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之中,破鑼對著自己的臉皮,那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好家伙!那實打實的聲音,可以說看著就疼。
對于破鑼這樣自我虐待的一幕,坐在了對面、手里端著一碗肉湯的楚大叔,卻是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話說!長時間、大強度的一場強行軍,大家終于是抵達了目的地之後。
現在他們所有人, 包括了那些志*願軍戰士們,現在最想、最迫切的事情,並不是趕緊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而是讓他們就地倒下,可以好好的睡上那麼一覺,哪怕僅僅睡上一個小時、半個小時也好。
對比起來,什麼臉上、手腳的凍瘡, 饑腸轆轆的肚子,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起來。
哪怕此刻他們碗里的食物,這種用著大量斯帕姆午餐肉罐頭,加上了一些牛肉罐頭,以及一些辣白菜的肉湯算是一個肉菜。
換成了以前的時候,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吃上肉的眾人,可以說做夢都想著這玩意。
問題是,最多還有著十幾分鐘的時間,大兵的先頭部隊就要抵達這里了,哪有時間給你們睡上一覺。
所以,這樣不斷抽自己耳光,用劇痛方式讓自己清醒的方式。
在如今的三所里這里,就顯得非常的平常了起來。
這不!才是因為見到剛才破鑼的嘴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結果這玩意像是會傳染一般,讓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的楚大叔。
抬手之後,也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在臉皮火辣辣的刺痛中,楚大叔覺得自己多少精神了一些。
然後皺著眉頭,往嘴里喝了一下一小口的肉湯, 靠著強行的吞咽,才讓自己將這些肉湯給咽下了肚子里。
而將一口其實早就煮到了軟爛的牛肉,放在了嘴里嚼了十幾口, 他最終卻是吐了出來、吐在了地面上。
沒辦法!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實在是有些吃不下去了。
扭頭看了一圈周圍的情況之後,楚大叔發現自己不是個例,而是大家手里端著碗,同樣是一個像是喝藥一般的痛苦表情。
不對,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比起吃藥,看起來都還要更為難受。
見狀之下,幾個炊事班一直在忙活的炊事班老班長們立刻著急了,嘴里是如此大聲地招呼起了大家︰
“吃啊,同志們都大口地吃啊。
我們在倉庫里,還發現了好多箱子這種肉了;營長說了,讓大家可勁的造,想吃多少吃多少,吃飽了好有著力氣打那些西洋鬼子。
在小山頭上的同志們,也不用擔心他們沒得吃,我們剛剛抬上去了兩大鍋,足夠他們飽飽地吃上一段了。”
可是在這樣的熱情招呼聲中,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效果。
反而只有‘啪、啪∼’扇耳光的聲音, 不斷的在場中響起。
以及老班長們,無奈之下帶著哭腔的聲音︰“同志們大家多少都吃一點啊, 等會兒都還要打仗了,不吃飽了肚子哪里有力氣打仗∼”
在這樣的情況下,中洲戰隊的指揮官胡彪,嘴里用著依然沙啞的聲音,吼出了一嗓子︰
“吃,都使勁地吃,大家現在連死都不怕了,還害怕吃點肉?”
听到了這一句之後,破鑼在嘴里不知道低聲罵出了一句什麼,然後大口地將碗里的肉,往嘴里塞了進去。
楚大叔心中也默默地罵出了一句‘死撲街’之後,也是強行的吃了下去。
又或者換上一個說法,叫做往肚子里填了進去。
用著無比艱難的過程,將手里一碗肉湯和肉塊全部消滅掉之後,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發現破鑼這個老兄弟已經吃完了。
抬起了露出了好些棉花的衣袖,就此地擦了一把嘴,就這麼完事了後。
破鑼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繳獲的駱駝牌香煙,用著有些發抖的手指連續劃動了兩根火柴,這才是點燃了這一根香煙。
然後一口下去,那根煙就是少了三分之一的程度。
“破鑼,給我一根,讓我也提提神∼”
對著這位年紀與自己差不多,並且有著同樣釣魚愛好的戰隊老同志,楚大叔開口是如此地說了起來。
聞言之後的破鑼,剛想說上一句什麼。
就在臉色大變之中,扔下了手里的火柴和香煙,用一只右手重重地按在了自己胸前的位置上。
同時嘴里也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聲、兩聲、到了第三聲的時候。
楚大叔看到了無比驚恐的一幕︰破鑼嘴里的那一根駱駝牌香煙,從嘴角的底端迅速地向上蔓延;很快之後,大半根煙都是變成了血紅色。
“黑中醫、黑中醫∼”
楚大叔嘴里的聲音,無比淒厲的響起之下,都壓過了此刻那些自己扇耳光的‘啪啪∼’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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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麼∼”
在听到了楚大叔嘴里的淒厲的叫聲,以及扭頭看到了破鑼模樣的胡彪,在嘴里如此地罵出了一句。
得益于血脈之力的恢復,甚至還有著20%的血脈之力增幅,他倒是不擔心破鑼也如同楊仔、大腸、技師那樣,忽然間就這麼死去了。
但是連破鑼這個中洲戰隊的血脈強者,如今身體都是虛弱成了這一個模樣。
那麼等會兒之後,面對著大兵們退下來第九軍的瘋狂反撲,到時候還怎麼打?有關于這樣的一個擔心,最終以胡彪一個無法想象的情況解決了。
那是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就是一串激烈的槍聲,從小山頭那邊傳來。
毫無疑問,大兵們的先頭部隊終于是出現了。
槍聲就是命令,瞬間之後營長的聲音就是響起︰“四連跟我上去支援,其他連做好戰斗準備,時刻準備增援上來。”
在這樣的一句命令下,胡彪發現了一切都不同了。
所有在前一秒時間里,全身都是病懨懨的戰士們,就好像被按動了體內某一個神奇的按鈕一般,變成了滿血的重啟狀態。
比如說,他手下那一個叫做葛文濤的魔都小戰士。
胡彪清楚地記得,在半路上若不是自己幫他分擔了一下身上的負擔,他絕對在路上就會跑死了。
而在听到了命令之後,這個小戰士‘唰∼’的一下就是站了起來。
屁股底下,一個起碼是五十斤的子彈箱,輕松地上肩之後,整個人就是一 煙地向著小山頭沖了過去。
哪里還有半點,看起來病懨懨的樣子。
其實胡彪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他身上所有的疲倦和不適都已經不翼而飛。
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擋住那些大兵,不能讓隊友和同志們白死。
甚至到了這樣一個時候,該死的系統任務都全然不重要的地步;總有一些東西是比起了個人利益糾結,更為重要的東西。
可偏偏在這樣的一個時候,系統的聲音又繼續響起。
代表著本次系統任務的第二階段,在第一階段結束之後不到二十分鐘,就再一次地被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