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夢酒吧的生意很火紅。
即便是非雙休日,上座率也是達到了八成以上,當然,這也是時間段有關,眼下十點多,正是營業的高峰期。
位置好的卡座沒有了,只能要了個比較偏的,李睜讓服務員將上次存的酒拿出來,另外又點了一瓶洋酒,一些小吃,滿足最低消費。
“我並不知道你忌諱合唱,不過今晚試歌效果不錯,要不,就這麼定了?”李睜斟了兩杯酒,一杯推到莫菲面前。
雖然莫菲直言答應合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讓他心里有些膩歪,但他並不準備推翻,理由很簡單,他和莫菲不算朋友,只是一次商業上的條件互換,兌現即可,沒必要太在意莫菲的感受。
這就好似一個顧客來店里買面包,你推薦給他一個咸味的,他買下後吃了一口,然後告訴你,他不喜歡吃咸味的,買下純粹是因為你的推薦,難道因此你就心生愧疚,給他換一個別的口味的面包,或者索性把錢退給他?
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莫菲倒是爽快,應了聲好,然後道︰“由華璨這邊報上去,回頭我跟公司打聲招呼。”
李睜笑著點頭,舉杯示意,抿了一口酒。
舞台上,一支搖滾樂隊的演唱很火爆,唱完三首後,因為客人的打賞又加唱了一首,這才退場。
莫菲忽然站了起來,在李睜有些詫異的目光中,莫菲交代了一聲︰“我上去唱幾首。”
說罷,起步來到舞台邊上,跟一名服務生交流幾句,報上卡座號,而後登上舞台。
與此同時,李睜所在的卡座多了兩個女人。
正是寧蘭與甦婷。
李睜眯眼笑道︰“你們也過來喝酒,還真是巧了。”
甦婷眼簾微垂,抿嘴道︰“我們是跟著你過來的。”
李睜哼了聲,廢話,他又不是傻瓜,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寧蘭一抬眼,道︰“我們是來給你道歉的。”
李睜明白意思,不疾不徐地抿了口酒,才道︰“你們就算對合唱有異議,那也應該私下和我說,當著莫菲的面唱雙簧,你們這算是將我軍呢,還是故意要讓莫菲難堪?”
寧蘭貝齒輕咬道︰“當初莫菲的新專輯先你約歌,後來卻用了羅雨生的作品,就因為這件事,圈內對你和羅雨生的稱謂,由南李睜,北雨生,變成了北雨生,南李睜,羅雨生還差點因此被公認圈內第一詞曲人。”
“事實證明了,莫菲的選擇是錯的,她的專輯銷量既比不過何靜芸,更不比上我,你的作品更在羅雨生之上。”
“我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說服了你,為了幫她上春晚,你既給她寫歌,還要我跟她合唱,老實說,我心里頭挺抗拒的。”
被寧蘭較真的眼神僅僅盯著,李睜不由苦笑,拿了個空杯子,倒上小半杯酒,推到寧蘭面前,曼聲道︰“當初她選擇羅雨生的作品,是因為嫌我的報價太高,而後來羅雨生被公推圈內第一詞曲人失敗,正是因為尼索的不認可,之所以尼索不認可,是因為莫菲不認可。”
寧蘭不可思議道︰“莫菲不認可羅雨生?”
李睜不奇怪她的反應,若不是單衛東親口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點頭道︰“是劉明量的經紀人告訴我的,我相信是真的。”
沒有再這個話題糾結,李睜接著道︰“至于這次幫她上春晚,既幫她寫歌,又讓你和她合唱,是因為欠了她一個人情。”
“當初你的專輯發行前我就說了,要推你上第一天後的位置,而你主動找上莫菲重疊巡演,那是不合規矩的,為了讓莫菲答應,我便找了劉明量的經紀人為中間人,和莫菲做了一個交易。”
“現在你的專輯銷量,巡演票房,雙雙壓過莫菲,人家做了你上位的墊腳石,回報一些,難道不應該?”
寧蘭愕然,她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內因,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了。
甦婷有些無奈道︰“睜哥,你這麼不早說?”
寧蘭也是無奈︰“人情是我欠下的,還上就好了,我電話和你們溝通的時候,你們都是滿口答應,誰知道你們心里會有那麼大的變扭。”
甦婷扯扯嘴角,試探道︰“那...睜哥,你和莫菲之間就是一個交易?”
“是啊。”
“呃,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讓他住在你的寢室?這樣會傳出流言蜚語的,萬一被記者拍到,那就是不得了的緋聞啊。”
這個問題拋出,甦婷緊緊盯著李睜,寧蘭也是一樣,眼楮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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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4千字,既防一下盜版,又因為還沒寫完,先上傳一半,半夜肯定會更新完畢,請書友們兩三個小時後刷新一下)
“...天上人間,如果真值得歌頌,也是因為有你才會變得鬧哄哄...”
試听室里很安靜,只有電視里傳來寧蘭傾心悅耳的歌聲。
兩天後隔了一米的距離,四目交織,寧蘭的眼神很平靜,莫菲的眼神很淡漠。
片刻後,莫菲淡聲道︰“合唱一首歌是他的提議,這話你應該去跟他說。”
說罷,收回目光,牙簽挑起一片隻果送嘴里,慢慢咀嚼。
寧蘭本以為把話挑明,別說莫菲了,就是一個一線頂流,怕是也會當場一拍兩散。
大牌歌手,誰沒有脾氣,誰沒有傲氣,誰沒有尊嚴?
然而,事實再一次出乎了意料,莫菲非但沒有被激將,反而把球踢還給了她。
要是換個人,寧蘭會認為對方是圓滑,可莫菲卻是一個與圓滑二字絕緣的主,若不然不會一次次發片緊貼著王靖芳的盜版保護期,也不會在抒情慢歌巔峰時代,自己又是日中天之時逆勢轉型,更不會在公布了發片日期後,又執意延後,只為與何靜芸的專輯同天上市...
是以,莫菲的態度在寧蘭看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持寵而嬌。
尤其此刻,莫菲手里端著的一盤切片的隻果,既讓寧蘭扎眼,又讓寧蘭扎心。
女人嘛,對一些事兒總是非常敏感的,貴為天後也不能免俗。
寧蘭心中氣惱,卻沒有著相,一吸氣,緩緩點頭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