志性偷到雞的表情,中指還在紫砂壺中,在壁爐旁的搖椅上美滋滋的搖晃起來。
其實都是說好的事情,但朱開山也僅僅是借著這事兒來抵擋自己兒子剛才就差掛嘴邊,那一副想說︰爹你辛苦了的表情而已。老朱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就受不了這個兒女情長的。
“爹,明天冰城支隊就要正式的剃發了。”朱傳文也是沒再多說,自己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但有時候就想表達一下,還被自己爹嫌棄了,手里拿著報紙轉而坐在了窗戶邊的官帽椅上,朝著朱開山說道。
听見這話,老朱搖晃的椅子停頓了一下,隨後又搖晃了起來。
“想好了,就去做吧,總是瞻前顧後的,能成什麼大事兒?”朱開山的聲音悠悠傳來。
“恩!錫良那邊?”
“他那邊,我頂著,現在又能對我們怎麼樣呢?獵人發來的消息我看到了,明年的草原上馬上就要不安生了,俄國人想動手,那他就得指著我們兵出龍江府。”朱開山原本平和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
原先,他想做清廷的官兒,為的是給師傅正名,但是現在關東總督,清廷堂堂的從一品大員他都不放在眼里了,為什麼,太特娘的窩囊了。
這清廷官員在談判上的表現,讓朱開山這個砍過洋人的義和團人心里就憋著一股氣。
從上到下都是一群什麼玩意?嘿ti!
這次,要不是靠著他兒子不斷的那拿捏著俄國人的底牌。朱傳文雖然被“關在”冰城公議會大樓商談,但在冰城,對于獵人來說就是個漏風的破房子,總能遞出消息。靠著這個,在加上俄國人的有意拉攏,這才在清廷放棄所有之後,才拿到了俄國人撤冰城駐軍的唯一有利條件。
朱開山,也是第一次在這樣正式的場合見識到了清廷從上到下的軟弱。所以,硬頂清廷的壓力,在老朱看來不是事兒。
朱傳文沒再提這一茬,轉而換了個話題︰“爹,年後鴨山這邊的開發就正式開始了,從俄國人那邊購置的火車頭,明年也應該到了,到時候,鴨山那邊還得讓朱少芳和林老批準下,開始在僑居區的大街小巷進行。
一個俄國商人撩開自家的窗簾,看著外邊遠去的保險隊背影,心里還真是有點慶幸,好在自己已經提前加入了冰城工人聯合會,往後應該不會被這些帶槍的人威脅了。
他太知道之前俄隊的尿性了,不說什麼高尚的品德,單單以己度人,就已經開始思索起自己有些難受的未來。所以在听聞守備部隊與保險隊換防的消息之後,這些俄國商人就是在害怕這些保險隊士兵開始要向著他們動手了。
看看吧!听說朱傳文已經完全投入了俄國人的懷抱,但是這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亮肌肉。愚蠢遠東司令部!俄國人商人陰沉著臉在心里暗罵著,但是當听到“一二一”的口號聲,這向下彎的嘴角立馬向上翹了起來,爭取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給經過窗邊的保險隊員。
朱傳文一聲保險隊服,比起被稱作工作裝的西裝,他簡直愛死了這套自己借鑒來的衣服,不管怎樣都是很舒服。
到了自己的守備司令部,朱傳文一屁股坐進了原本安德烈的辦公室。
“夏馳,把冰城支隊的兩位主官叫進來吧!”朱傳文朝著還是跟在自己身邊學習的夏馳說道。
“四序啊,早上我遇到拉練的士兵了,不錯,往後還是這樣。和俄國人一樣,定期組織街上的巡邏,糾察隊那邊現在也在從工人中招募人手,這次又會擴充,往後有什麼沖突,先讓糾察隊的人出面,你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震懾,是糾察隊最後的後盾。”
“知道了,總教導!”李四序行了個保險隊的軍禮。
“恩,還有雲偉,怎麼回到冰城適應不?”朱傳文略作關心的問道。這便是朱傳文親自培養出來的第一批教導員了。文雲偉,那個曾經月下追逃兵的林老八隊伍中的教導員,在幾輪考核晉升之後,是第一批教導員中的佼佼者,現任支隊長軍餃。
“報告總教導,我就是保險隊的螺絲釘,人在哪里就在哪里發揮著自己的作用。”文雲偉大聲的回著話,有些都是朱傳文在這個教導體系中編寫的話,現在,教導員都是這般模樣,頗有些個人崇拜意思。
“行了,收起你的那一套,我听出來了,很習慣冰城!”
“總教導說的是!”文雲偉一下子放松了下來,總是繃著神經也是很累。
“開始組織剃發吧,保險隊這辮子早就看著不順眼。我們現在算是俄國人的勢力,清廷那邊管不到我們。”朱傳文做出了冰城支隊第一個改變。他可不想往後還有俄國人指著冰城支隊背後那辮子在說三道四。
“總教導,都是光頭?”文雲偉問道。
“對,都是!光剪辮子那樣子更影響形象!往後這軍營里的衛生給我繼續保持!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是!”文雲偉立馬行禮,拉了個長音,隨後匯報道︰“總教導,從昨天晚上進駐就已經開始準備了,混居區的剃頭匠已經在軍營門口待命!冰城支隊此時正在作訓場待命!”
“恩,著手吧!對了,隊伍有抵觸情緒嗎?”
“沒有,吃著朱家的飯,就得當好朱家的兵!”李四序在旁邊大聲的說道,這是他樸素的想法。
“李支隊長說的對,沒有一點抵觸情緒,現在隊伍已經完全認同了自己,他們是保險隊員,是漢耀最後的屏障,是一家人美好生活的守護者。總教導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文雲偉補充道,作為教導員,這嘴皮子功夫就得溜,而這提成嘴皮的最好方法就是多學多看,所以這教導員的晉升,可還是有著文化課的考試。
不得不說,這就是教導員體系的成功之處,兩年的發展,保險隊現在已經做到了給每個小隊配置了教導員,這些人打仗可能差點意思,但是論共情能力,可是一個個都是好手,都是工人出身的他們也算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這些年自己的變化是前半生想都不敢想的,在教導員這個體系,朱傳文說什麼,他們絕對不打折扣的完全執行。
“行,你倆去辦吧!馬上你們就會有著第一次任務的機會!”
冰城僑居區的變化從保險隊入駐開始,正在不斷的發酵
而朱傳文並沒有前往漢耀總部,從守備司令部出來,就朝著冰城公議會走去,今天,他還召集了冰城公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