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雲上二樓,就是下藥,藥倒了一位倒霉蛋,引起騷亂,宴會混亂,趁亂 到的二樓。
現在錢文又一副發病,病重的樣子,讓現場小範圍驚呼,女士捂嘴,打擾了宴會的氣氛。
特高課的人和日寇憲兵急忙圍了上來。
拍著錢文的肩膀,摸著脈搏,一直在呼救錢文。
錢文口中不斷溢出白沫,任誰乍看,都覺得病很重,何況錢文還一副昏迷與迷離之間,口中日語呻吟,「醫院……醫院……」
讓在場看到的賓客,都露出擔心,關心的假表情。
這次宴會致辭的環境馬上將要開始了,中將閣下也到場了,發生這樣的事,讓維護這次宴會秩序的南田洋子,宴會的日寇負責人臉黑。
日寇在某些細節上是很重視的,尤其是在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人面前,他們希望表現出有能力,有才能的自己,得到欣賞。現在出現這種騷亂,雖然是意外,可讓南田洋子與宴會日寇負責人很丟臉,在中將閣下面前丟臉了。
南田洋子向中將閣下告罪,然後急匆匆走了過來,皺眉看著倒地,捂胸口,臉色煞白一副重病的錢文。
又看了看四周圍來的賓客,沒發現什麼不對,回頭望向通往二樓的通道,憲兵沒有離開,認真守衛。
一切的一切就像意外,可南田洋子總覺得怪怪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好像要發生什麼。
中將閣下在看著,致辭的環節將近,沒有空閑時間讓南田洋子解惑自己心中的不安。
她招了招手,招來三個特高課的特工,嚴肅吩咐道,「先把這位先生盡快送去醫院治療。
不過不管康復與否,沒有我的命令不能讓他離開醫院。
你們三個看住他。」
「是。」
錢文被特高課的特工攙扶起,往宴會大廳外走去。
南田洋子眉頭緊蹙,心中怪怪的感覺一點未減,反而加深了,源頭在哪她一點頭緒都沒有。
今天晚上的宴會除了兩次賓客的突發疾病,其它一切歌舞升平,她只能當成是自己多心了。
南田洋子又招了招手,把自己的副官招來,嚴肅認真吩咐道,「領事館的警戒再上一個檔次,絕對不能再出現意外了。」
「哈依!」副官領命。
………
有特高課的人送行,錢文很順利的離開了日寇領事館。
他上了一輛黑色轎車,三個特高課特工,一個開車,一個坐副駕駛,最後一個後座看護著錢文。
黑色轎車火速趕往醫院。
「幸運一分鐘」已經過去,喘息,閉眼的錢文心中遺憾,他還以為幸運女神她老人家會把那個日寇中將送給自己呢。
雖然「幸運一分鐘」好似什麼用都沒管上,可錢文認為能順利無意外的撤退,就是很幸運了。
沒見電視劇里每次撤退的時候都有ど蛾子發生嘛。
車里很靜,除了機轉的聲音,錢文的呻吟聲,在無其它聲音,那三個特高課的人甚是安靜。
錢文微微眼皮微顫,眯成一條線,靜靜的觀察著車內情況。
口中呻吟著,捂著肚子,不舒服的翻騰著。
夜空,無雲朵,今天的月亮甚是明亮。
夜空下,一條主道上,一輛黑色轎車歪歪扭扭的開著,車頭瘋狂搖擺,橫沖直撞,讓路邊的行人急忙躲閃,口中罵罵咧咧,看到車牌是日寇的,都住嘴,生畏,急忙忙躲開。
很快,彭的一聲,車撞到路邊的牆面上停了下來,車頭冒著青煙。
車里也安靜了。
當一聲,車門從里面被蹬開,錢文走
了下來。
揉了揉額頭,一片紅,剛剛車撞牆他撞車上了。
至于那三個特高課特工,一個被錢文暴起直接打斷脖子,另外兩個一人賞了刀背刺。
「呸呸呸∼∼」
錢文從次元空間中拿出瓶水,瘋狂灌水,漱口。
肥皂太難吃了,雖然沒咽下去,可嘴里一直冒沫沫,那個味道,臉都綠了。
一邊清口,一邊辨別方位,看到不遠處的百年小吃的招牌,錢文知道自己現在在哪了,扭頭往一旁的小巷中跑。
看了眼手表,錢文往事先準備好的安全屋趕。
時間差不多了,要炸了。
