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忙碌的工人已經把大小櫃子都搬了下來,大件物品也被擺設完畢,只剩下一些零散的桌椅板凳堆在門口。
這時,張叔大步走了過來,指著門口說道︰“你們用的東西,我都給你們置辦好了,就是這屋里的衛生,你們好好收拾一下。”
頓了頓,張叔拉著我的袖子,低聲說道︰“你是個男人,你得分清是非,別由著虞小姐胡來,一旦發現苗頭不對,你倆趕緊跑。”
我笑著點點頭︰“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張叔猶豫一下,點點頭︰“行吧,你有數就行。”
轉過頭,張叔滿臉堆笑地望著學敏,恭敬地問道︰“道長,這樓里的事,您也知道,煩請您給畫上兩道神符吧,也算保佑這倆孩子平安。”
學敏故作高深地點點頭︰“好說,好說。”
說罷,學敏斜眼一掃,和我的眼神撞在一起,又馬上閉上了嘴。
張叔想了想︰“虞小姐細皮嫩肉的,干不了粗活,我一會請幾個保潔過來吧。”
別說,張叔的心思確實挺細膩。
不過,我還是拒絕了︰“都知道這地方不太平,就別麻煩別人了,我自己就能收拾。”
張叔猶豫了一下︰“那行吧,如果你們還需要啥東西,盡管找我。”
“這個你拿著。”
說著,張叔從懷里掏出一大串鑰匙︰“這樓的開發商是我朋友,也不收你們房租了。”
我忙不迭地接過鑰匙,連聲道謝。
“道長,您現在能賜符嗎?”張叔試探性地問道。
學敏懷里掏出幾張符咒,裝模作樣地說道︰“此乃闢邪符,懸于窗框和門梁。”
張叔趕緊從皮夾里拿出一小疊紅票子,塞進學敏懷里,笑道︰“替兩個孩子謝謝您。”
好家伙,這幾張闢邪符就值這麼多錢?
學敏不動聲色瞥了我一眼,把錢收了起來。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我趕緊喊來虞瀾,把張叔和學敏送到門口,工人們陸陸續續離去,只留下我和虞瀾,還有略顯空蕩的大廳。
虞瀾兩手叉著腰,四下望著各類家具擺設,有些歡喜地說道︰“這就是咱倆奮斗的根據地了!”
轉過頭,虞瀾從隔壁五金商店弄來一大推拖布和笤帚,我倆吭哧吭哧地打掃著偌大的大廳。
灰塵濺起,又被汗水吸附在身上,又正值夏天,頭上的吊扇只安裝了一半,連電路都沒通,屋里的悶熱直叫沒用多久,我就感覺渾身黏膩難忍。
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好不容易把厚厚的灰塵清理出去,白色的瓷磚勉強露出原貌,而我和虞瀾也早就成了灰頭土臉的小泥人。
臨近傍晚,終于起了一陣微風,悶熱被帶走一些,我只覺得渾身酸疼,可反觀虞瀾則是滿臉興奮,絲毫不覺疲憊,手里拿著笤帚,熱火朝天地打掃著衛生。
見此,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姐,你不累嗎?”
虞瀾一面掃著灰,一面擦著臉頰的汗珠︰“累啊,不過有盼頭,想想以後,累也值了。”
汗水的滑落在虞瀾布滿灰土的臉上,留下淺淺的印記,一道道,蜿蜒曲折。
說完,虞瀾又動了起來,手上干著活,嘴上說道︰“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咱倆今天的選擇,一定是對的。”
我笑道︰“你現在丈母娘看女婿——越來越喜歡。”
虞瀾撇撇嘴,正色道︰“你可別小瞧了女人的第六感,超級準的。”
“你給我打點水去,我要擦地。”虞瀾把笤帚一扔,利落地拿起拖布。
我輕輕攔住虞瀾︰“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別著急。”
“到飯點了,你不餓啊?”
虞瀾想了想,用力點點頭︰“別說,還這餓了。”
出了門,我和虞瀾隨便找了個面館,直接鑽了進去,其實我不太餓,只是想把虞瀾的注意力引來,免得把她累壞了。
我倆正慢悠悠地吃著面,旁邊一桌客人的對話,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