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虎口哨所!
此時,懸崖上方的劉金彪並沒有閑著,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小刀割成一條一條的,然後纏在自己腿上與手讓。
而如此一來,荊棘上的刺就很難刺透他的手與腳,這樣他就可以將那些荊棘割斷,清理出來一條道路來。
劉金彪思考過,雖然這懸崖上方凶險異常,但卻是唯一一條能攻破虎口哨所的路。
所以他篤定大隊長如果要打虎口哨所的話,也一定會走這條路。
于是他提前清理。
而也正在這時,陳玉山去而復返。
此時的陳玉山氣喘吁吁,來回這一路,早已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而且之前被荊棘刺破的地方又痛又癢,著實難耐。
他坐在懸崖邊上休息,卻遠遠的看見虎口哨所的方向,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他覺得是劉金彪,但又不敢出聲,生怕打草驚蛇。
等到休息夠了,把氣給喘勻了,陳玉山這才一步一小心的向虎口哨所的方向走去。
片刻後,見果然是劉金彪,正在撅著屁股彎腰割那些荊棘。
陳玉山有些佩服,因為對于這些荊棘,他避之唯恐不及,但劉金彪卻在割這些荊棘。
劉金彪在這時也感覺到有人靠近,抬頭看去,卻見是陳玉山,立刻笑道︰“玉山兄,腳程還真夠快的。”
陳玉山連連搖頭道︰“別提了,我現在這腿上還又痛又癢呢,否則走的比這快。”
劉金彪望去,但見陳玉山還是剛才那一身,頓時笑道︰“玉山兄,你倒是一個實在人。這一路荊棘扎人,你為何不把褂子切成條,纏在腿上,量那荊棘再鋒利,也刺不穿,不是嗎?”
陳玉山此時才看行,劉金彪身上的褂子沒有了,反而手上、腿上裹了厚厚一層,難怪他低頭割那些荊棘,卻一聲不吭了。
陳玉山一拍自己腦門道︰“愚兄蠢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你等我片刻,咱們一起割。”
“哈哈哈!”
劉金彪輕笑,讓出身位讓陳玉山過去,去將自己的手腳用布纏上,然後兩個人一起割。
天色越來越亮,漸漸的東方出現了魚肚白,而虎口哨所的日偽軍,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炊事班的偽軍揉著惺忪的睡眼,開始生火做飯。
他們有的忙著淘米,有的忙著劈柴,還有的則忙著去挑水,動作雖顯笨拙,卻也井然有序。
偶爾傳來幾聲抱怨,大抵是因為早起的不悅,但很快就被忙碌所掩蓋。
換崗的日偽軍則顯得有些懶散,他們一邊系著衣服上的紐扣,一邊順著木頭梯子爬上你高達十幾米的城牆上,替換一夜沒有睡的鬼子,偽軍。
但是交接的日偽軍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相互間交談了起來。
因為這個時間,他們回去也睡不著,而且飯也沒有做好。
所以他們倒不如留下閑聊一會,然後等著吃飯。
隨著時間的推移,軍營里的聲音逐漸增多,日偽軍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有的整理裝備,有的擦拭武器,還有的則聚在一起低聲交談,分享著昨夜未盡的話題。
整個哨所在晨光中逐漸甦醒,展現出一種既緊張又平淡的日常景象。
但這對于馬克洛夫與弗拉基米爾卻不是什麼好消息。
因為只要鬼子們一吃完飯,他們就會被押解到松原,而等待他們的,倘若不是嚴刑拷打,就是被直接送上斷頭台。
但這兩位老兄,因為昨夜睡的晚,此時還在呼呼大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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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懸崖上方,端午也帶著人到了。
端午是夜里三點鐘左右,從長麻溝走的,一共是15公里的山路,他用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並且爬上了懸崖。
其他的戰士還沒有上來,只有端午一個人。
劉金彪與陳玉山此時已經打通了懸崖上的路,一同迎向端午。
端午看著兩人滿手的血跡,又看了看懸崖上的荊棘,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上前與兩人輕輕的握手道︰“辛苦了。現在虎口哨所內怎麼樣?是一個什麼情況?”
劉金彪連忙道︰“日偽軍已經醒了,在做飯。在這個時候襲擊虎口哨所,可能會困難大大增加。”
“恩!”
端午點了一下頭,他也是百密一疏,忘記了時間,一直想著是殲滅鬼子的那一支偵查營救部隊。
當然了,即便端午早做安排,他最多也就提前二十分鐘左右到達。
因為路程在那擺著呢,除非端午與抗聯戰士會飛,否則抵達虎口哨所絕對不會有很大的變化。
事不宜遲,端午也不等李二狗等人,在劉金彪與陳玉山的帶領下,前往懸崖的邊緣,對虎口哨所進行偵查。
端午緊貼著懸崖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
下方,哨所依山而建,兩面環山,兩面臨崖,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裊裊升起的炊煙下,日偽軍正忙碌著,有的在生火做飯,有的在整理裝備,偶爾還能听到幾聲低沉的交談。
這些日偽軍並沒有注意懸崖的上方,這令端午微微的放松了下來。
而接下來,他只需要借助這光線不怎麼明亮,尋找一個位置下到懸崖下方即可。
對,端午要下去,因為不下去,他根本就救不了人。
而至于哨所內的人數,這對于端午而言並不是問題。
日軍有兩個小隊左右,偽軍不到一個連。總計加起來,兩百多人。
如果端午每一枚子彈消滅一個敵人,他只需要十個二十發的彈夾就夠了。
但是巧了,端午用的是彈鼓,一個彈鼓可以裝68發子彈,有四個彈鼓輕松搞定。
當然了,這也僅是端午的一個小小願望。
一個子彈消滅一個敵人,那也只是想想,虎口哨所內非常復雜,難道鬼子偽軍會站成一排排的等著被端午突突?
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端午,還是需要想辦法,先將馬克洛夫與弗拉基米爾救出來再說。
當然,在這之前,端午必須找到一個日偽軍的視覺盲區,讓他有機會能夠下到懸崖下方去。
于是,他沿著懸崖邊緣緩緩移動,利用凸出的岩石和茂盛的灌木作為掩護,不斷調整視角,試圖找到那個完美的切入位置。
劉金彪和陳玉山緊隨其後,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擾到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