錢文還沒趕到安全屋,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聲音響亮,穿透夜空,直達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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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勾地火。
好似地面都感覺到了微微的顫。
錢文離日寇領事館已經很遠了,可爆炸聲還是如此震撼人心,估計大半個上海都听到了。
抬頭遠遠望去,夜空中,日寇領事館方向,火燒雲般,晚上出現了喜人的晚霞。
接著,錢文又听到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不過傳到錢文這里已經很輕微了,這隨後的爆炸聲沒有第一次的響亮,只是遠處的晚霞更艷麗了,紅光閃爍不斷。
錢文知道,這是他布置的其它炸藥爆炸了。
不是所有炸藥都有定時裝置的,有些炸藥錢文都只是粗略的埋藏起來,等待日寇領事館燃燒,連鎖反應的爆炸。
不過有著易燃油料的放置,日寇領事館必定燒成廢墟。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錢文心情愉悅,欣賞著夜空晚霞,輕哼著小調。
「炸死你們!」
錢文知道,明天的上海要炸了。
………
一處民房。
撤離的程錦雲也望著紅紅的夜空。
喃喃出聲道,「真炸了?」
她在听到錢文說要炸日寇領事館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因為在日寇憲兵戒備森嚴的防範下,炸藥是根本沒可能運進去的,就是少量都不可能。
可听剛剛的爆炸聲,震天的響動,這炸藥一定不少,真是難以想象軍統是怎麼辦到的。
一旁,黎叔也在。
眼楮瞪大的,難以想象的問道程錦雲,「你確定這是日寇領事館炸了?不是某個軍火庫?是軍統的人干的?」
這個爆炸方向,確實是日寇領事館的方向,程錦雲一回來也跟他匯報了今天的任務情況,事實擺在面前,可黎叔還是有些無法相信啊。
程錦雲點了點頭,輕聲道,「就是那個家伙干的,我們分開的時候他說要炸日寇領事館。」
黎叔激動的看著夜空紅光。
…………
明公館。
書房中,明樓與明誠站在窗前,透過玻璃,看著遠方紅紅的夜空。
明誠震撼道,「明台,真成功了?」
「我現在更擔心明台的安危。」看著那閃爍不斷的紅光,明樓滿臉的擔憂。
明誠聞言,眉頭也皺起,「明台一定不會有事的。
大哥你不也說了嘛,他聰明著呢,沒有完善的計劃,明台肯定不會隨意冒險的。
再說,炸藥都能運進去,撤離同樣不難。」
「希望如此吧。」明樓還是憂心忡忡。
又看了一會紅彤彤,不斷燃燒的天際,明樓出聲道,「準備一下吧,我們得出門了。」
「嗯。」明誠點了點頭。
發生這麼大的事,今天是別想著睡覺了。
…………
明鏡房間。
懷里緊緊抱著煤球,看著窗外。
明鏡喃喃道,「小弟,是你麼?」
今天錢文沒有回家吃晚飯,又發生了這種事,如何不讓明鏡擔心,瞎猜。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地方爆炸了,可明鏡知道,這麼大的爆炸聲,現場一定非常慘烈。
…………
這一晚,沒有多少人能安然入睡。
日寇的管轄區域很快戒嚴了,街上是一隊隊巡邏的憲兵,目光掃視,嗜血,隨時準備戰斗。
就是公共租界,法租界也跟著緊張起來,關卡處不斷加派人手,巡捕也全部排了出去,在街上巡邏。遇到行人就通通趕回家,不听勸的,一律抓起來,第二天直接交給日寇,生死有命。
這一晚。
電報亂飛,中統,軍統,地下黨,甦俄密探,日寇的諜報組織,民間組織,等等……
都在探清情況後,第一時間發報給自己的上峰。
反正,上海是炸了,如一百度的沸水,沸騰了。
…………
日寇領事館現場。
明樓,明誠到了,76號的汪曼春,梁仲春也到了,就是一直很少露面的特務委員會的主席周佛海都露面了。
見到還在熊熊燃燒的日寇領事館,周佛海穩的很,面無表情,這件事總體歸錯不到他們76號身上。
因為日寇領事館的防衛工作一直是特高課和憲兵司令部自己負責的,這次的宴會舉辦特高課更是沒有讓他們76號插手。
這麼大的紕漏,得日寇自己負責。
要不是這次事太大,這面他都不露。
日寇的人也早早到了,他們在積極的救火,只是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在領事館里到底放了多少炸藥,油料。爆炸時不時會有,火焰反復,熱浪不斷,燃燒的熊熊烈火根本撲不滅。
救火的人不斷被灼傷。
現場外,圍了厚厚的人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領事館燃燒,無能為力。
醫院的救護車早到位了,卻沒有一個病人被落走,只能靜靜的停在遠處。
濃煙,人肉味,焦湖味,燃木味,油料味,刺鼻的硝煙,現場十分嗆鼻。
不時引起低沉的咳嗽,讓在場的日寇怒目。
復雜的煙火味充斥在在場所有人的鼻腔中,同時也刺激著日寇的神經。
在自己的地盤,發生這麼大的事,簡直心中怒火止也止不住,怒火沖天。
這次宴會還死了一位中將,兩位少將,其它大大小小的軍官,官員,更是數不過來,損失慘重。
只要是參加宴會的賓客,無人生還,看著那燃燒的烈火,最後可能只會剩有骨灰了。
「華東戰區祝捷大會」變成了大型火葬場。
憲兵司令部的人與特高課的人眼冒怒火,口中一直在大罵,八嘎,八嘎,八嘎的。
一道道命令在現場下達,其中重復最多的就是,一定要抓到今晚爆破領事館的抗日分子,要千刀萬剮,碎尸萬段,泄憤。
梁仲春站在明誠身旁,輕輕踫了踫明誠的胳膊,小聲道,「听說特高課南田課長也在里面。」
明誠輕瞥了梁仲春一樣,看到他眼中那抹快意,就明白梁仲春在想什麼了。
特高課的南田洋子往日對76號的人一副看不起,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目空
一切的樣子,現在,成骨灰了。
梁萌萌亂世中唯利是圖,圓滑的投機者,這種人最沒立場。為誰滴的都是鱷魚的眼淚。
「嗯。」輕嗯了聲,明誠就沒再搭理梁仲春,這時候討論這個,不是刺激小鬼子的神經嘛。
汪曼春黑著臉,一臉絕艷的俏臉在火光下無比漆黑,銀牙緊咬,手死死攥成拳,眼中的怒火難掩。
南田洋子是她的靠山,現在南田洋子死了,她也就靠山沒了,讓她如何不怒。雖然暫時還影響不到她,可在日寇方面的弊端遲早會顯露。
上面有人和無人完全不同。
就像在76號,其實在級別上汪曼春這個情報科處長是比梁仲春這個行動科處長矮半級的,可汪曼春一直有南田洋子在扶持,自己也屢屢抓到抗日分子,才一直和梁仲春分庭抗禮,可現在汪曼春劣勢顯露。
汪曼春手段太毒辣了,能力是有,可這能力沖的是所有人,不分自己人還是抗日分子,讓76號中不少人不喜。
明樓面無表情,目光深邃,倒映著紅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里啪啦∼∼
日寇領事館還在燃燒著,那火焰如火炬般,這樣的慘烈現場少見的點血未見,所有的日寇,賓客都是燃料。
讓這場大火格外的艷麗。
…………
安全屋。
錢文早已睡下。
屋外,巷口,電線桿,牆頭上,站滿了烏鴉,夜色是它們最好的幫手,睜著一雙雙赤紅的眼楮,觀察著周圍,隱隱包圍著錢文的安全屋。
外面發生什麼事暫時已經不關錢文的事了,就是任務文件,錢文都沒從保險箱中取出來。
在日寇領事館別看錢文一副輕聲,自若,自如,猶如無物的樣子,其實他的神經一直是緊繃的,如釣了一條百八十斤的大魚,神經如那魚線,稍有不慎就會斷裂。
一回到安全屋,黑羽帶著自己的伙伴護衛上,錢文才真正的放松下來。
瞬間,豆大的汗珠從背後冒出,腦中隱隱刺痛。
現在需要休息,足夠的睡眠來緩和自己的神經。
其它一切等他醒來再說。